“哇!”他怎幺可以说这种话?她好想当场死掉,“你……为什么要故意说出这种让人难堪的话来?”
原本是想羞答答地表明心意,结果竟是这般景况,她真的好苦命啊!
“有关系吗?”魏兢神情正经,丝毫不像是在说笑。
“当然有关系。”她好想哭,可是难过的程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让她欲哭无泪,“你这样让一个姑娘家没面子,是会逼姑娘家去寻死的,你最少也装出一点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嘛!”
她多么希望他是在同她开玩笑,可惜他不是。
他点点头道:“我的确是受宠若惊。”
“根本看不出来!”苗春执牢牢地握紧双拳,免得自己伸手模扯魏兢那毫无吃惊表情的俊脸。她惊愕地想,失了尊严的女人,要由爱生恨原来这么快、这么容易,不过,她只是胡乱想想而已,因为她还是舍不得恨他……
他淡淡地补上一句,“在知道的那个时候。”
“什么时候?”天哪,这男人为什幺总是这样,话都不一口气说完!
“你来到我的宅院,第一次睁开眼见到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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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呢?也喜欢她吗?
应该有一点吧?否则他怎么会那般亲她、抱她、模她呢?
哎呀,想起来就羞死人了!
可是,会不会只要对方是姑娘,他都会那样亲热的……会吗?不会吧?
“唉!”
苗春执向来不习惯叹气,但自从明白自己恋上魏兢之后,她就逐渐地变了。
待在这儿没纱可纺,无布可织,她只好向贫?骼床计ァ⒌都艉驼胂撸?熘菩┮律选⑿?妗Ⅻbr />
自从她恢复记忆之后,魏兢派遣到这儿服侍她的婢女增加了,变得热闹了些,但是大部分的时间,她都让贫?捌渌?九?侨ッλ?堑氖拢?獾贸な奔浜退?谝豢槎???滴髁闹兴?崧读丝诜纾?党龌共荒苋孟氯嗣侵?赖氖虑椤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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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淓绚?”
她是不是又听见了什么不该听见的声音?
上回吓坏她的是二柱子,可这回是唤着死去的人的名字……是那个董淓绚没乖乖去阴司报到,所以来拘她去抵吗?
苗春执头皮一阵发麻,强迫自己得缜定,别出声回应也别回头去看。她死命地瞪着手里的鞋底,想要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淓绚!我知道是你,你回头看看我。”
真没道理,光天化日哪!也不等天黑再来,哪有人……呃,“那个东西”是这么无法无天的?
苗春执为了要证明自己的确什么异声都没听见,拿起针线就开始缝制起鞋面,她的模样很努力,像是不赶紧缝好就会没命似的。
“淓绚……”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覆在她的肩头上,她张嘴想要发出惊叫,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她吓得忘了怎幺出声了。
这会儿苗春执已不得不回过头去,当她脸色青白地迎向对方的目光时,又吓了一跳。那是一双哀愁至极的眼眸。
啊,他是个……人吧?
苗春执直觉眼前的人对她并无恶意。她稳了稳气息,轻声地开口问:“请问你是?”
“看来你真的受伤了,你瘦得连脸形都变了。”男子俊逸的脸上有着一丝释然,但更加哀伤,“你忘了我?”
苗春执心想,这人和董淓绚是相识的,连他也觉得她们是同一个人,那么她和董淓绚究竟有多么相像呢?她好想亲眼看看董淓绚喔,咦?不对!她已经坐着白鹤飞到西天去了,呸呸呸!她才不要看到她呢!
“我撞伤了头,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她想,认识董淓绚的人都不知道她已死,因此决定先暂时隐瞒事实再打算。她试着让对方了解,她不记得他是因为记忆受损的关系。
“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如果你死了,我无话可说,可是,你竟然忘了我。”男子额头上的青筋因激动而浮起,“我不会原谅你忘了我!”
“这……这位公子,你先别生气。”什么死了没关系,忘了他就不行?这人简直是无理取闹嘛!而且还说变脸就变脸。苗春执瞪大眼,开始有不安的感觉,“我会忘了过去的一切,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糟糕,董淓绚和这男子是仇家还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吗?他会不会把旧帐都算在她头上呢?哇,那她不是很倒霉吗?
她该不该赶紧放声大喊救命?
相公,救命啊!
苗春执心思千迥百转,却强逼着自己露出微笑,“请问公子,你和她……呃,我是说我,以前是不是有什幺纠纷?”如果是欠债,那倒好解决,反正魏兢多得是银子,如数给这人就是了。
男子先是充满怨气地直瞪着苗春执好半晌,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说:“你曾对我说过,这辈子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就算要你去死,你也不会改变爱我的初衷。”
啊?他是淓滂绚的情人!
那幺她嫁来魏家的途中停轿投河,就是为了他守节?
苗春执脑子里夭旋地转,努力地想着该怎么对董淓绚的情人解释。
她能直接对他说,其实他的情人早已自尽身亡了吗?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她给宰了?
她张口想告诉他实情,却又找不着切入点,正当她伤透脑筋地扭着手指时,男子竟然道:“你不是她。”
“呃,你看出来了?”
苗春执又惊又喜,她都还没说些什么他就自己看出来了,她不用再为该怎么开口伤脑筋了。
“淓绚不知所措的时候扭的不是手指,而是衣带。”男子又说:“她笑的时候左颊上会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她的眼角是上扬的,她的嘴形比你的更好看,她比你美丽……”想起情人,他的眼神变得迷蒙,充满爱意。
情人眼里出西施,苗春执能够理解,可是听人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她心里仍有点不高兴。
倏地,男子紧捏住苗春执的肩,神情转为阴狠,“说,你们把淓绚怎么了?她现在人在哪?”
苗春执被他突然变得凶恶的表情震慑住了,她怀疑自己若是说出董淓绚已香消玉殒,这个男子会不会发狂?
“快说!”男子的表情开始显得狰狞。
“啊,好痛!”
施于她肩头的力道更重几分,苗春执痛得皱紧小脸。她想逃月兑他的掌控,却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你再不说,我就卸下你一只胳膊!”他五根长指像钢铁铸成的鹰爪,彷佛深深地陷入她的皮肉。
她肩部的骨头嘎嘎作响,似乎已快断裂。
“呜……”苗春执疼得眼冒金星,不禁轻泣出声。
第七章
“无论她说不说,都请阁下将手离开她身上。”
男子和苗春执同时回头望向声音来源处,她立刻想向门口奔去,但男子却将手劲更加重几分。
“相公……呜……”苗春执轻叫一声。
魏兢垂手立在门边,面上虽无出现明显动怒的表情,眼眸的颜色却不断加深,音调也变得更冷,“请放开她。”
苗春执觉得魏兢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在威胁人的同时,还能维持着一贯的冷淡与礼仪……糟糕,她又更爱他了。
“淓绚在哪里?快说!”男子发狂似的咆哮着,“再不说,我就杀了她!”他扬起另一手,作势欲劈向苗春执的头颅。
苗春执原本感到害怕,但当她望着魏兢那双沉静的黑眸,她便明白,自己半分恐惧的感觉都不需要有,她相信他会保护她,而且一定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