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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主 第17页

作者:古凌

莫森为难地以眼神向海奇求救,然而海奇却是耸耸肩,见死不救,该死!莫森暗暗诅咒,忽地,一个念头从他脑际闪过!

“塞纳河!我们可以到塞纳河游船!”

“游船?”怜怜斜瞟着他。“我们在游艇上待那么久还不够啊?还游船!”

“可是……。”莫森呐呐道:“那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怜怜咄咄逼人地问道,“没有水?不是坐船?”

“去夏乐官吧。”海奇突然打岔进来,“我们可以到夏乐宫前的广场,隔着塞纳河远望艾菲尔铁塔,一到晚上就变成一座‘玻璃’塔,在灯光照射下玲珑剔透,是夜巴黎的奇景之一。”

“玻璃塔?”怜怜颇感兴趣地重复,“好,就艾菲尔铁塔。不过……,”她双手抱住黑圣伦的左手臂,仰头望着他露出狡诈的笑容“明天晚上你还是得带我去莫森不敢讲出来的地方喔。”

黑圣伦没有看她,瞪着躲在海奇背后的莫森。

棒天晚上,在怜怜的死缠活赖之下,黑圣伦终于带她去具有百年历史的红磨坊夜总会。在布景、灯光富丽堂皇的夜总会里,怜怜张大嘴巴、口水流满地的欣赏美女如云、美腿如林,最富传统欧洲高格调的上空歌舞表演。当然,她没忘记要蒙住黑圣伦的眼睛。

游览过巴黎之后,他们随即展开另一阶段的法国古堡之旅。

从奥尔良沿着罗亚尔河旁的城市到奇依,全长约一百二十公里的路程,沿途大大小小的城堡竟有一百多个。这些古堡多与中世纪的英法百年战争及欧洲文艺复兴有关。漫步于迷宫般的官廷,欣赏美轮美奂的宫廷摆设,或是漫步军事古堡中,听闻每座城堡所经历过的故事,都会让人恍如身在历史洪流之中。

除了欣赏城堡的美与历史,罗亚尔河盛产的鲜肥鲑鱼,沿途酒乡出产的香甜葡萄酒,都是令怜怜驻足流连的原因。

对黑圣伦来说,这些实在没什么意思,世界上哪个角落他没去过?!哪种奇怪景致古迹、特异风俗人情没见过?!

可是对怜怜来说就大大不同了。平常只能在书页报章、杂志图片中看到的景物竟然伸手可及,她几乎有点感到像是在作梦般不敢置信。她近似贪婪地掬饮着所能见到的一切风光美景,尽情享受着黑圣伦无微不至的照顾。

但对后面紧跟不舍的四个人来说可就累了!

“该死!那女孩简直像只蚱蜢,到处乱蹦乱跳一点都不嫌累,我们一路马不停蹄地追着,都一个多月了,还找不着任何不会引起怀疑的机会去接近她。”马汀喃喃道“妈的,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做作一点、乖巧一点、柔弱一点什么的,好让我们有机会逮着她。”

普特尼好笑地睇他一眼。“或者干脆上前去跟她说:对不起,我们想拐你,麻烦你跟我们走,”他笑笑。“说不定她正等着你呢。”

“去!”马汀嗤一声,“你当我蠢蛋啊?”

四个人挤在轿车中吃着三明治、咖啡,丝毫不敢放松地紧盯着道路对面怜怜一行人进入的餐厅。从大片玻璃格子窗看进去,可以清楚看见他们的用餐情形。

一张看似长不大的女圭女圭脸,永远咧着一抹明朗笑容的任飞始终没有移开过他的视线,他专注地观察、研究着他们,然后开口:

“他真的很爱她。”

其他三人闻言,齐齐转头看他;他依然面朝着车窗外、朝着餐厅、朝着他们。

“不知道你们注意过他的眼神没有?”

马汀挑挑眉。

“当然有,不想注意都不行。我可从没见过那么冰冷无情的眼睛,好像任何人或事都看不在他眼里,也无法勾起他任何情绪,事实上也是,”话落,随即又补充道:“他看他老婆也是那样。”

“没错,但是他看他妻子时多了一种东西。”

“什么东西?”三人齐声问道。

“专注。”任飞回答道,“他看他妻子时几乎是倾注了所有的心力……是的,他是在用他的心看他妻子!虽然冰冷,但专注得惊人。”

普特尼随着任飞的视线望出去,安德森俯首沉思,马汀搔搔头。

“你们东方人讲话为什么都那么难懂?”

任飞回过头来笑道:“你爱过吧?想想你在看你心爱的人时的心情和感觉。”

马汀愣愣问道:“哪一个?”

任飞不禁失笑。

“那么多啊?没想到你是那么多情的人。”

胸一挺,马汀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你不知道我有多受女人欢迎啊!”

普特尼回头。

“说不定他已是第N号Aids带原者了。”

“呸呸呸!”忍不住重呻几口,马汀忿忿地瞪着破坏名誉的坏心分子。“你才他妈是O号同志!”

普特尼和任飞都忍俊不住大笑。

安德森这才抬起头来望着任飞。

“任飞,你敢吗?就这样去找她?”

任飞呆了一呆。“就这样?”

“直接找上去。”安德森挑战似地盯着他。

任飞蹙眉转头望出去,恰好看见怜怜正把什么东西硬塞进黑圣伦的嘴里,“或许……我可以试试看。”

安德森猛一拍任飞的肩头。“好小子!有胆量!”

“这不叫有胆量,这叫打鸭子上架。”任飞喃喃道。

怜怜的胃口趁来越好了,就像蝗虫一样,她几乎什么都吃,而且食量惊人,就连黑圣伦都忍不住说了一句:“别再吃了,你快要撑破了。”

怜怜仍然埋头苦吃。

“没关系,有你在,你会帮我补缀。”她满嘴食物,含含糊糊地说。

“我没有修补复原的能力。”

怜怜依然不在乎。

“还是没关系,反正你总会想办法。”

黑圣伦合上眼,似乎极力忍耐中。

怜怜安慰地拍拍他的手。

“要是真的没办法就算了,反正我已经很满足了,就算现在要去向阎罗王报到,我也是笑咪咪地去。”

脸一沉,双眸蛮横悍野地怒视着怜怜,黑圣伦冷声道:

“我不会让你死!”

怜怜微微一愣。“我只是开开玩笑嘛,你干嘛这么认真?”

“我从不开玩笑!”

怜怜受不了地瞟他一眼。

“你从不做的事可真多,从不说谎、从不笑、从不吃别人吃剩的东西、从不开玩笑,从不听别人的话、从不玩乐、从不……。”

“啊!你也是中国人吗?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同胞,太令人意外了!你是打哪儿来的?中国大陆还是台湾?”

一大串惊喜呼声不受欢迎地硬钻入怜怜耳内,她侧头察看是哪个四九这么叽哩呱啦地打断她的“正经谈话”。

一张满面欢愉的女圭女圭脸朝着她猛笑,那么开心愉快的笑容,有什么不爽也都给笑跑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

“你也是从台湾来的吗?”怜怜满怀希望地问。

女圭女圭脸猛点头。

“是啊是啊!台湾高雄。你呢?”

“哇!真的?!我是台北人,台北跟高雄……呃,不算远,不算远!”怜怜眉开眼笑地又是回答又是招呼的:“来,来!一起坐,好不容易碰上个台湾同胞,可得好好聊聊不可。”

女圭女圭脸坐到他们对面。“我叫任飞,两位是……。”他朝黑圣伦颔首示意。

黑圣伦讥讽地盯着任飞,他那冷峻诡魅的眼神令任飞头皮直发麻,不由自主地暗暗打了个哆嗦。

“我叫沈怜怜,这个大冰块是我老公,他姓黑。”一旁的怜怜兀自忙着自我介绍。

任飞硬着头皮伸出右手。“你好,黑先生,我叫任飞,请多多指教。”

黑圣伦一动不动,绿眸中冷栗光芒闪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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