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上头雕著风凰的玉镯,那是一名来自京城的老师傅精心雕琢的,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一只,现在不见了,被人偷了!”
“被偷?真有此事?”魏力飏挑眉问道。
“当然了!那只玉镯如此贵重,我怎么可能随便开玩笑?我一早问过下人了,听说这女人昨天在我寝房外鬼鬼祟祟的,一定就是她偷走的!”何媚娟指著孙琬若,眼底掠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魏力飏那家伙掳来了这个麻烦,她苦口婆心地劝了几次,他都不肯放人,害她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的。
当初那个长工将十多年前的真相告诉老爷之后,福伯也将当年把魏力用送入“虎牙寨”一事悄悄地告诉了老爷。
老爷为了怕事情要是传了开来,会害了魏力飏,于是只让她和那几名忠心耿耿的帐房管事知道,至于家中其余下人并不知道那位突然返家的大少爷的来历。
然而,若是强抢民女的事情闹上了官府,万一不小心被查出魏力飏就是“虎牙寨”的寨主,那可怎么办?
魏力飏被官府制裁也就罢了,反正她本来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但要是魏家的家业真被帐房那些管事捐出去造桥铺路,那她岂不是一无所有了吗?
可恨那些帐房管事对死去的老爷忠心耿耿,让她想暗中收买也不成。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她这几天绞尽脑汁,苦思著该怎么办才好。
只要孙琬若还在魏家的一天,她就得不时提心吊胆地害怕事情会闹进了官府,原本她打算趁魏力飏不在的时候,私自将孙琬若放走,可又担心一旦孙琬若离开魏家,就立刻前去告官的话,那可怎么办?
思来想去,她终于想出一个好法子。
那孙琬若成日哭哭啼啼的,看起来就像个单纯又没脑袋的千金小姐,这样的女人肯定不经吓,也最好对付了。
只要她设计陷害孙琬若,栽她个偷窃的罪名,再以这个把柄来当作交换条件一一要是孙琬若承诺在离开魏家之后不去告官,那么她不但可以趁魏力脆外出巡视商行时悄悄放走孙琬若,也可以不将她偷窃的事情对外揭发开来。
为了执行这个计划,她暗中买通了一个守卫,要他趁夜将她的玉镯悄悄放进孙琬若的房里。
一早她已问过那名守卫,确定玉镯已经放入孙琬若房里的柜子中,她便立刻带人前来捉贼。
现在只要顺利从孙琬若的房里搜出玉镯,这个计划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第7章(1)
“力飏,你若真看上孙姑娘,想娶她为妻,小娘没话说,可若她是个手脚不千净的偷儿,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啊!”
孙琬若闻言气结。“我才没有偷你的东西!我--”
魏力飏制止了她的话,对何媚娟说道:“既然你说有人看到她鬼鬼祟祟的,那就进房去搜搜看,倘若她真的偷了你的玉镯,我绝对不包庇。”
何媚娟闻言眼睛一亮,立刻对奴仆喝道:“快点进去搜!”
“是。”
看著好几个人闯进房里,孙琬若快气坏了。
她转头瞪向魏力飏,却见他望著她的眼眸溢和而笃定,那神情仿佛又在她的耳边许下昨夜的承诺--
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一想到他的话,一牲暖意便在心中升起,而在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她也立刻想起了昨夜那个黑衣贼。
难道……那黑衣贼是受了何媚娟的指使,故意来栽赃她的?
她惊讶地望向魏力飏,以眼神向他询问,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有什么打算?
魏力飏看出了她的心思,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无言地安抚她的情绪,要她先稍安勿躁。
仿拂感受到他没说出口的话语,孙琬若原本焦躁的情绪逐渐安稳了下来。
她相信他,相信他会好好解决这件事情。
从彼此交握的手,她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热,也感受到了他的安抚与保护意味,那让她的心跳抨然,目光很难从他身上移开。
在这一刻,她几乎忘了周遭其他人,眼里只剩下他的存在。
说也奇怪,刚才他们并没有开谈,却能够明白彼此的心思,那种心灵相通的奇妙感觉,让她的心中悸动不己……
魏力飏低下头,与她的视线交会,她那柔情似水的眸光,让他情不自禁地将她的纤纤柔芙握得更紧了。
“你只要放心留在我身边,其他的一切麻烦,我都会帮你解决的。”他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饼去他从不曾对哪个女人产生过强烈想要拥有的冲动,然而这个有著看似纤细柔弱却其实聪颖慧黠的女人却不一样。随著两人相处的时间愈来愈多,他想将她留在身边的念头也愈来愈强烈了。
听著他的话,孙琬若的心底掀起一阵阵的悸动。
他是认真要她留在他的身边吗?
他那双灼热专注的眼眸,仿拂在诉说著某种天长地久的承诺,让她的心口发烫,目光与他紧密交缠。在这一刻,周遭的其他人仿拂都不见了,她的眼里只剩下他的存在……
就在他们彼此忘情凝望的时候,何媚娟眼看奴仆都已经进去了好一会儿,却还没有消息,有点沈不住气了。
“怎么回事?究竟找到了没有?”她扬声喝问。
几名奴仆走了出来,全都两手空空。
“奴才们什么也没找到。”
“什么?!这怎么可能?你们究竟有没有仔细找?”何媚娟气不过,索性自己走进房里。
那名被她买通的守卫明明说他已经将玉镯藏进柜子里,就放在儿件衣物的底下,怎么可能找不到?
何媚娟亲自动手,可翻找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看见玉镯的影子。
“这怎么可能?!”
何媚娟变了脸色,有些急了。
她将柜中的衣物一件件扔了出来,但是直到柜中最后一件衣物也被她扔了出来,还是没有看见她那只玉镯的踪影。
何媚娟惊得不已,脑中一片空白。
魏力飏带著孙琬若走了进来,看著一地的衣物,他冷笑了下,何媚娟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中。
“看来并没有找到,你确定玉镯被偷了吗?”
“当然!”何媚娟气急败坏地嚷著,同时目光在房里四处张望。
懊不是那守卫说的是其他地方吧?可这间寝房里明明就只有一个柜子呀!到底是放到哪儿去了?
“倘若如此,那肯定是家中出了内贼。此事非同小可,我绝对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来人啊!傍我到处搜,所有下人房都不许错过!”
听见他的叱喝,何媚娟一怔,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更没想到整件事的主导权会落到魏力飏的手中。
“帕们到大厅去等消息吧!”魏力飏勾起嘴角,黑眸深处掠过一教精光。
下一场好戏,很快就要开演了!
他们几个人转移阵地到大厅去,心思各异地一边喝著丫鬟刚沏来的热茶,一边静静等待结果。
饼了约莫两刻钟的时间,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被几名奴仆抓了过来。
一看见那个人,何媚娟的脸色立刻一变。
这个叫做周允的男人,就是她收买的那个守卫啊!
“启察主子,小的在周允房里的柜子中,搜出了这只玉锡。”一名奴仆双手奉上玉镯。
魏力飏的黑眸掠过一丝冷笑,转手将玉镯递给了何m娟。
“你掉的可是这只玉镯?”
何媚娟的脸色霎时更难看了几分,她将那只玉镯紧握在手中,目光凌厉地瞪向周允。
这家伙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己经顺利将镯子藏进孙琬若的房里吗?怎么镯子却被人从他的房里搜出来?
难道他起了贪念,打算私吞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