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赫利俄斯沉吟着,现在案子还没有任何头绪,也只能这样了,“好,把伯爵夫人也叫上吗?”赫利俄斯有些不确定地问。
风铃心戏谑地笑着,“你就是不肯放过她。她如此漂亮,当然要叫上她啦。”说完,她促狭地向赫利俄斯眨了眨眼。
“头,你什么意思嘛……”赫利俄斯大声嚷了起来。
“你不是对夫人分外地感兴趣吗?前几天,你不是一个劲地追问尤利,他是不是爱着夫人吗?你是喜欢上夫人了吧?放心,尤利说了,还有我们的调查也显示出来,夫人没有亲密的异性朋友,虽然她比你大了大概二十岁,不过在这个人均寿命一百四十岁的22世纪,这是小意思啦……”风铃心一副体贴的模样。
“头,你再胡说八道的话,我要生气啦!”
“死小子,敢说我‘胡说八道’?”风铃心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看来,赫利俄斯的那份甜品的功效也太厉害了些。
赫利俄斯气昏了头,开始不顾死活了,他指着风铃心的鼻子叫了起来:“你自己呢?你怎么整天都和那个阴柔的尤利眉来眼去的?还好意思说我……”
他的声音如此之大,以至在办公室外待命的机器人助理都按了风铃心桌面的通讯器,“风警探,没事吧?”
“没事!”风铃心“啪”的一下关了通讯器。她气冲冲地瞪着赫利俄斯,“你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说你和尤利眉来眼去而已。”赫利俄斯豁出去了,咬着牙又把话重复了一次。
“你……”风铃心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快给我滚出去张罗!让所有人明天都在伯爵城堡里的书房集合!如果明天要是少了一个人,我要你的命!”
“你不能要我的命,”赫利俄斯一本正经地说,“不然的话,你要填命的,即使你是大名鼎鼎的风铃心警探也不能例外!
“你……”在风铃心随手抄起重物的间隙,赫利俄斯矫健地从办公室里窜了出去。
风铃心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廊,忽然一丝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为什么有时她特别喜欢欺负赫利俄斯,然而;现在一真正起争执,她却会心绪不宁?
她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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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风铃心和赫利俄斯开着飞马、向阿龙索伯爵城堡赶去。两人都沉着脸,继续保持冷战状态。
赫利俄斯的驾驶有些心浮气躁,速度不知不觉地快了许多,看得出他情绪烦躁之极。
冷着脸坐在后面的风铃心终于开口了:“死小于,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哼,你不是一直嫌我开飞马是‘龟速’吗?我都已经在投你所好了,你还嚷嚷什么?”赫利俄斯粗声粗气地说着。
“死小子,现在你是长官吗?”风铃心狠狠在他后背上捶了一拳,“那新世纪感知拓展学校没教你尊敬长辈的话,我来教你!”
“算了!案件当头,不和你吵!我可是晓得主次的。”赫利俄斯昂然地说道。那神态和姿势真是义愤填膺,像极了慷慨就义的仁人志士。
“乖乖,按你这个说法,我倒是成了不分主次的人了?”风铃心大怒,“笨蛋!我让你把飞马开慢些,是为了晚些到城堡,刻意制造出令人紧张的气氛!你以为什么?小鸡肚肠!”“我……”赫利俄斯噤了声。他没领会到风铃心的心思。他放慢了飞马的速度,飞马成了一只超级乌龟。
在龟速飞行的当儿,风铃心一声不吭。赫利俄斯渐渐不安了起来、说到底,从昨天延续到今天的骂战,虽说是风铃心惹起的,不过,他可是着实加了几把柴火,又狠狠地扇了好一会儿风。现在回想起来,人家风铃心部把心思用在案子上了,他却还在斤斤计较,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小鸡肚肠……
是不是该道歉?
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窜来窜去,赫利俄斯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理亏。期期艾文地,他开口说道:“头,对不……”
“嚷嚷什么?专心开车!”风铃心扯开了嗓门,人吼一声,震得赫利俄斯的耳膜“嗡嗡”作响。
我这可是要道歉耶……赫利俄斯只剩下干瞪眼的分了。
终于挨到了阿龙索伯爵城堡。他们迟到了好些时候。
风铃心跨下飞马,在鼻孔里“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听着,好好工作,今晚再算账!”
赫利俄斯想反击地摆出一副臭脸,可却没成功。
避家尤利早就周到地在车库里守候着。他微笑着迎了上来,“风警探,费普警探,我们大家等了你很久了。”
“对不起,路上有些事,让你们久等了。”风铃心客气地说道。
“不要紧。”尤利轻声地说着,转过头去,对上了风铃心的视线。面对着她,他清俊的脸庞洋溢着衷心的喜悦。虽然很淡,但是,却很温暖。风铃心忽然想起了赫利俄斯昨天的气话,脸上发起烧来。
一旁被人忽略的赫利俄斯心中不是味儿,他硬邦邦地说:“既然迟了,我们还呆在这儿做什么?”
尤利淡淡一笑,“两位警探,请跟我来。”
在宽敞而古老的客厅里,所有叫到的人都来了,气氛果然有些紧张。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赫利俄斯来向大家陈述案情,风铃心则不动声色地在一旁静静观察。赫利俄斯的陈述很技巧,他没有在众人间造成过大的紧张和恐慌,只是不停地提到了“阿波罗的愤怒”,在说话的时候,他金蓝色的眼睛不停地在众人脸庞上逐个扫过,嘴角机警地抿着。风铃知道,他在说话的同时,也在用心感应众人的内心。
在他低沉悦耳的嗓音中,风铃心很惊奇地发现,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表面上紧张,内里却比较放松。这一点即使不用赫利俄斯的感应,凭着丰富的探案经验,她也可以感觉得到。
难道,难道他们都不是凶手?风铃心疑惑了。正在这个时候,赫利俄斯总结道:“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向各位询问一下‘阿波罗的愤怒’的。不瞒大家,我们手头上关于‘阿波罗的愤怒’的资料少之又少。”
一阵沉默。
避家尤利面对着静默的场面,看了看风铃心严峻的脸色,迟疑地开口了:“对不起,我们恐怕帮不了你,我在城堡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主人谈过什么‘阿波罗的愤怒’。”
“对,对,我服侍伯爵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看见他身上有类似‘阿波罗的愤怒’的东西。”一个举止轻浮的年轻女诗附和着说道。
风铃心冷冷说道:“你怎么知道‘阿波罗的愤怒’是可以放在身卜的?也许,它是一种固定物体啊。”
女侍语塞。她惊恐地说道:“我、我只是觉得……我是伯爵的贴身女侍,经常接触伯爵的衣帽,不知道怎的,我觉得‘阿波罗的愤怒’一定是可以……可以带在身上的
望着女侍惴惴不安的小脸,风铃心忽然温和地笑了,她走向女侍,和蔼可亲地说:“是啊,我们警方也不清楚‘阿波罗的愤怒’到底是什么,今天就想听听大家怎么说的。别紧张,尽避把你们的想法说出来好了。”
小女侍松了一口气,风铃心发现,一名一直静静呆在书房大门旁边的研究员阴冷地瞪了女诗一眼。她不让人察觉地四周看了看,赫然发现,在场的许多人脸上都有着和该名研究员相似的表情。
有意思!有意思得让人感到可怕。风铃心在心中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