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吗?”易天勤问。
“啊,对啦,就是西雅图啦!”丽儿开心的拍拍易天勤的臂膀。“你叫什么名字,改天吼,我叫我孙子去找你玩啦!一样是台湾人,住在美国要互相照顾。”她当然知道一个这两个地方一个在最东岸,一个在最西岸,可是她却故意一副井底之蛙的样子,以为美国像一个小村子一样大似的,住在这两个地方的人有空还可以散步到对方家去串串门子。
“我姓易,易天勤。”
“易天勤喔!啊你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名片?”
“我现在管理一间小鲍司。”易天勤从口袋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丽儿宝贝似的捧着,易阳金控总经理,亏他把一间大集团说成一家小鲍司,不过这让她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一分。
“我会把名片拿给我孙子,叫他有空就去找你玩。”
“好。”易天勤点头。
“二少……”江尧实在不敢相信二少竟然答应了。
“啊?少年哎,拍细嘿,我好像耽误到你的时间了?”丽儿望了望江尧,然后对易天勤道:“我没事了啦,你们有事就去忙吧!”
“阿婆,天快要黑了,妳住哪一间饭店,我送妳回去。”易天勤没有离开,反而提议。
“你要送我回去喔?拍细啦!”丽儿有些讶异,这易天勤对老人家还真是体贴有礼呢!比起之前对年轻貌美的“贝芙莉”,好上不知道几百……不,根本无法比拟,是因为“贝芙莉”已婚?或者是因为他怀疑“贝芙莉”的身份?
“不要紧,开车很方便的,阿婆住那家饭店?”
“北京饭店啦!”
“真巧,我们也是住在北京饭店。”
“二少,杜仲他……”
“江尧。”易天勤冷锐的视线扫向江尧。“你先下去把车子开到最近的地方,我陪阿婆慢慢走。”
江尧欲言又止,只得无奈的点头。“是,二少。”
江尧领命下去开车,丽儿则在易天勤的搀扶下,以着龟速慢慢的走下山。
“少年诶,真的不要紧吗?你有事就去忙,我没关系的啦!”丽儿重新强调。
“我没事,出来玩哪会有什么事。”易天勤微笑,关心的问:“老婆婆,走得动吗?”
丽儿被他的微笑给震了一下,老天,这个酷男人笑起来,还真是……霹雳无敌的迷人!
“老婆婆,怎么了?”易天勤疑问。
“啊?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丽儿回过神,面具里的脸皮热得发烫,可恶,她不是最讨厌男人的吗?干嘛在这种时候莫名其妙的发花痴啊!
“我说,妳走得动吗?”易天勤慢慢的重复,以为老人家耳朵不灵光。
“年纪大了,走得动是走得动,不过走得慢,两只脚也很吃力!”丽儿一副感叹的模样。
“我背妳。”易天勤背对着她蹲在她身前。
“嗄?”丽儿这回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吃一惊了,这个易天勤对老人家真的是好得没话说耶!
“阿婆,上来啊。”易天勤回头望着她。“没关系,我背妳。”
“不好啦!安耐拍细啦!”丽儿摇头拒绝。
“没关系,把我当作你孙子就好了。”
丽儿无所谓,有人愿意效劳,她客气一下也算是仁至义尽啦。
她点点头,用着迟缓的步伐上前,慢慢的趴在他背上,在他站起身的时候,她的心脏突然咚咚咚的重重的跳着,他的背好宽,好结实,而且好温暖。
这个易天勤……
她开始对他感到好奇了。
第三章
丽儿回到北京饭店之后,马上开始换造型。
一个小时之后,她从老态龙钟的阿婆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年约二十左右的男子,然后匆匆赶至位于沙滩后街的“沙滩宾馆”。
走进宾馆附设的酒吧,一踏进门就看见坐在吧台的杜仲,他正一边焦急的看着手表,一边往入口这边望,而显然的,他看见了她,却不知道她就是他等的人,又低下头看表。
不过,认不出来是理所当然的。
她直接来到他旁边坐下。
杜仲一抬头,看见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立即说:“抱歉,我在等人,这里位子还很多,可以请你换别的位子吗?”
丽儿轻笑,没理他,直接对酒保说:“我要一杯『TequilaSunrise』,不加冰块,龙舌兰和红石榴汁也不要,谢谢。”
帅气的酒保挑了挑眉,爱笑不笑的点点头,一会儿,一杯柳橙原汁推到丽儿面前。“你的柳橙汁。”
“谢谢。”丽儿轻笑,工作中,她是不喝酒的,不过却常常需要光临必须喝酒的场所,所以这方法她已经用很久了。
“先生,我真的在等人,你……”
“不就是在等我吗?”丽儿打断他。
“什么?”杜仲一脸茫然。
丽儿瞥了他一眼,随即用着粗嘎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年轻人,谢谢你啊,你真善良。”
杜仲错愕的张着嘴,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我的天啊!”
丽儿笑了笑,对于他人惊讶的样子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就是阿杰说的『千面』,果真是名不虚传,完全认不出来!”杜仲惊叹低呼。
丽儿但笑不语,要让他认出来的话,她还混什么啊?
“之前在万春亭,你说我被跟踪,叫我到这里来等你的时候,我惊讶的根本无法反应,完全没想到和我接洽的竟然是一个老太婆。”杜仲依然惊叹不已。“没想到老婆婆只是妳的伪装,现在又变成这样,甚至连声音都完全不一样,毫无破绽,完美的让人惊叹,我甚至不知道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了!”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千面』就可以了,至于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点也不重要。”丽儿耸肩。“言归正传,钥匙呢?”
杜仲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是钥匙?”
“很简单,如果东西在你身上,对方早就直接抢了,所以东西不可能在你身上,你也不会随便放在饭店里,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银行租个保险箱,再把钥匙交给我,由我负责领货和护送。”丽儿耸肩,对于他惊讶的模样觉得太大惊小敝了。
“对方也可以直接抢走钥匙。”杜仲反驳。
“是没错,但是你会说出密码吗?”
“死也不会。”
“其实我很不想泼你冷水,但是这是界上有很多比死还痛苦的事,如果对方真是心狠手辣的人,要让你开口的办法多的很,就算你现在说得多么斩钉截铁,到时候只要打一针,你就什么秘密都月兑口而出了。”真是天真。“不过显然对方也不是太极端的人,所以才会和你明着来。”
杜仲脸色变了变,才缓缓地说:
“我确实在银行租了一个保险箱。”杜仲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和一张纸条交给丽儿。“这是保险箱的钥匙和密码,回到台湾之后,送到台中美村路上一家叫『画娥眉』的美容坊,交给一位叫杜星辉的人就行了。”
丽儿接过,看了眼纸条之后,掏出打火机,直接将纸条烧掉。
“密码记在脑子里就行,写在纸上太不保险了。”丽儿将快烧完的纸条丢进烟灰缸里,直到确定完全烧毁,才转移视线。
“你什么时候要去领东西?”杜仲问。
“该去的时候就会去。”丽儿淡笑。
杜仲眨了眨眼,有些错愕。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把东西送回台湾?”
“该回去的时候自然就会回去。”丽儿微笑。
“我要一个确切的日期。”杜仲有些生气。
“我不能告诉你,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泄露消息的风险。”丽儿眼神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