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历史告诉丽儿的是:和易天勤比较熟的人,并非奥提斯,而是贝芙莉!
那么,易天勤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装作只认识“米勒小姐”和“坎佩尔夫人”?尤其在机场的时候,他根本装作不认识她啊!甚至,当“贝芙莉”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易家的家族斗争比起坎佩尔家族复杂许多,现任主事者易家女乃女乃年已七十四岁,她早就想要退休交棒了,每个有能力的子孙,都明争暗斗,为的就是得到主事者的位置,是什么原因让易天勤这个能力最强、野心最大、呼声最高的“二少”跑到大陆来呢?
他们之前提到杜仲,难道是为了那个东西而来?那个东西为什么这么重要?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算了,暂时不追究,反正“贝芙莉”要消失了,而至于是什么东西,下午就会知道了。
看了看时间,和杜仲约定的时间还早,所以她慢慢的、好好的将自己“打扮”了一番。
变完脸,她找出了这张脸的证件,再找出适合这张脸的服饰配件,装扮好之后,她满意的望着镜中的自己,笑容变得有些狡讦,嘻嘻……就算是“杰出”的人也绝对认不出她的。
时间差不多了,就到约定的地点等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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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山公园,位于故宫后门—神武门的对面,对她这种观光客来说,目标明确,不用怕找不到,甚至是迷路。
“中?顶上的万春亭啊……”丽儿嘴里低喃,脚步迟缓的往上走。
据说万春亭是北京市区最高的地方,从万春亭眺望市街景象极为壮观,可是……为什么就非得要选在这种地方不可呢?既不隐密—观光客多,又累,在饭店不好吗?要隐密,有,而且舒适温暖。
一口气爬到顶端,丽儿有些喘息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到底是谁提议在这种地方见面的啊?老板?还是杜仲?
搜寻着四周,观光客络绎不绝,人那么多,怎么找人?
在约定的地点寻了一处阶梯坐下,没有看见杜仲,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是她来早了。
来早了也好,有时间让她喘个气,顺便欣赏一下风景。
从万春亭朝北望去,是成一直线延伸而成的少年文化宫、地安门、鼓楼、钟楼的屋顶。
往南望去,正好看见广阔的故宫,位于眼前的是故宫的护城河,然后是神武门,象征天子王宫的金色瓦片,闪烁灿烂地延伸到了天安门。
好吧,她承认确实很壮观,尤其是景山公园内古木苍郁,走这一趟的确很值得,如果杜仲能赶快出现的话,就更好了。
说人人到,在络绎不绝的观光客争相拍摄落日余晖的美景时,她总算看见杜仲的身影接近,还左右张望着,表情有些焦急。
再次看了看时间,哼哼,迟到十分钟!
要不是看在他是老板的朋友的份上,而且又觉得反正都已经爬上来了,就多等一会儿的话,她早就离开了!
不过由此看来,这个地点应该是老板选的,因为老板太了解她的个性了。
她知道自己若不主动去“认亲”的话,杜仲是不可能认得她的,所以她站了起来,正想上前,眼角却意外的看见一个……不,两个眼熟的身影。
是易天勤和江尧!
丙然,他们的目标真的是杜仲!不,应该说是杜仲“拿”到的东西。
他们看起来就跟一般的观光客没两样,可是他们的眼光、神情细微的改变,是瞒不过她这个专业人士的,现在她要怎么解决这种状况?
她缓缓的朝着杜仲走去,在仅剩两步距离的时候突然一个踉跄。
“唉唉!”她惊呼,跌在地上。
“老婆婆,妳没事吧?”杜仲立即蹲,伸手将她扶起。
呵呵,没错,就是她,这一次她装扮成老婆婆的样子。
“我我……痛啊!”粗嘎的嗓音低嚎着。
“来,我扶妳到旁边坐下。”杜仲搀扶着她,温和的说。
伛偻的身形在杜仲的搀扶下,危危颤颤的在一旁坐下,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无神又下垂的眼睛不着痕迹的觑了一眼易天勤他们,果然,他们密切注意着这一边的动静。
她唇未掀,趁着杜仲扶她坐下的同时低语了一句,引来杜仲错愕又震惊的眼神。
“年轻人,谢谢你啊,你真善良。”粗嘎的声音又响,拍了拍显得有些呆楞的杜仲。
杜仲回过神来,赶紧回道:“不,不客气,老婆婆。”
又拍了拍他的肩,“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哦,喔,好,老人家,再见,自己保重。”杜仲说完,又犹豫了一下,才举步越过她,往另一边下去。
丽儿看见易天勤和江尧立即跟了过来,在他们接近的时候,她杵着手杖,抖着手脚站起身,刚好档在他们身前。
她行动迟缓,却每每在他们要越过她,她就会适时的往旁边颠个半步。
“老人家,借过一下。”江尧终于没了耐性,扶住她的手肘将她往一旁带。
“啊啊—”丽儿顺势踉跄,看见易天勤正好要越过她,她只好往他身上倒。
“没事吧?”易天勤扶住她,语调有别于之前机场那一撞的冷漠,多了点温情。
“啊!夭寿喔!恁少年郎哪嗳架夭寿,我老大郎行路卡慢,嘛不通按耐嘎我掐!”丽儿用台语哀嚎。
“阿婆,失礼。”显然易天勤听得懂台语,也会说,不过怪呛怪调的,听起来真奇怪,为了自己着想,丽儿决定还是说国语好了。
“二少……”江尧想辩解,可是易天勤一个冷眼瞪过来,他只能闭上嘴。
易天勤扶着老婆婆,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飘进他的嗅觉,他忍不住徐徐的吸了口气,以他灵敏的嗅觉,以及闻香的天分,他能确定这是一种品种叫“双喜”的玫瑰的香味,而且之前在机场他就闻过,在“贝芙莉”身上。
他打一开始就不认为那个女孩是贝芙莉,因为贝芙莉不可能不认识他!
至于她是谁,为什么长得和贝芙莉一模一样,甚至假扮贝芙莉的身份,老实说,他一点兴趣也没有,更没时间多管闲事,只要事情与他无关,他是可以很冷血的。
狐疑的眼神仔细的审视着自己搀扶着的老婆婆,为什么这个老婆婆有和那个假贝芙莉相似的味道?
不其然的瞧见她颤抖的手脚,心生不忍,一个妙龄女郎和一个老太婆……他想太多了。
把心里的狐疑撇开,他扶着老婆婆在一旁的阶梯坐下。
“阿婆有受伤无?”就算知道江尧无辜,也不忍怪罪这个年纪一大把的老婆婆。
丽儿不着痕迹的觑了一眼杜仲离去的方向,看见他已经没了踪影,决定放过他们。
“没有啦,以后年轻人要小心一点,对老人家要有耐性一点,包容一点,你们以后也会老的,知道吗?”
“是,我知道。”易天勤有礼的说,看了看四周。“阿婆,妳自己一个人吗?”
“对啊,我自己一个人,年纪大了,趁自己还能走的时候,四处走走看看。”
“听阿婆的口音,是台湾来观光的啊?”这种特殊的台湾国语算是台湾的“名产”吧!
“是啊是啊,你呢?”丽儿趁机打探。
“我爷爷是台湾人,年轻的时候移民到美国,要算的话,我也算是四分之三的台湾人。”身上美国人的血统,只有女乃女乃的。
“美国喔,啊你是在美国哪里?”
“纽约。”易天勤有问必答。
“我孙子也是在美国工作,在那个……那个叫什么图的……”丽儿一副苦恼思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