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必要住在这里。”
“我要参与我的孩子的成长,妳不能剥夺我的权利。”不得已,他只好拿孩子堵她。
丙然,邬云儿语塞,虽然仍为难的看着他,可是却没再说什么了。
很好,第一步渗透计画,成功。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他朝她诱惑的一笑。
邬云儿望着他一会儿,转身走到交橱前打开衣橱,拿出一个枕头和一条棉被,直接塞到他的怀里,再将原本作为活动隔间的和式屏风推到床脚处,隔出里外之分。
“请在那边自己找个地方睡觉。”她指着电视和沙发之间不大的地板空间。
“云儿,妳要我睡地板?”他简直不敢相信。
“没错。”
“我们是夫妻耶!而且那张床够大。”
“你想睡床?”
“当然!”
“好吧。”上前接过他怀里的枕头和棉被。
“等等,妳干什么?”他正讶异她的妥协,却见她蹲在地板上铺棉被。
“既然你要睡床,那我就睡地板,床让给你。”邬云儿无所谓的耸肩。
“我们一起睡!”
“不。”坚决的拒绝。
“云儿!”
“不要。”她拉着棉被就要躺下。
“够了,妳睡床,我睡地板。”他怎么可能让她睡地板!
“你确定?”邬云儿挑眉,“有很多豪华舒适的地方欢迎你去睡,你不用这么委屈的。”
“闭嘴,否则我就不管妳的意愿,一起睡床了。”他哪会不懂她的用意,反正他是赖定了,不会轻易离开的,睡地板就睡地板!“快去睡觉,免得我后悔。”
邬云儿慢吞吞的绕过屏风,坐在床沿,看着他倒映在屏风和纸上的身影,一会儿才掀开棉被躺了下来。
“我要熄灯了。”袁首阳说。
“好。”她轻声应。
灯熄了,仅余下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闭上眼睛,她的嘴角不自觉漾起一抹柔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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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以为,就算他住在这里,但是依照过去的经验,他们见面的机会必定不多,所以对她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是她错了。
“今天是周末。”邬云儿在忍受了一个早上的逼人视线之后,终于放弃鸵鸟似的消极逃避,从一大堆蕾丝材料中抬起头来。
“我知道,所以我不用上班。”袁首阳只手托腮,笑望着她。
他当然知道自己严重干扰到她了,这就是他的目的啊!如果她完全不受影响,他就该检讨了。
“你『一定』有很多事要做。”她提醒他,像这种“重大”的假日,他从来不会待在家里的。
袁首阳佯装思索了一会儿才摇头。“好像没什么事。”
邬云儿无力的闭了闭眼,“一定有吧,周末假日,你不应该窝在这间小房子里。”
“啊,说的也是,美好的周末假日,的确不应该窝在这里。”他从善如流,从沙发上跳起来,一个跨步就来到她身边,手一捞便将她从蕾丝堆中解放出来,低头看了看她的穿著,嗯,OK,那就出门啦!
“等、等一下,你要拉我去哪里?”她惊讶的抓住门框。
“妳自己说周末不应该窝在家里的,所以我要带妳出门走走啊!今天天气很不错,太阳不大,气温也刚好。”
“我是说『你』,只有『你』,不是『我们』。”他到底是怎么了?
“妳不想出门啊?”
“不想。”
“那好吧,我们留在屋子里。”
“你可以出去啊。”她赶紧说。
“不用了,我想留下来陪妳。”他坐回椅子上,继续之前的工作──看她。
看着看着,他发现云儿长得很不错,虽然和时下流行的纤瘦有很大的差距,可是并不会给人胖的感觉,只觉得丰润可爱,让人很想抱抱她。
饼去他很少认真的观察她,今天看了她一个早上,才发现她的心思其实很透明,从一开始专注的车缝作品,一会儿偏头思索,一会儿皱眉重来,后来感觉到他的视线,她害羞、不自在、怀疑、逃避、到最后坐立难安,终于面对现实。她丰富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让他对她的思绪一目了然。
就像现在,她显得手足无措,心里一定正在怀疑他为什么这么反常,也在考虑到底要留在家里,还是出门……喔,看样子她决定出门了。
“算了,我们出去走走吧。”邬云儿决定,与其和他窝在这个小空间,不如出去透透气比较自在一点。
袁首阳笑了,他果然猜对了。
“好,那我们就先去吃午餐,然后……”袁首阳偏头思索了一会儿,“喜欢赏菊吗?”
“菊花?”
“对,各式品种的菊花,有兴趣吗?”
“有,”她眼睛一亮,兴奋的点头,“我最近以花为题材,设计一系列的家饰,正想找个机会去赏花呢!”
“真巧,那今天我就带妳到士林官邸赏菊。”瞧见她不情愿的表情一扫而空,变得有些迫不及待,他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记得带相机……妳有相机吧?”
“喔,没有耶!”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去买台数位相机。”这不是什么问题,“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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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了。
除了前几天参与营救被绑架的二妹月牙,无法前来陪她之外,这阵子他天天准时下班回家吃晚饭,就像一个标准的好丈夫,还大力赞美她的厨艺,欣赏她巧手制作的东西──那些过去充斥在他的生活里、他根本视而不见的东西。
最大的改变,就是他会带她出门了。
不可讳言,被他这般全心对待,她觉得很幸福,如果不是每次出门总会碰到一两个他的情妇,恐怕她早就很没志气的忘了他的过去,然后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家,继续之前那种可悲的生活。
辗转反侧,她的心思全在一屏之隔的他身上,想到女乃女乃和妈妈电话中期盼她能在过年前回家团圆的希望,如果她坚持结束这段婚姻,能让她觉得抱歉的,就是女乃女乃和妈妈了,她们真的对她很好。
思前想后,她依然理不清头绪,直到清晨四点左右才沉沉睡去。
靶觉好像只瞇了一下,邬云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窗外天已经大亮,阳光普照,暖洋洋的冬日光是看着就觉得好舒服。
慵懒的伸个懒腰,转头看见某样东西,随即身子一僵,傻傻的盯着枕头边的一枝长梗玫瑰,玫瑰花瓣犹带着晶莹的水珠。
她万分疑惑的坐了起来,拿起玫瑰,狐疑的瞧着,发现玫瑰便上绑着一张纸条。
没有马上将纸条解下,她用食指轻轻划着纸条的边缘。
是他吗?
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掀被下床,视线瞥向放置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早上十点。
悄悄的走到屏风旁探头望,他这几天屈就的地方,只余下折迭整齐的棉被放置在沙发上,已不见他的人影。
也对,都已经十点了,他应该去上班了。
在沙发上坐下,她解下绑在长梗上的纸条,慢慢的打开。
十二点半回来接妳,我们一起吃午餐。
看着看着,她感觉不到这几日以来的幸福和甜蜜,反而觉得心酸。
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的。
他的目的只是要她回去,继续当个乖巧听话的老婆,帮他传宗接代,顺便客串一下挡箭牌,让他不用再忍受女乃女乃和妈妈的“关怀”,以及众多想要成为袁太太的花儿们前仆后继的骚扰,可以继续过着他普照大地的生活。
将玫瑰插在长颈型的水晶花瓶里,放置在小茶几上,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她才走到她的工作区域,他说十二点半回来,所以她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