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像是日哥的声音。”蓝舒月第一次听见兄长这般咆哮,所以有些不敢肯定。
“龙华!”龙严也听出另一个人的声音,恼怒的蹙眉,那两个家伙竟然吵到这里来了!
“龙华?夫君的弟弟?”
“对。”他点头。“妳等等,我去把他们赶走。”
“等等……啊!”蓝舒月赶紧扯住他的衣袖,却跟着被扯跌下床。
龙严一惊,飞快的转身惊险的抱住她,“妳干什么?想摔死自己啊!”口气非常的差。
“对不起。”她柔柔的道歉,对他恶劣的口气并不是太在意,因为他的动作还是很温柔,让她知道他其实只是担心。
“妳干么道歉?”他不豫的瞪她。
蓝舒月轻轻一笑。“没什么,你等等,我也一起出去。”
龙严望向窗外,再回头“瞪”着她,然后不发一语的走到橱柜拿出一件雪貂披风,二话不说的替她披上。
“这是……”她没有这种贵重又稀有的披风啊!蓝家是很富裕,可是这种稀有的皮毛,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妳的。”龙严简单的说。
“你送我的?”什么时候被摆放进去的?
龙严不看她。“龙华说我必须有『嫁妆』,所以我就要他帮我准备一些我认为妳可能用得上的东西。”该死,外头愈来愈吵了。
“谢谢你。”蓝舒月漾出一抹柔柔的笑。
他又着迷的看着她美丽的笑颜……
“……蓝庄不欢迎你,滚出去!”蓝舒日的咆哮已经非常接近新房了。
“哎呀,何必这么见外呢?我们现在都是自己人了……”
“住口,谁和你是自己人,混帐家伙!”蓝舒日恶声打断他的话,两人继续吵吵闹闹。
可恶!龙严脸色铁青的瞪向房门。
“夫君……”蓝舒月抓着他的手,生怕他一火起来,冲出去教训那两个惹火他的人。
转回头望着她,铁青的脸色稍缓。
“走,妳不是要一起出去?”他右手牵着她的左手,再单手“劈开”房门,然后朝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爆吼,“两个都给我闭嘴!”
现场倏地一片寂静。
蓝舒月看着蓝舒日揪着龙华的衣襟,龙华则扯着蓝舒日的手臂,两人张口结舌的定格在原地,接着“砰咚”一声巨响,壮硕的桂花直接昏倒,喷溅起大量的雪花。
龙严身子往横一跨,将蓝舒月护在怀里,挡去了喷溅过来的雪花,至于定格的两人反应可就没那么快了。
“喵呜。”圆圆厉叫一声,窜逃而去。
“噗……”
这种状况真的很好笑,她再也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不可抑,笑到弯了腰,笑得偎进了龙严的怀里。
龙严爆怒的脸色奇迹似的消失,温柔的揽着笑得全身打颤,几乎要站不住的女人,眼底盈满了柔情。
蓝舒日缓缓的放开龙华,深凝着瞧着妹妹失了神的男子,再望向偎在男子怀中娇笑的妹妹,眼底闪过一抹深思,拍了拍脸上身上的雪花,转身离开。
“咦?你不是说要来给……”下马威的。龙华话没来得及说完,蓝舒日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他只好匆匆抹去脸上、发上的雪花,临去前狐疑的望龙严一眼之后,也跟着蓝舒日离开了。
不过他心里可打突了,大哥的模样分明就像一个恋爱中的傻瓜,可是……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别笑得太厉害。”龙严低声的说。
“谢谢你。”蓝舒月轻喘,抬手替他拂去发上的雪。
“为什么又谢我?”她老是向他道他不知道的谢,道他不懂的歉。
她笑着。“谢谢你替我挡去雪花呀!”
“那又没什么。”那是反射动作。
“帮我把桂花抬进房好吗?”
龙严睨向身子与胆子成反比的婢女,有点不悦。
“她常常这样莫名其妙的昏倒吗?这样怎么伺候妳、保护妳?”
“没有,我是第一次看见桂花晕倒。”蓝舒月轻笑,而且是被他吓的。“夫君,拜托你了。”她盈盈的望着他。
“妳先进房去。”龙严无法拒绝她的要求,替她拢紧披风,先送她进房,再回到院子,轻而易举的将桂花壮硕的身子拎了起来,走进屋里。
蓝舒月有点心惊的看着被拎着的桂花,真担心他这种拎法,会不小心让她的头去撞墙或是撞桌子、椅子的。
“夫君,麻烦你把桂花放到她床上。”地领着他来到她卧床后面隔起来的小房间。“啊,轻……一点。”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龙严已经将桂花丢到床上。
蓝舒月瑟缩了一下,看来桂花要晕更久了。
“她睡这里?”他眉头又皱了起来。
“嗯,有什么不对吗?”蓝舒月疑问。这是属于贴身奴仆所睡的地方,以防夜里主子有事传唤。
“不好。”他简扼的说。
“不好?为什么?”
“碍事。”龙严直言,私密的空间,他不喜欢有外人侵入。
他走到廊上扫了琇绮楼一圈,指着在这个院落里离新房最远的一间卧房。
“让她睡那间房。”
那间房是客房,原是预备给闺中密友来访时居住的,只可惜不曾使用过,因为她并没有那种亲密的朋友。
“就照夫君的意思。”蓝舒月不是很了解,不过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反正那间房空着也是空着,而且这张床对桂花来说的确太小了一点,睡那间客房会比较舒适。只不过……
别花可能没那么容易答应吧!
丙然,如她所预料的,桂花醒来后一听到她的提议,立即大力的抗议,她和她磨了将近半个时辰,直至晚膳都结束了,还是没能让忠心耿耿的桂花不要那么尽忠职守,直到就寝时辰,桂花帮她更衣梳洗完毕之后,固执的准备回到后头的小房间时,消失了整个下午的龙严回房后瞧见她还在,冷眼一瞪,吼了一声“滚出去”之后,桂花才惊恐的夺门而出,搬到那问客房去住了。
“咳!”蓝舒月忍着笑,早知道一开始就让他开口,省得她说得口干舌燥……
一杯热热的不明液体立即出现在她眼前,她疑惑的望向龙严。
“这是?”她疑问,吸进了一口热气,感觉有股淡淡的甜香。
“喝了它。”龙严没有解释,仅在床沿坐下,将杯子交到地手里:“慢慢喝,还有点烫。”
她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拒绝,举杯就口,慢慢的喝下,当温热的液体滑下她的喉咙,立即抚平了她喉咙干痒的状况。
有些讶异的瞠大水眸,迎向他紧凝着她的视线。
“很好喝呢。”清香甘纯,没有任何药味。
“以后妳就把它当茶水喝。”
“好。”蓝舒月柔柔的一笑,没有异议。
“还有,这个给妳。”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外型雅致精细的小瓷瓶,瓶颈用一条红色丝线绑着,他将红丝线套进她的颈项。
“这是什么?”才刚拜堂成亲,他就送她好多东西。
“这是保妳命的丹药,如果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可以先服用一颗或两颗,知道吗?”
蓝舒月放下茶杯,改握住胸前的瓷瓶,莫非他整个下午就是在忙这两件事吗?他这般为她费心,让她心里头觉得暖呼呼的。
看来圆圆真的替她选了一个好夫婿呢!
慢慢的喝着那杯专为她调配的药饮,喝完后,龙严接过杯子,放回桌上。
望着他英挺的背影,蓝舒月才突然想到,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怎么?”转过身,便迎上她那含羞带怯的美丽双眸,龙严心头一热,在床沿坐下,轻轻抚上她因羞怯而低垂的蚝首。
赧红着脸,她摇摇头。
“月,看着我。”他性感的低语,双手轻轻捧着她的脸,缓缓的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