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在于他人的眼光,入赘对男人的名声总是不太好。”
“别人的感觉关我什么事?”
“呵呵,是啊,的确不关你的事。”龙华失笑。
“对了,入赘之后我就要住在蓝家,所以龙家堡就交给你去发落,如果你不想要,就随便你处置,不需要问过我了。”龙严不在乎的交代着。
“龙家堡交给我?”龙华瞠大眼。“大哥,龙家堡是你这两年多来辛苦建立起来的霸业,你舍得抛下?”
“你太夸张了,做那些生意只是觉得有点意思,用来打发时间罢了,谈不上什么辛苦,也没什么舍得不舍得,不就是做生意。蓝家也是经商的,想做还伯没得做吗?”他又不是特别喜欢经商,只是闲来无事玩玩罢了。
龙华暗叹在心里,说实在的,凡事无所谓的大哥,认真说起来其实是有点“无知”的,至少和正常人的“认知”有很大的差异,就像此刻他完全会错他的意一样,舍不得的是庞大的产业和利益,以及建立起来的名声,谁会舍不得“工作”来着?
“我能力不足,可能没办法撑起大哥闯下的这一片天,我得找帮手才成。”看来大哥是真的要“抛弃”龙家堡,以及这两年多来闯下的霸业。
“你如果有办法,就把蓝舒日拐去帮你,蓝家有我就够了。”一山不容二虎。
他是无所谓,不过蓝舒日就不知道了,日子久了总是会有问题。
“这我会好好斟酌的,不过,大哥,你真的不后悔吗?”
“后侮什么?我决定了什么大事吗?”
龙华无言了,若终身大事不算大事,毫不犹豫的舍弃人人觊觎、求之不得的霸业也不算大事的话,那他已经不知道在大哥心里,什么样的事才算是大事了。他真想知道大哥执着于某件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只不过这种事怕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吧?
“是没有。”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对了,大哥,既然你是要『嫁』进蓝家,当然需要准备一些『嫁妆』才对,免得让人笑话咱们龙家堡不知礼数,是吧!”
嫁妆?
龙严蹙眉思索,“好,我列一张清单,你去帮我备齐我要的东西,趁着拜堂的时候,直接送进琇绮楼里就行了。”
啊?龙华怔楞,他只是随便说说,意在调侃,没想到大哥倒是认真了。
是在意他人笑话龙家堡不懂礼数?
才怪!若是这个理由,大哥就不会要他趁着拜堂的时间将东西送进琇绮楼了。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接过龙严快速列好的单子,他扫了一遍,楞住了。
“大哥,这些东西……”
“你办不到?”龙严挑眉。
“呵!办得到,当然办得到。”认了,这是他自找的差事,怨不得人。“咳,我该离开了,明日我会前来观礼。大哥,先恭喜你,我走了。”不行了,再不走,他就快忍不住要笑场了。
龙华摆摆手,离开客居,半途拐了个弯,嘴角勾起坏坏的笑容,干脆去见见那个火爆的小子,顺便拐拐他,看能不能把他拐到龙家堡去陪他一起做牛做马。
龙严没有留他,抬手挥出一道劲气将房门关上,再次拿出怀里的丝绢。
在他的人生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第四章
龙严仅是一瞪眼,就让待在喜房里的桂花双脚发软,她很清楚的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要她滚嘛!
她是很想拔腿就跑啦,可是,可是她必须保护小姐,她必须……
“出去。”龙严沉声命令。
“我……我……要陪着……陪着小……小姐……”桂花大着瞻子说,甚至横跨一步,挡在坐在床沿的蓝舒月身前。
“桂花,妳先出去。”蓝舒月感觉到紧绷的气氛,也感觉到桂花已抖如秋风落叶,好心的出声解救她,免得她把自己吓死。
“可是……小姐……”
“不打紧的,顺便将圆圆抱出去。”喜床上圆圆睡得正熟呢。
“好、好吧,小姐,桂花就在外头,有什么事,小姐大叫一声,桂花就冲进来。”她勇敢的说着,轻轻的抱起圆圆,万般不愿却又松了口气的离开新房。
“她以为我会把妳怎样?”龙严冷哼。
这语气听在蓝舒月的耳里,让她忍不住微微一笑。
喜帕毫无预警的被掀开,她楞了楞,眨了眨眼,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待一瞧清楚了夫婿的长相,她的红唇讶异的微张。
“啊,是你!”虽然脸上有着三条结痂的爪痕,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彷佛他的容颜已经深烙在她的脑海之中,就算时光荏苒,依然清晰记得。
这是什么样的巧合?难怪圆圆愿意接近他,原来他就是两年前在景山寺救了他们的男子,原来……他就是龙严。
“是我。”龙严凝望着眼前这个娇弱的美丽女子,她记得他。
蓝舒月原本苍白的脸色莫名的染上一层嫣红,他似乎……突然变得很高兴,为什么?
龙严为她拿下凤冠,手上沉重的感觉让他微微蹙了眉。
“为什么要戴这么重的东西?”她的身子肯定受不了,难怪脸色如此苍白。
“我也不知道呢。”她温柔浅笑,悄悄的转动一下僵硬的肩脖,随即讶异的一顿,偏头望向突然伸手替她按揉肩膀和后颈的龙严。
“以后不要再戴那种东西了。”他不容拒绝的命令着。
蓝舒月忍不住的咯咯笑着。
龙严瞇着眼凝望她开怀的笑颜,眼底有丝迷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她这般开怀,不过却有更多的着迷,算了,她高兴就好。
“除非我还打算再嫁一次。”笑停了,她缓缓的说。
“什么?”再嫁?“不许!”他抓攫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扳向他。
他认真严肃的模样让她有些微的错愕,而他表现出的占有态度,也让她觉得意外,意外却喜悦,是的,她心头冒着欢喜的泡泡。
“这是圆圆抓伤的?”她抬手轻柔的抚过他脸上已经结痂的抓痕。
“对。”他简扼的回答,严肃的瞪着她,不让她转移话题。“不许妳再嫁。”他重申。
“凤冠是姑娘家成亲时才会戴的东西,我以后当然不会再戴了。”她微笑的回视着他,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事的。“对不对?”
龙严一顿,这才知道她为什么笑,自己的确说了一句笑话。
“妳当然不会再戴了,绝对不会!”他强调。
闻言,她又柔柔的笑了,她觉得他一点也不像传闻那么可怕,甚至,她觉得他挺……可爱的。
不过这不能让他知道,是吧?
她盈盈的水眸瞧得他有些许的失措,将她转身背着自己,继续替她按揉僵硬的肩颈。
“谢谢你。”两人沉默了良久,她突然说。
“嗯。”无所谓的低应一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谢谢你。”蓝舒月又说。
龙严沉默,不懂她为什么又谢了一次。
“两年前没来得及谢你。”她转过身。“当时我昏沉沉的,无力阻止家丁将我带离,不是我不知感恩图报。”她解释。“后来我有请日哥帮我打听,可是没有结果。”
“妳有找我?”他扬眉。
“当然啊!”咦?他为什么又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不是很明显,不过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龙严顿了顿,点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
“你……不用出去敬酒吗?”外头喜宴正热闹着,贺客川流不息,这酒席,预计从中午摆到晚上。
“不必。”为什么要出去敬酒?他喜欢在这里陪着她。
话题又再次中断。
“我……”龙严才开口,便被外头一阵吵杂声给打断,他不豫的闭上嘴,瞪向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