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突然想到,那个劫走花轿的人,不会就是你吧?”康以恩吐了一口长气,缓缓的道。
“被你猜对了,二弟。”瞿廷昊很乾脆的承认。
“老天,大哥,我也突然想到,那个小妾该不会就是羽蔷吧?”上官宇廷有股不好的预感。
“呵呵……三弟也猜对了,我真要对你们另眼相看了。”
“也就是说,外头那些人在找的人就是你们了!我的老天啊,大哥,你是嫌自己的麻烦不够多是吗?”康以恩忍不住的低吼。
“二哥,我想这次你误会大哥了,大哥绝对不会主动主惹麻烦上身的,一定是……”上官宇廷一脸惭愧的望向房间,他太了解自家妹子的个性了。“这件麻烦事,一定是羽蔷惹出来的。”
瞿廷昊但笑下语,等於是默认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康以恩喃喃的道。
“怎么说?”瞿廷昊和上官宇廷讶异的问。鬼算怀疑自己的能力?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上官羽蔷真的是化解大哥劫数的人吗?照眼前的情形看来,她应该是专门替大哥惹麻烦上身的人才对,搞不好大哥的死劫就是因她而来……”
“以恩!”瞿廷昊立刻不悦的喝止他,虽然自己心裏也有数,但是他不想将它说出来。
康以恩立即住口。他知道大哥不高兴了,因为他叫他以恩,而不是二弟。
“大哥,我想……二哥说得很有道理。”上官宇廷一脸黯然,羽蔷招惹麻烦的能力和化解麻烦的能力简直是成反比,他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不管羽蔷是为我带来死劫,或者是为我化解死劫的人,我都不在乎,你们只要知道,她是我的妻子。”瞿廷昊慎重的告诉他们,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言归正传,二弟、三弟,既然你们已经知道花轿是我劫的,那也应该知道黄金在我这裏。我认为这件事不是赖清心能单独完成的,一定有官员牵涉其中,我打算找出证据,把那些人揪出来。还有,我已经将黄金处理好了,就放在笑世居裏,你们明天将它们运出城去,买些米粮药材运到灾区,赈灾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康以恩和上官宇廷讶异的看著他。
“大哥,你何时变成菩萨心肠了?”康以恩不解的说。医儒还有个别号,叫见死不救,如果那求医之人让他看不顺眼,就算死在他面前,他也会视而不见。对医儒来说,别人的死活根本与他无关,可是如今他却……
瞿廷昊脸微红,幸而夜色昏暗,没叫两人看见。
“这是羽蔷的决定,与我无关。”瞿廷昊背过身去。
康以恩和上官宇廷讶异的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些了然。
“谢谢你,大哥。”上官宇廷这会儿终於完全确定大哥对羽蔷是真心的。
“你不用谢我,三弟。还有,二弟,你的神算能力也没有退步,不管羽蔷与我的死劫有无关系,我倒是可以确定,她绝对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瞿廷昊转过身来,微笑的望著他们,笑容中带有满足的幸福感。
“为什么?”
“你们觉得我的易容术如何?”瞿廷昊不答反问。
“堪称江湖第一巧手。”两人老实的说。虽然他们的技术也不错,却都在他之下。
“那如果我未曾事先告知你们,然后易容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会认出我来吗?”瞿廷昊又问。
“怎么可能!”能一眼识破大哥的易容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羽蔷能。”瞿廷昊笑著说。
“羽蔷可以?不可能!”上官宇廷想也不想的否定。
“我也不认为上官羽蔷有这种能力。”康以恩也不相信。
“呵呵……她是没有这种能力,因为她连她的亲哥哥易容出现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来,可是,她真的能一眼就知道是我,只有我。”
“只有你?”什么意思?
“对,只有我,她只会认出我,不管我易容成什么样子,对她来说根本形同无易容,她就是知道是我,而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试过她了,真的就是这么神奇。”
“所以大哥才要我易容出现?”上官宇廷想到之前大哥出人意料的要求。
“对。”
“结果上官羽蔷没认出来,对不对?”康以恩似乎也有点了解了。
“那是当然的啊!我刚学会易容的时候,那技术真是差透了,她连当时都认不出来,怎么可能现在会认得出来!”自家妹子的眼力和敏感度,上官宇廷只能摇头。
“所以我说,只有我。”瞿廷昊的口气像是非常骄傲自得,让康以恩和上官宇廷不禁面面相觑。“好了,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该说的话、该交代的事,全都说完了,他摆摆手,转身走进屋去。
康以恩和上官宇廷也转身离去,两人一同飞掠上屋顶,迎风飞纵,往树林裏去。
“二哥,你觉得呢?这事真的诡异极了,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那个妹子竟能一眼看穿大哥的易容术,真是奇闻!”上官宇廷一边施展轻功,一边仍是难以置信的问。
康以恩脚步没有稍缓的仰头观天,看著天上星辰的变幻,久久之后才深沉的一笑,“或许就如大哥所言,你妹妹就是大哥三生石上注定的另一半,也就因为如此,就算对方化成灰,他们也会认得。所以见死不救的医儒会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决定救她;而一向行动力快过思考力的她,却能一眼就认出他的易容术,他们不是用眼睛在看对方,而是用心看进对方的灵魂。”
上官宇廷看了他一眼。什么行动力快过思考力?他的言下之意是不是说小妹是个不用脑子的笨蛋啊?
“其实……小妹也不是真的那么笨啦!”夜空中,只传来上官宇廷说服力不足的辩解,和康以恩的哈哈大笑。
第八章
“好痒喔!”上官羽蔷忍受不了的抓著脸,却因为人皮面具的关系,有点像是隔靴搔痒的感觉,极不痛快。
他们正在清心庄裏赖清心的书房外,一棵茂盛的大树上观察著裏头赖清心的举动,瞿廷昊背靠著树干坐著,上官羽蔷则坐在他的双腿间,让他双手揽著她。
他倾身望她一眼,随即蹙眉。
“我看看。”他一把撕下她的人皮面具,果然如他所料,她的皮肤不适合易容,已经出现一些小疹子了。
“哎呀!你怎么把它撕了!”她低呼,没有忘记他们现在正在监视人家。
“你不能再易容了,要不然你的脸就毁了。”审视著她的皮肤,他想,明天清晨他得上山采些药草,帮她做些药膏敷上。
“嗄?那么严重啊?”
“对,就是这么严重。”
“讨厌,人家好喜欢易容的。”上官羽蔷失望的抱怨。
“你啊!是贪玩吧!易了容可以让你更肆无忌惮的捣蛋,对不对?”瞿廷昊笑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缩了一下,抚著略微疼痛的额头申辩,“我是捣该捣之蛋,是那些人活该,谁叫他们要为非作歹!”
“是吗?”
“当然啊!你看,他们哪一个不是坏蛋?前天的小偷,有本事他来偷清心庄啊!竟然去偷林婆婆家,把她惟一值钱的一条首饰给偷了去,难道不该罚?我只不过废了他的武功,让他没办法再做梁上君子罢了。”
这两天,他们把她带在身上的金叶子趁夜分发出去,结果碰到了不少宵小,她也乘机替天行道了一下,真是大快人心。
“那么那个采花贼呢?你可不仅仅废了人家的武功喔!”他总算见识到这丫头嫉恶如仇的个性了,竟然拿他的药洒在那采花贼的底裤,结果让那采花贼的宝贝奇痒无比,慢慢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