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廷昊微讶的望著她,她似乎……已经接受了他们的关系,是吗?
“好,为夫一定会认真学武,不让娘子失望。”他以热切的眼神望著她,让她突然觉得一阵燥热,连忙撇过头去。
“你先休息一下,我帮你请个大夫。”上官羽蔷说。
“不用了,娘子,你忘了我就是大夫了吗?我直接开张药方,你到诚尽药铺帮我抓药吧。”二弟暂时落脚在诚尽药铺,他想捎个讯息给他。
她将文房四宝捧到他面前,让他开药方。
“诚尽药铺?又要到那个老头那儿去啊?”她想到上一次到那裏,她对那个老大夫真的感到非常头痛,也不听别人的解释,就这么一直说什么你家相公你家相公的,现下可好,一定都是他那张乌鸦嘴害的!
“对,那家药铺药材纯,价钱也实在,娘子务必要到那家去。”瞿廷昊将药方递给她。
接过药方,上官羽蔷不情愿的望著他,在看到他的坚持时,只好勉为其难的点头。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去那家吧!”
是夜,梆打三更,两道人影出现在院外。
瞿廷昊抬手点了上官羽蔷的穴道,然后下床开门,走出房间。
“大哥。”康以恩和上官宇廷立即上前。
“你们来啦!”瞿廷昊走到院子,靠著树干而立。
“大哥捎信给我,要我今夜三更找三弟一起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康以恩审视著瞿廷昊,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不过却徒劳无功。
“对啊!大哥,听说你受伤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点内伤,我已经调息过,没事了。”瞿廷昊云淡风清的说。
“怎么回事?大哥竟然会受伤!”上官宇廷不敢相信。
“杜汉行找上门了,我只是一时大意。”
“是不是因为羽蔷的关系?大哥该不会是为了保护羽蔷才受伤的吧?”上官宇廷蹙眉。
“三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康以恩笑著摇头。“瞧你这口气,我们忍不住要怀疑,那大嫂是不是你的亲妹妹了。”
“二哥,就因为羽蔷是我的亲妹妹,所以我才会那么了解她。”
“可是这次我敢说你错了,别忘了,大哥的劫数未过,一些血光之灾是难免的,你该担心的反而是大嫂,现在的她和大哥在一起,挺危险的喔!”
“你不是说羽蔷能够化解大哥的劫数吗?”上官宇廷一惊,急问。
“哦,这个嘛!我是这么说过……”真是糟糕,竟然一时说漏了嘴。
“二弟,这也是今夜我找你们来的主要原因。”瞿廷昊正色的望著康以恩。“当初你说七夕子时出生的人能够为我化解死劫,我想知道是如何化解?”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命运通常是以让人不可预料的形式运转著,不是我们一介凡夫俗子所能算尽。想当初,诸葛孔明知道自己的劫数将至,於是摆七星灯想延天寿。他千防万防,依然阴错阳差的被人给破坏了。诸葛孔明也只能叹天命不可违,准备自己的后事了。所以,大哥,你问我的问题,我无法给你答案。”
康以恩并不打算把真相告诉他们,如果让大哥和三弟知道,上官羽蔷其实是来接收大哥的死劫,他们一定会反对到底的。可是……说他无情也罢,自私也好,他宁愿死一个上官羽蔷,也不愿看到大哥历劫。虽然有点对不起三弟,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二弟……”瞿廷昊叹了口气,“当你开始长篇大论,顾左右而言他的时候,就代表你有事情隐瞒。别人或许不了解,但是我了解,你就直说了吧!”
“二哥,你不敢说出来,难道是因为羽蔷……会有生命危险?”上官宇廷有种不好的预感。
康以恩睑色有点难看,为难的看著他们。
“二弟,真如三弟所言吗?”瞿廷昊严肃的望著他。
无奈!
“没错,大哥的死劫要化解,就必须由上官羽蔷接收。”一命换一命,这是定律。
“可恶!你是说羽蔷会死?”上官宇廷一把扯住康以恩的衣襟怒喊。
“你会生气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上官羽蔷是你的妹妹!但是对我来说,她只是一个七夕子时出生的人,一个可以让大哥不死的人。”
康以恩知道自己自私,他知道自己不该轻贱他人的性命,以他的能力,哪会不知这种作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从他泯灭自己良知的那一刻起,他就算出自己的命裏同样也承受了死劫,但是他不在乎,只要能挽救大哥,他什么都不在乎!
“你!可恶!”上官宇廷一拳击出,将康以恩击倒在地。
“好了!被了,你们别吵了。”瞿廷昊脸色沉重的喝止。
“大哥,他……”上官宇廷不满的喊。
“我知道你的心情,三弟,我相信你也了解二弟的心情,所以别怪他,好吗?”瞿廷昊打断他。
上官宇廷点点头。他又何尝不了解呢!他也知道,如果换他是康以恩,他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来,只是,羽蔷是他的妹妹啊!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羽蔷有丝毫损伤的。”瞿廷昊给予保证。
闻言,上官宇廷无语。他的心是非常矛盾的,羽蔷无事,那就代表大哥有事,两种结果他都不乐见啊!
瞿廷昊拍拍他的肩,不再多说。他知道上官宇廷的心情,同样的,他也了解康以恩的心情。上前将康以恩扶起,他神色肃穆的望著他。
“对不起,二弟。”
“大哥……”简单的一句话,让康以恩知道他完全了解了。这句对不起,指的是:对不起,要辜负你的好意了;对不起,让你也承担了这种劫难。
是的,以大哥的聪明,不会不知道背天而行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了解了,大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康以恩叹了口气。原来,天命真的无法改变。他就如诸葛孔明一样,千算万算,却漏算了大哥对上官羽蔷的感情。
“好了,我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要交代给你们。”
“什么事?大哥。”
“清心庄花轿被劫一事,相信你们都听说了吧?”
上官宇廷点点头。“嗯,赖清心悬赏千两银子,要抓到那个劫走花轿和他的小妾的男人。真没想到赖清心竟会为一房小妾如此大费周章,颇让人觉得意外呢!”
“现在整个城内都是赖清心的人,几乎是挨家挨户的搜查。刚开始还有大批人马追出城去,后来大概是认为那人不可能逃那么远,所以又回到城内搜查。”康以恩也接口道。
“其实赖清心追的不是小妾,而是花轿。”瞿廷吴笑道。
“花轿?为什么?”
“近三个月前,江南水患,皇帝老爷用来赈灾的五十万两黄金在一出长安城便被洗劫一空的事,相信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听说皇上龙颜大怒,下旨要限时捉到人犯,结果破了城外安平山上的一窝强盗窝,可是根本不见黄金的踪影,承办此案的大老爷也只是草草的结案。”
康以恩点点头,这件事在当时轰动得很,就连现在仍不时被人提及,甚至有人还发起寻宝的行动,认为那窝强盗可能将黄金藏在山上,毕竟五十万两黄金可是一笔庞大的钱财。只是……大哥干么突然提到那件事?
“大哥,那件事跟花轿又有什么关系?”上官宇廷疑惑的问。
“关系可大了,因为那顶花轿就是用那五十万两黄金铸成的。”
“什么?!”两人的震惊不在话下,全都惊愕的瞪著瞿廷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