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我有一段搞不懂,就是——什么是啊啊啊?”她听得头皮发麻。
“笨哪!当然是高潮时的叫声嘛!你说是不是很写实?”格非眼神闪烁着说。
“高潮?”南荪一脸尴尬。
“还是我的宝贝懂我,我真恨我自己有眼无珠,为什么不早一点发现你的好?”他一把得意地揽住榜非,开始啵得吱吱作响。
“真的?那是不是从今以后,你都不再去外面拈花惹草了?”格非挂在他身上问。
“有可能吗?有哪个孟波看到女的不流口水?”南荪指的是城市猎人里的孟波。
“南荪,你可别看我们恩爱就眼红啊!虽然我也叫孟波,但,那又不是我的真名,只不过是个绰号罢了。”
“哦!那你的真名叫什么?”格非与南荪同时问道。
“是一个很有典故、很美的名字,我叫孟、浩、然。”他得意地说。
“孟浩然?”南荪听了差点吐血。
“原来这才是你的本名啊!真雅致!苞演电视的那个人一样喔!”
“亲爱的,那个叫崔浩然,不叫孟浩然。经过我的考证,孟浩然其实是个古代很有名的人,有很多钱,还养了许多白吃白喝的人。”他一脸严肃地说,却不知道他说的人是孟尝君,除了都是姓孟外,没半点关系。
“铃……”电话响了,这一回不用抢,也知道是彼德森打来的。
“喂,是我,你还好吗?什么?你们要去外岛拍片?要一个月啊!”
币上电话,落寞地呆坐在沙发上,尽避他不是会每天打电话给她,但想要面对面看见他,已经成了她朝朝暮暮的渴望了。
丙然,去了外岛的彼德森,一开始电话还是照三餐打,但不知怎地,在他离开后的两个礼拜后,他就再也没打一通电话了。
南荪原先以为他可能是赶戏赶得忘了,但渐渐地她开始觉得不对劲,她想起丽莎跟她说过的话,想起派对上的那一幕亲热景象,该想的、不该想的,全在她脑海中闪过一遍又一遍,她甚至想到他是否终于玩腻她了?
“喂!你这样走来走去不累啊?我看得眼睛都花了。”格非也察觉到南荪的不安与焦躁。
“你说,男人为什么不打电话来?是要你知难而退?还是要吊你胃口?还是——”南荪神色凝重却又故作坚强地分析。
“你想知道?那你自己打电话去问他不就知道了。”
“要我打电话?怎么可能?”她的嗓门陡地提得好高。
“怎么?他没给你他的电话?”
“当然有!只是……我不能打,绝对不能打!”
“你在别扭什么?打通电话又不会死人。”
“可是,会丧失尊严!你没看过那本书吗?叫规则女郎的,里面就说男人会想尽办法去追他要的女人,但如果他连电话都不打,那就表示他对你没兴趣了!”南荪突然跟她杠了起来。
“是吗?没那么严重吧?”格非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里面还举了个例子,说是一位男人抛弃他美丽的妻子,去追另一个长得比他妻子丑又没气质的女孩,你知道为什么吧?”
“那男的是瞎子?”
“不是,因为当年是他妻子主动追求他的,而那女人再丑都是他要的,他想追的是男人骨子里的权威。所以,我绝不会打这通电话的!你不必再劝我了,我是绝对、绝对,死也不会打的。”她信誓旦旦地说。
然而五分钟后,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喂、喂!接啊!彼德森,如果你还爱我,就快接啊!”南荪拿着听筒,不断地来回走着。
“喂!”终于有人接了,但却是个女人。
南荪一听,错愕地连忙把电话挂了,重新拨了一遍。
“喂!你到底是谁啊?打电话又不出声?”电话里还是那女人的声音,而这一回,南荪真的听清楚了,一颗心顿时往下掉……
“喂!你干嘛?”格非上完厕所回来,发现南荪冲回房拿了行李箱,不知要上哪儿。
“去逮他!要是让我发现他欺骗我,我就……”她激动得咬牙切齿。
“就阉了他!”格非打抱不平,用手作了剪刀样。
“就跟他一刀两断!”南荪扔下这句话,便拿起行李赶往松山机场。
***
记得彼德森告诉她,他们剧组在澎湖的某座小岛上搭了一个临时场景,一来取它的天然美景,二来是避开人群,好方便拍摄。
因此南荪辗转来到岛上,就看见目标。她穿着厚厚的大衣,戴着墨镜、围着围巾,还戴起了手套,但海风还是吹得她猛打哆嗦。
冬天来澎湖,还真不是度假的好时机,南荪边走边嘟囔着,索性进入一个临时建筑物,一来取暖,二来找个人问问,彼德森究竟在哪里?
她这念头才起,便听到从一个房间里传来她极为熟悉的笑声,是彼德森。她往那儿走过去,不过门是锁上的,她打也打不开,然而此时,她发现一个搭景时留下的缝,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钻过去,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她很努力地往那缝里钻,愈往里面,他的笑声愈是清晰,还不时出现女人娇嗔的申吟……
“好哇!这一次,我倒要看你怎么解释?”她咬紧牙根,暗自喃喃自语。
终于,她一个憋气缩了身子,就这么从缝里钻了过去。她定睛往前方看去,竟愕然发现,彼德森光着身子与一位女子窝进棉被里,亲热缠绵。
“告诉我,你真的爱我吗?”那女子说。
“我爱你,这世上,我永远只要你一个人,地老天荒,此情不渝。”他竟然也深情地回应着。
“可恶!”南荪抓狂了,倏地冲到床边,破口大骂:“你这混蛋!天下的女人这么多,你净可以找别人玩,干嘛要找上我?寻我开心?你这混蛋、王八蛋、我恨你、我恨你!”她愈骂愈生气,索性随手拿起一旁的枕头K他。
“南荪?天哪!南荪……哈……”在一阵错愕过后,彼德森一边闪,竟还一边笑个不停,这让南荪更是怒火攻心。
“可恶!你还笑得出来?你是在嘲笑我吗?你——”她两眼泛红,气得忘了自己置身何地。
“导演怎么临时加戏了?我事先怎么不知道?”一旁的女演员喊道。
“卡卡卡!怎么回事?我不是要求清场吗?是谁让她进来的?”突然,房间的灯光全亮了,南荪这才发现房里有摄影机!麦克风,还有另一堆人站在一角。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我才要问你咧!我们正在拍戏,你闯进来大闹,究竟想怎样?”
“拍戏?”这下子,南荪总算搞懂了。
“哈哈哈……”彼德森领着她,从剧场一路笑回饭店,笑声不曾间断过。
“还笑!都是你啦!不跟我联络,害我以为……”南荪红着脸,又羞又气地随着他进入房间。
“你以为我变心了?傻瓜,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他们担心会有脑震荡,硬逼着我进医院住院观查,偏偏我的手机摔坏了,他们又不准我起床打电话。”他由后抱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温柔的低语着。
“讨厌!害我出这么大的糗。”她低着头懊恼地说。
“可是,如果没有这样,我怎么知道你真的很在乎我?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对我破口大骂时,我心里有多高兴?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骂得这么惨。”
“被人家骂还这么高兴?你有被虐待狂啊!”她赌气似的甩开他,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