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而就在若蔷还在犹豫时,就听见了所有人的叫喊声音。
老人家没动静了。
“不,不会的……”沈若蔷猛受冲击,频频在心中喊着。
“医生……快,快……”突然间,大家乱成一团。
而若蔷这时却让人给挤出房外去……
而等她好不容易挤到了里面,正想冲到病床前时,却愕然发现,医生木呐的站在床边,而一旁的心电图,已成了平行的一条线……
我跟她的缘分,应该早在七十年前就断了!突然间,沈若蔷在嗡嗡作响的耳中,一直重复着他的这句临终遗言……
沈若蔷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
她走进了一座咖啡馆,叫了杯咖啡,就这么一路坐到天黑。
这么唐突的故事,这么荒谬的结果,而这就是她此行唯一的收获?!
“我是白蔷薇又如何?!他是依欧里斯又如何?!为什么要这样再一次地折磨我……”若蔷平复不了内心的激动,频频喃喃自语着。
再度打开那只怀表,映入眼帘的,是催着她该上路的时刻。
“或许……这就是要我死心地嫁给徐彻,要我死心地走进礼堂,要我,要我别再想着所谓爱与不爱的不同……”
那,里欧呢?!这节骨眼,她想起了他,想起了此番一走,她与他就永远也无法再见时,心中不禁抽痛。
“永远是很长的,而我会一直等你……哼,多天真的白蔷薇呀,难道没人告诉你,这世上没有永远的事情吗?”而沈若蔷想,她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这样的承诺,因为她根本不相信。
既然如此,那此刻她还犹豫什么?矛盾什么?
反正,她不会“永远”是徐彻的妻子,所以,对里欧的意乱情迷,也不可能会永远影响她的心,既是如此,她为什么不认命?
“买单!”她顿时做了决定,想坐上最后一班往机场的车子,打算回台湾去。
到了车站,已是夜黑人稀。
沈若蔷买好了票,提了行李,等着车子来载她离开这个伤心地。
“这是今天的末班车,要上车的旅客请赶快!”广播里传来催促的声音。
“上车啊!你还在等什么人来送行吗?”沈若蔷骂着自己。
随着其他的人,鱼贯地走上车去。眼看着门关起来了,而司机发动了引擎,将车子缓缓地驶离……
是的,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不管她是白蔷薇,还是沈若蔷,所有的风波都该结束了。她在心里喊个不停。
“等等呀,等我一下啊……”突然间,有人拍着车门喊着。
“吱……”司机竟停下了车,开了门,等着那人跑上车来。
下车,下车,我要下车!
不行,不行,我不能就此离去。
就在这时,若蔷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狂呼声。于是,不由分说,她提起行囊,就从座位上奔下了这班末班公车。
站在空无一人的车站中,沈若蔷不知何去何从。
她在想着,是不是自己掉了什么?才不能这么无牵无挂的走。
提着行李,走出车站,她一个人慢慢独行在暗夜中,沉重的脚步声,单调而沉闷,走着走着……突然,她听见了另一个脚步声加入了她原本的规律中,那像是跑步的律动。
她好奇地抬起头,向那处看着。
“是他?!”她眼前的事情,恍若是梦。
是里欧,正是她心里千般回避,却又无法挣月兑的里欧。
“蔷薇……”他急速地奔上前,眼神欢喜而热切。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正流着属于白蔷薇那样热情又勇敢的血液,将向来冷静自持的她,急速地推向了前方奔跑而来的身影里……
她不由分说地,扔下了手上的行李,用着徐彻永远也不会知道的热情,跳进了里欧温暖又带着男人气味的怀抱里。而里欧紧紧将她的纤腰抱紧,以着他狮子座男人的霸气与柔情,激动地将她在原地绕圈不停。
“我……以为……你走了……感谢上帝……”他激动未退,而些微湿润的眼睛却是他这大男人真情流露的痕迹。
“你……怎么会来这里?!”沈若蔷笑中泛着泪影。
“我去梅园找不到你,然后……我就在德贝的街上乱逛,希望能碰碰运气,可是,都没有,都没有你最后,我想到了车站这里……总算……总算让我找到你了!”里欧从来没把话讲得这么结巴过,因为,他有点“惊吓过度”了。
“本来我已经上车了,可是……有东西掉了……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沈若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已经跟他有这么熟悉的感情?有点像前世注定。不过,她还是很小心,不想会错意。
“我忘了问你一件事……”里欧突然调皮起来,想逗着她玩。
“什么事?!”就这样?若蔷好失望。
“就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里欧饶富趣味地看着她的样子。
“不就是安娜告诉我的……别人也那样喊你呀!”若蔷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我不是指这个。”里欧这时的表情有点怪异:“LEO,是我的小名,因为跟我的个性很像,所以,打从小时侯起,大家都叫我这个名。”
“对,对……我有听安娜提起……”可恶的狮子座男子。若蔷嘟哝着。
“可是,你怎么会正确地叫出我的全名,那是我爷爷为了要纪念一位捐出他所有产业给基金会的贵族子爵,才将我取了他的名字,而这名字不好念,所以,连我都很少用它,可是……你怎么知道?”里欧想,先找个理由把她留下来再说吧,即使,这问题也不是那么重要。
“我哪里知道?”若蔷是一头雾水。
“有啊!我明明听你喊着呀!”
“什么时候?”她真的不记得了。
“就在你强吻我之前啊!”
“我?!”沈若蔷突然发窘起来,真想找个洞就往下钻去。
“你叫我依欧里斯啊!”他突然间温柔了起来,并垂涎着她那饱满的红唇。
“依欧里斯?!”这名字,让她颤了一记。
“你冷了?来,披上。”他立刻月兑下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你叫依欧里斯?!这怎么可能……”她死抓着他的手不放。
“不然,还有谁是依欧里斯?”他顺理成章地搂着她的肩,提着她的行李,缓缓地走向车里。
“你爷爷啊!你爷爷不是叫依欧里斯?!”她胡涂了。
“不,我爷爷叫汉特啊?咦,你怎么……”
“不对,不对……茱儿嫁的是依欧里斯啊!”若蔷插着嘴。
“喔,原来你说的是……”里欧恍然明白了:“你说依欧里斯是娶了茱儿女乃女乃没错,不过,听汉特爷爷说,自从白蔷薇去世后,那个依欧里斯就失踪了,只留下了一封签好他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一本丰厚的银行存簿,以及一封道歉的信函给茱儿女乃女乃之后,他就走了,连交代都没有……之后,茱儿女乃女乃就回了德贝,几年后她就嫁给了汉特爷爷,搬到了郊区的小屋了。”
“可是……可是……汉特怎么有这只怀表?”她拿出了怀表,递上了里欧的眼前。
“这表是我爷爷的?我是听说那个依欧里斯在死前,连同财产及一只怀表,都交给了汉特爷爷……听爷爷说,他要等着白蔷薇再回来的时候,把那表亲自交回到她手中,那你……”里欧突然停了话,看着若蔷。
“这就是他给我的……”
“我爷爷与女乃女乃,都非常怀念他们心中的那位蔷薇姐,所以,每一年的八月三十这一天,他都会要我照着莫顿爵爷的方式,替他献上九十九朵蔷薇花到她的坟前,还附上那一张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