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好熟呀!像……像……我爹?!不会吧!”琉璃吓了—大跳。
“出来!是哪个浑蛋……”
那声音已经近到了仅剩一墙之隔,琉璃没个犹豫,立即藏身在一梁柱的后方。
“完颜都统,您别生气嘛!我这就替你把冒失鬼找出来。”
真是爹!琉璃按着心口,不敢出半点声音。
“喂,你怎么了?”耳畔突来的声音。
“啊!是你——”琉璃一颗心差一点跳出来。
“要不,你以为是谁?”努尔哈赤虽然跟晶晶喝了几杯,顺便探了探她的口风和行为,但,不知怎地,心里老挂着一个人在外头晃来晃去的琉璃,所以,在匆匆结束谈话后,他便立刻赶来看她要不要紧。
“槽了,我爹在这儿呢!”琉璃想,这要让爹知道她一个女孩家跑来妓院,那她完颜琉璃可就完蛋了。
塔世克也来了?!努尔哈赤的表情是让人一看便知晓其想法。
“我爹是男人,你能来妓院,他当然也能来。”琉璃知道他在怀疑塔世克。
“可是,这家玉芙楼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三两下就把你的魂给勾走了嘛!”
“哼!你这女人还真莫名其妙。”努尔哈赤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哼!神气,我看是老羞成怒吧。”琉璃往另一边的俊门去,却在出了门约有十步的距离时,她那说来就来的第六感,又不打招呼地冒上来——
脑里此刻的画面,零星而片段——有几根绳子、几架竹刀台、还有几摊血、几张杀气腾腾的网……
出事了!她直觉这么想。
没半刻延迟,琉璃使着她的绝门轻功,奔向着努尔哈赤方才拂袖而去的路上。
“喂!”琉璃扯着嗓子喊着。
“我不叫喂。”努尔哈赤觉得不耐烦。
“那该叫你什么?老金!”琉璃想,努尔哈赤看来也有三十岁了,而她不过才十几出头,叫老金算是尊敬点啦!
“真难听。”努尔哈赤讨厌那个老字。
努尔哈赤白了琉璃一记眼光。
“真难缠,好吧!那算你我同辈,谁也不占谁便宜。阿金!再改我就不服了。”
这女孩怎么这么啰嗦,人已经够丑了,还不懂得温柔娴淑。努尔哈赤想,每次倒楣时,总是少不了地,还真是扫帚星一个!
“没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吗?”努尔哈赤没料到逛个街都会惹得这么多麻烦。
“请。”琉璃客气地摆个姿势,然后就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你干嘛?”努尔哈赤停下脚步,甚是不悦地问道。
“保护你呀!谁叫你那侍卫不负责任。”
“我不需要保护。”努尔哈赤觉得塔世克如果会被撤职,一定是他这天才女儿害的。
“不!你需要,我感觉有事会发生。”
“是啊!你再跟着我,那就准备挨鞭子了。”这是努尔哈赤的气话,随便说说的。
“啪啪!啪啪——”林子里突地甩出了数条租硬的麻绳。
“哇!想不到你也有特异功能。”琉璃指的是第六感。
“什么?”努尔哈赤听不懂,也没时间听懂。因为接下来,他和琉璃就陷入了一场厮杀中。
“阿全,躲在我背后。”琉璃还以为他是个软脚虾。
“你自己顾好就成啦!”努尔哈赤一个转身,立刻踢飞了周围的黑衣人。
“哇塞!瞎猫碰上死耗子。”琉璃的脑筋还没转过来。
“匡——匡——吱——”三架大竹台就在此刻亮了出来,把努尔哈赤与琉璃三面包围了起来。
“天哪!还真准得吓人。”琉璃这时就恨死了她第六感的这种准确度。
“别急!我们朝后面退去——”努尔哈赤沉着镇定,并伸出手,打算在琉璃闪不过时拉她一记。
“退也无路啊!后面有网在等我们哪!”琉璃想到了她方才的第六感画面。
“射——”一声令下,安置在竹台上的箭瞬间齐发,果然把努尔哈赤和完颜琉璃逼到了树林的后方。
“放!”就在此时,一张大网由天而降,分别把琉璃与努尔哈赤悬空吊着不放。
“可恶!你们到底有什么意图?三番两次的用卑鄙手段偷袭我。”努尔哈赤愤怒的喝斥着。
“是嘛!不过是抢东西,给你们不就成了。阿金,把身上的银子扔下去——”
“哈哈哈,我们不但要银子,还要其他的。”下面有个喽罗笑说着。
“真过份!”她以为他们觊觎的是努尔哈赤穿在身上——套价值不菲的华服,只好脸色无奈的说:“阿金,谁叫你这么招摇!这下可好,人家连你的衣服都要,没关系,最多,我再月兑件坎肩儿给你。”
“闭嘴行不行!”这一提,新仇旧恨就全数到齐了。
“哈哈哈——谁要你们那些东西我们要的是人。”
“你敢!我可还是黄花大闺女。”琉璃有点花容失色。
“谁敢要你呀!又不是瘸腿、瞎眼睛的。”
“不许侮辱她!”努尔哈赤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替琉璃说话,他只觉得那种一污篾的语气和嘲笑,教他顿时心里挺不舒服的。
这娃儿是有点古怪与婆妈,但,怎么说,她的几次热心肠也是为了他。要不是她是个女人家,那他努尔哈赤铁定封她个御前侍卫风光风光。
真奇怪!一碰上危难时,他反倒尽想着她的好了。
当然,努尔哈赤的话,琉璃是听进心坎儿去了。这世上的男人,除了她爹塔世克之外,就只有此刻的努尔哈赤肯不计较她的面貌来维护她。
“呵!难不成你心疼啦?放心,我会让你们绑在一起的。”
“放她走!你们要的只是我。”努尔哈赤不想连累她。
“不!你们绑我吧!我是完颜都统的女儿,比较有利用价值。”
“阿璃,你疯啦!”努尔哈赤月兑口而出。
阿璃!他叫我阿璃!这称呼,此时此刻听起来,琉璃备觉窝心。
“好啦,别吵!否则一刀解决你们。”这些喽啰们似乎在等谁来临。
刀?!琉璃这时才想起了她藏在靴里的短匕。亦即是努尔哈赤遗落的那一把短匕。
但,琉璃的脚是被陷在网子的外头,她根本拿不到那把匕首。反而是另一端的努尔哈赤较容易触碰。
怎么办呢?情急之下,琉璃也顾不得女子的名节与矜持了。
“阿金,我怕以俊再也见不到你,所以,我想留下只鞋子供你当回忆。”琉璃使着眼色,示意要努尔哈赤月兑下她的右靴子。
无聊!是努尔哈赤的表情。
“月兑呀!”琉璃是顾不得难为情地催着。
“要我月兑你鞋子?”努尔哈赤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琉璃又要搞啥玩意儿。
“准备上路了!”下面的人喊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努尔哈赤猛一使劲,伸手就往琉璃的右靴扯去——
原来是这个!努尔哈赤模到了琉璃说的东西了。
嘴角露出了微笑,努尔哈赤的眼角给了琉璃一记赞许的眼光,便一个似雷火霹雳般的迅速,用那短匕割断了囚牢着他的绳网。再来个跳跃大转身,攀住了琉璃那头的网,挥手又是一划——顿时,网断绳落,而他们俩同时安全降落。
“槽了,来人哪!别让他们跑啦!”这群喽啰让这突发状况哧得惊慌失措,顿时拿刀拿枪的乱成一团,深怕教煮熟的鸭子给飞走。
不过,就这空隙也够努尔哈赤与琉璃逃月兑。
没多少时候,他们俩早已抄着小径,来到长白山腰的一处凉亭,接着从石缝中流出的泉水,解渴消暑熟。
“哇!好险哪,幸亏本姑娘机灵。”琉璃一面用水泼着自己热脸、一面心有余悸的说着。
“这把匕首——你怎么会有?”努尔哈赤将匕首递在琉璃还弯下腰洗着脸的眼前,迫不及待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