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种台阶找得太牵强了吧!”卫德向来是牙尖嘴利。
“不过,人家不也是没看上你。”为了保护琉璃,査茵也练就了一嘴好功力。
“你……”卫德好强,最忌讳这种事情,于是一个上前就往査茵身上一推——
“啊——”査茵没料到,就重心不稳地往后仰去。
“査茵……”琉璃还来下及从草地里爬起。
“小心,”千钧一发之际,额图浑不知从何处冒出,一把就托住了査茵,并顺势地把她揽在怀里。
“额图浑!你……”卫德被这突来的英雄救美给愣住了。
“七小姐,你这回太过分了。”额图浑压抑着怒气。
“谢谢你!我不要紧。”被额图浑揽在怀中的査茵有些尴尬,遂倏地跳开额图浑的胸膛。
“完颜査茵,你行!你以为长的
漂亮就可以随便勾引男人的心,哼!我告诉你,我完颜卫德也不是好惹的人,总有一天,我要叫全城所有的男人都唾弃你。”
“够了!卫德小姐!”额图浑出声喝止。
“怎么,心疼了,哼!我告诉你,额图浑,査茵是我爹手中握得最紧的筹码,而你,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辈子没指望啰。”卫德的话,是尖酸没错,可是,却句句是实话。査茵知道,额图浑也知道。
而卫德拂袖离去后,所留下的,就是每个人心中的尴尬。
难道美丽也是一种错!査茵黯然地想着。越是美丽的女子,下场就越凄凉。琉璃突然忆起母亲的话,下禁为査茵的前途忧心神伤。
而额图浑呢?他不再说话,只是拎着一脸的受伤,默默地转身离去。
“额图浑。”査茵叫住了他。
“小姐?”
“别把卫德的话放心上。”她能给的,只有这句话。但,对额图浑来说,这句话意义不一样。
“哇!我又有新发现了,搞半天,卫德是在吃醋呀!”爱看热闹的富瑛还没走。
“五姐,你功力变差了喔!到现在才知道。”琉璃没好气地说。
“胡说!我最近是忙着打听另外一件事。唉!就不知道那位英姿焕发的金公子,到庭会喜欢我们姐妹中的哪一位?搞不好又是査茵。”富瑛是挺懊恼的。
“五姐,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査茵这话是带些火气。
“为什么?”富瑛反问着。
“因为……那位金公子已经同我们家琉璃私订终身了。”
“啊——”尖叫声在一秒后响起。是惊吓的富瑛和错愕的琉璃。
不用说,一定是因为那一夜的“人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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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査茵,你倒给我说清楚,谁和谁私订终身?”回到房里,琉璃是绝不善罢甘休。
“我才要问你呢!半夜不睡觉,和安费扬古跑去荒郊野外做什么?”
“不是告诉过你,是他自己来找我的,说是失了他主子的行踪,又说他主子是模黑来找你。”
当时,安费扬古是奉命搜寻另一处宅子,而努尔哈赤则是负责跟踪琉璃。所以,当努尔哈赤掉进了密窖,没及时与安费扬古会合之际,他就知道出事了。但,为了不惊动塔世克,扬古这才翻墙越壁,找査茵问问是否有蛛丝马迹可寻。
当然,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一寻之下,就寻坏了人家卿卿我我的月下调情了。
“唉呀!反正以后别提了!”琉璃一想到她醒来的那一景——她整个人是让努尔哈赤抱在怀里,而他的脸贴得好近,而他的鼻息规律又细微,暖暖的温柔吹拂上她的脸庞,窝心的教琉璃忘了身在何地。
虽然事后他依旧冷着脸,告诉大家这只是救人要紧,但,琉璃又何尝不想同査茵与扬古的想法一样——他对她的确有情有义。
但,有情有义又怎样?她的坚持依旧不能忘。
摒退了儿女情长,琉璃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涤清父亲与黑冢堡挂勾的嫌疑。
因此,找出黑冢堡的巢穴是当务之急!
但,上哪儿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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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琉璃尽在街上晃来晃去,仔细观察着周遭的一物一景。而此刻,她正汗流浃背的躲在一棵大树下歇息。
“呵!想不到那里头花样真多呀。”一群人嬉笑怒骂地走过琉璃的前方。
“可不!才几天没来,里头又有好货色进来,真是不虚此行哪!”
“不过玩归玩,正事还是要办。”
“安啦!老大要的东西,我刚刚才跟里头的人交代清楚了。”
这些人的交谈,教琉璃打从心襄就觉得不对劲。再仔细瞧着从那儿出入的人们,几乎清一色都是男人,而且个个看起来都是怪里怪气的。
“王芙楼?这是什么地方?”琉璃走上前,仰着头盯着酒楼门外的牌匾喃喃自语。
“喂,走走走。”一位面貌凶恶的大汉,突然不客气地大喝着。
“为啥要赶我?”琉璃试探着说。
“里面不欢迎姑娘。”
“怎么?!你想跟她们一样。”这汉子以满是不屑的眼光,将琉璃全身上下打量了半晌,才大笑地说:“哈哈哈,你这样子我看了都倒胃口,想进玉芙楼
你想把我们的客人全吓走,哈哈哈。”
“那我要进去总成吧。”琉璃的身后突来的一句低沉浑厚。
“是你!”是琉璃心里老忘不掉又怕遇上的努尔哈赤。
就这样,琉璃为了进去一窥究竟,只好暂时充当努尔哈赤的小苞班,随着他进入了这栋富丽堂皇的建筑。
直到坐定位、上了菜色,琉璃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王芙楼是座妓院。
“金公子,你是外地来的吧!”
“远来的客人,我们更要好好招呼了。”
努尔哈赤没说话,也没回绝那一堆莺莺燕燕靠往他身上。看得琉璃颇不是味道。
“第一次?”刚刚琉璃才听努尔哈赤说,这是他第一回踏足这种场所。但,照这情形来看,笨蛋才会相信他的鬼话!琉璃眼中有嘲讽。
“没错!第一次有个女孩硬跟着我上这儿来。”努尔哈赤是存心笑话她。
“我是有重要的事——”琉璃的话才一半,就发现努尔哈赤的眼睛正盯着一处地方眶,她顺势望过去——
是一位身穿蓝纱的美丽女子,正婀娜多姿地朝他笑着走来。
“我听说有贵客光临,想亲自献酒。”
“姑娘是?”
“叫我晶晶,这玉芙楼是我负责的。”
“喔,原来是掌柜的。”努尔哈赤端详着她的脸,觉得这位名唤晶晶的女子眼神有股藏不住的杀气,虽然她极力卖弄她的魅力,但,一向阅人无数的努尔哈赤,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不过,他还是文风不动,想看看她们究竟要搞啥把戏。
“金公子,不如我单独为你备个房,与你小酌几杯如何?”
“姑娘这么看得起在下,那我就恭敬下如从命了。”努尔哈赤等着她露出狐狸尾巴。
“说得好听!食色性也。”琉璃很不以为然的直嘟嚷。
“那——你这位小苞班?”晶晶瞄着琉璃一眼。
“让她在俊面花园待着就成。”说罢,努尔哈赤便随着晶晶的带领而去。
他就把我一个女孩家扔在这种地方?!琉璃儍了。
虽然呕归呕,琉璃还是趁在后花园游荡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察看了这宅院的四周。
啥都没有!琉璃在懊恼之外,还想着努尔哈赤此刻沉醉在温柔乡的画面,心中不禁又是一股闷气上来,连走路都心不在焉的踢着石头。
“哎呀!是谁扔的石头?”—个粗里粗气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