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去回想他最后一次露出真诚的笑是什么时候,但却因年代太久远而不复记忆。
既是忘了,他也就不强迫自己再想,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坏脾气的女人除了可以激怒他之外,竟然还可以惹他笑。
“”的一声,顶楼到了,蒋牧淮收回打量的目光,关亚询也因为那道声响而注意到自己身在何处。
华亚饭店的顶楼并不是总统套房,而是一个家。
这里约有两百多坪,除了客厅之外,左侧是个吧台,吧台后是间十坪大的厨房。
主卧室则在右侧,连着主卧室是客房、会议厅跟一间约二十坪的空间。
这个特殊房间的墙面是用石头镶嵌,整个墙壁凹凸不平,就像是月球表面,除此之外,还用银色、重金属色彩装饰得让人像是置身在银河系中,却不显得阴暗。
因为这房间有扇天窗,从天窗往外看是一大片天空。
连接此处的是个SPA水疗池,还有一系列的健身器材。
“以后你就住在这。”
华亚饭店是他十八岁那年跟父亲要来的生日礼物,这里除了他跟定时来打扫的服务生之外,没人进来过。
这里曾是他的天堂、他的避风港,它之于他的意义大过他身边的任何一件东西。
必亚询从蒋牧淮的眼中看得出他对这里的喜爱。
这不令人意外,毕竟如此富丽堂皇而又特别的地方谁会不喜欢。
“你不需要把它让给我。”
她虽是他的女人,但未必得接受他的馈赠。
“我可以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来。”她可以在他不用她暖床的时候回到她的小窝,保有一点志气与自尊。
她的心思他懂,不禁嗤笑出声。
“我就像是你生命中的污点,既然沾上了,即便是用漂白水洗也洗不掉。不接受我的赠与,也不能抹去你是我的女人这个事实。”蒋牧淮伸手抓住必亚询的衣襟,用力一扯,瞬间,她的钮扣掉了一地。
她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局面,但她的脚却像是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她像只待宰的羔羊,眼睁睁的看着他逼近她,单手罩上她的浑圆。
蒋牧淮眼里带笑,解开内衣的前扣,她的内衣应声而落,丰满、白皙的双峰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他的注视令关亚询头皮发麻,全身因此寒毛直竖。蒋牧淮倏地吻住她的蓓蕾,辗转吸吮。
她直觉地往后缩,想避开他的唇,他却顺势将她的身子往地上推。
“你……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就在水疗池旁!必亚询瞠大眼,就连说话都变得结巴。
“有何不可!”谁都不能左右他的决定,“想进房里去,那得看你这一次表现得怎么样。”
他一边说着,手一边伸到她的裤腰上,解开钮扣,欲褪去她的牛仔长裤。
他妈的。“以后不许你穿长裤。”蒋牧淮低吼了声。
必亚询听了气不过,怒瞪着他。
他再度威胁她,“你以后若胆敢在我要你的时候翻白眼瞪我,破坏我的情绪,那么你一辈子休想得到自由。”他会把她留在身边,直到她变成一只温驯的小猫为止。
蒋牧淮粗鲁地月兑掉她碍事的牛仔裤,连她最后的束缚也一并褪去,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修长大腿交叠着,怕他直盯着她看。
她的动作一看就是未经人事的模样。
“你是处女?”他很讶异。
她再怎么强悍,这时也只能红着脸承认。
看到她点头,蒋牧淮的表情坏上三分,但又立刻隐去。
他嘴里咕哝几声,关亚询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说的铁定不是什么好话。
听说爱玩的男人都不喜欢碰处女,因为处女太麻烦。这也好,反正她的处女之身本就不想献给蒋牧淮这种浪子型的男人。
必亚询的眼睛泄露出她的窃笑与轻松。
“你别得意得太早,我只是抱怨处女不能让我玩得太畅快,除此之外,我对处女没别的心结。”他一语打碎她的痴心妄想。
她的笑容倏地敛去,瞪了他一眼。“你说话非得这么下流吗?”他一定要用“玩”这个字来形容她与他的关系?
“不用‘玩’这个字,你想用什么字?”他勾起邪笑问她。
他的确是在玩弄她,关亚询一时哑口言,再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她咽了下口水别开脸,不再看他邪佞的表情。
蒋牧淮厚实的身子压住她挣扎的娇躯。“到这个时候才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记得吗?你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我的。”她早在签下那只合约的同时,把自己称斤称两地卖给了他。
“放开我!”他不能这样逼她。
她明明厌恶这个企图掠夺她身体的男人,可是为什么在他的注视与撩拨之下,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贴近他?
必亚询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可耻,他却十分得意自己在她身上所造成的效果。
蒋牧淮猖狂地揉弄她的身子,且逐渐加重力道与速度,引得关亚询娇喘连连。
用性来掠夺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或许稍嫌恶劣了些,但是三十二岁的他玩不来追求的戏码。
在男与女的战争中,他一向讲求速战速决,为了驯服关亚询这只小雌虎,他破天荒的去取悦一个女人。
“还想不想要?”
必亚询瞪着他,气他挑起了她的,又像是在逗小狈一样逗着她玩。
“以性来征服女人,你的手段不见得有多高明。”她冷言讽刺他。
蒋牧淮抿着嘴笑。“在征服女人这方面,我从来不要求掌声,所以手段高不高明并不那么重要,我只要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得到我想要的,而我想要的就是……”他故意停顿不说。
但关亚询在他暧昧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只要她给了,便是她沦陷的开始。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性的奴隶。”
必亚询的目光对上他的眼。
她知道那里只有掠夺的企图,没有半点柔情蜜意。
蒋牧淮清楚她在坚持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上帝是怎么造人的?男与女得这么密合,才能各取所需。”
他们坚密的贴合,没有一丝空隙。
???
从那一天起,关亚询每天早上按时地服用避孕药,因为她不确定蒋牧淮哪个时候疯人病又犯,想把她拖上床。
当人情妇的认知她有,但蒋牧淮的心思她却抓不到。
比如说,她成为他的女人都快一个月了,但是除了第一天他们曾发生过关系之外,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像消失在空气中,许久看不到他的人影。
蒋牧淮没再来找过她,她却一直服用避孕药,这举动让她觉得自己有些愚蠢。
她把药丸给丢进垃圾桶里,心想,或许蒋牧淮对她生厌了。
厌了也好,反正她本来就没打算要介入他的生命,只是没了他的金钱援助,她得认真的过生活,更要把大四所剩不多的学分修完。
必亚询捡起服务生送来的报纸,找寻合适的工作。
第五章
正在翻阅剧场堡作人员背景资料的左冲祺兴匆匆的从大叠文件里抽出一张,递到蒋牧淮的面前。
“你看,是她!”
他瞄了一眼,却被那张大头照吸引。
“你怎么会有她的资料?”照片里的人正是关亚询。
“她是朝颜剧团的成员,负责编剧,有时也参加演出。”朝颜剧团是蒋氏集团准备投资的几个小剧团之一。“你不记得她了?”左冲祺问。
蒋牧淮不认为他知道他们的关系,于是不动声色地问:“我该认识她吗?”
左冲祺兴奋的说:“记不记得我们读研究所的时候,跟系上几个同好组了个剧团?”
“木棉花。”蒋牧淮说出他们的团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