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多,而是要这样独一无二的味道,只献给独一无二的知己,诚如您所希望,这风味是要留给真正的知己。相信我,我不是要用数量来占据市场,而是希望突显它的品质。”鲁觉民诚恳的请求着老翁。
迸意映始终望着这一幕,虽然她一句话也听不懂,可是不知怎的,只要这么凝望着鲁觉民的眸子,望着他页诚恳切的模样,仿佛一切话语都让她明白入心。
这个人为什么在谈论酒的时候会有这样的魅力?古意映再一次的对他着迷。
酒在他心里究竟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呢?
“年轻人,你让我考虑看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除了你,这支酒再也寻不到像你这样的代理商。”
当下,鲁觉民笑了,胜利不只一次在他心里呐喊着,他想也不想的侧过身去,紧紧的抱住迸意映。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古意映震慑得瞪大眼睛,一时间忘了如何回应,许久,她才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回抱了他。
从他拥抱的力度,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悸动,因为被他这么重视着。
这是他的成功,她分享了他的成功。
曾经讨厌的人,这一刻却又让她如此的钦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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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明明才给了她悸动,这男人怎么又……
迸意映鼓胀着脸?双拳紧握的冷眼看着鲁觉民和芙蕾德丽克热络交谈着。
这几天,芙蕾德丽克老是带他走下嘎嘎作响的木梯,踏着凹凸不平的石板地,小心翼翼的坐在橡木桌前,酒窖仿佛成了芙蕾德丽克招待鲁觉民的私人宴客厅,而她,只能这样默默在一旁跟随着,默默的看着他们热络的谈笑。
她成了一个局外人,在这里。
芙蕾德丽克给他尝了其它的酒,两人像是相见恨晚似的,话题从未停歇,古意映好嫉妒,恨不得把这两人永远拆开——
嫉妒让她把酒当水的牛饮,索性不看他们的互动,宁可一个人狂喝着酒窖里的琼浆玉液,也不想多看一眼他们之间的亲密模样。
“臭男人,臭男人……”她在心里咒骂着鲁觉民。
这厢,芙蕾德丽克和鲁觉民不断的交换着品酒的经验心得,谈到契合处,两人还会不约而同开心得仰头大笑。
“你们不是兄妹吧?”芙蕾德丽克突然问。
鲁觉民尽避感到诧异,却但笑不语。
“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们之间的互动根本不像是一般的兄妹,在谈恋爱吧?”她问。
“没有,我们没有在谈恋爱。”鲁觉民说得果断。
寻常人谈恋爱说的是甜言蜜语,可他和古意映之间不是,他们之间从没有太多平和的沟通,倒是争执对峙很多,他们可以从台湾吵到义大利,可以从高中吵到现在,就是没有说过一句温暖的字眼。
如果说谈恋爱是要说那些叫人羞涩害臊的字眼,他们根本不是在谈恋爱。
“骗人!如果你们不是恋人,为什么你会第一时间拥抱她?要她分享你的喜悦?”芙蕾德丽克观察入微。
心里有人的时候,快乐不快乐,开心不开心,第一个想要分享的就是那个人,那晚,鲁觉民拥抱的人是她,这样的举动明显的泄露了一切。
不置可否,鲁觉民没有说话,回过头望了一旁的古意映,只见她臭着脸拚命的喝酒,像是灌着水的水牛,这让鲁觉民反感得皱起了眉头。
她真是叫人头疼的女人!
“与其说是恋人,还不如说是敌人,互相厌憎却又离不开彼此。”
“敌人?”芙蕾德丽克觉得莞尔,“没有敌人会激动拥抱,没有敌人会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到嫉妒的地步,没有敌人可以这样共处。”
“芙蕾德丽克,有些人喜欢拥抱恋人,可是有些人喜欢拥抱敌人,我想,我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我激怒你的敌人呢?”
不等鲁觉民意会,芙蕾德丽克揽着他的颈子,把他拉向自己,热情的凑上一吻。
一仰而尽的瞬间,古意映不敢相信隔着透明的酒杯,她看见了什么?
芙蕾德丽克竟然……她竟然吻了鲁觉民,而那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就这么让她吻了!没有抗拒,没有!
心里一股怒火烧得旺盛,古意映知道自己没有立场阻止他什么,可是,他又何必在她面前这样呢?算什么,炫耀吗?
她狠狠的瞪着鲁觉民,下一秒,头也不回的离开酒窖。
“看吧,你的敌人被激怒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面对你的敌人。”
这丫头喝了一堆酒又负气的跑了,他不能放任她这样。撇下始作俑者芙蕾德丽克,鲁觉民起身追逐古意映的身影。
“古意映——”他在房屋的一楼抓住她。
“放手!”古意映大嚷,“我叫你放手你听见没有?放手——”
“你又在要什么脾气?”
“对,我在耍脾气,就算我耍脾气也不关你的事!”推开他,她愤怒的奔上阁楼。
笨蛋,干么跟他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乖乖待在香多涅不就好了,干么要来这看他和别人卿卿我我?她的目标是“世纪的眼泪”,不是要看他和义大利女人打情骂俏。
“古意映,你到底在干什么?”他吼她。
“不用你管、不用你管!”古意映想也不想的抡起拳头,毫不犹豫的往他身上招呼去,“你这个臭男人滚开——”
“你不要喝醉了酒就发飙好不好?”他摇晃着她的身子,试图找回她的清醒。
“我要回香多涅,你给我闪开——”
“这是什么?”他又把手放在她面前。
“你的手指,我警告你喔,我很清醒。”又来了,烂把戏。
“该死的醉鬼,这叫拳头,连拳头、手指都分不清楚,你嚷什么清醒?安分点!”鲁觉民曲起手指敲她一记爆栗。
迸意映先是愣了半晌,感受到疼痛的下一秒,她委屈的低下头,哽咽了起来。
“像你这种讨厌的家伙,活该打光棍,更不知道那个义大利女人看上你哪里,最好让你一辈子孤单。”她一边低泣一边咒骂,最后索性挥拳往他怀里打。
“活该你没男朋友,成天杀气腾腾,一喝酒就闹。”他拿出威严凶她。
闻言,古意映索性哇哇大哭起来。
鲁觉民抓过她,把她搂在怀里,“又哭又闹算什么,像个小孩子。”
“不要你管!”她想要推开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么难过,可是她就是觉得心痛嘛!这男人竟然还这样说她,真是太过分了,古意映哭得涕泪四横。
蓦然,鲁觉民笑了出来,“像我们这样,怎么可能是恋人?”他把她紧紧抱在怀中,心里感觉的是温暖。
他们不是恋人,是敌人,互相折腾对方却又放不开彼此的敌人。
低头,鲁觉民想也不想的往她脖子咬了一口。
“你干么咬人?”她啼哭着问。
“猪只要屠宰的时候都要烙印商标,我也要在我敌人的身上烙印。”
“你干么把我比成猪——”讨厌加三级,她恨死这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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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
迸意映的手机在静谧的空间里激荡起无数的分贝,然而她却不动如山,死命的把头埋进被窝。
一只手伸来推她,掀开她掩盖在头上的被子,“古意映,你的电话。”
“唔……”她申吟了一下,翻身再战周公。
“古意映,电话!”被扰醒的鲁觉民无奈的爬起身,一把抓过床头放肆的手机强行塞到她手里,“快接!”
“……喂?”她咕哝道,睡意方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