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能泄露半点迹象!
“他会来的,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她深信不疑的说,那双眼睛笃定的望着他,像是在宣誓。
“随妳怎么想,等他赶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明知道他们对彼此的深情,可是黄世钧却不想面对。这算什么,困兽之斗?
“你又怎么知道不会呢?”她挑衅他的质疑。
他感受到自己的尊严被挑衅践踏着,他一把扯过她,强势地要吻她,好令她认清现实,别再奢望那个早已气咽命绝的男人会出现。
“不,不要──”她抗拒着他的亲近。
她的心只属于严肇雎,她的人、她的唇,当然也只属于他,谁都不许碰触她,除了严肇雎。
“容不得妳说不要,我才是有权利这样对妳的人。”他霸道的想要掠夺她的唇,吻去严肇雎先前烙下的印记。
他的手臂像钢铁似的坚硬,紧紧的环着她,教她动弹不得,他气势凶猛的袭上她的唇,激动的吻疼了她,她挣扎抗拒不愿屈服。
他的行为让她感到一阵难堪,有一种被羞辱的挫折,她委屈的躲避,却每每被他所追逐,忍无可忍,她狠狠的咬了他。
“唔!”他像是触电似的豁然离开她的唇,一股腥甜在他嘴里化开,他扬手抹去了血珠,瞪视着这个永不屈服的女人。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盛怒下的巴掌,即使如此,她还是不肯屈服。
“妳够狠,裴香堤,我真是低估妳了。”撂下这句话,黄世钧转身离开,留下她独自一人。
门一关上,她才松了一大口气,虚弱的跌坐在地上。
其实她是害怕的,害怕他会有更疯狂的举动。
“肇雎……”她拿出手环,思念的攒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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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利塔给她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天,连着两天,她总是仔细的观察这个家里的所有动静。到了夜里,她佯装入睡的躺在床上,耳边依然专注的聆听着黄家上下的一举一动。
白天,她曾经趁仆人不注意,偷偷潜入黄世钧的书房、卧室,可是却没有寻到任何线索。
扑了空后,她回头细想,每天他上班之前一定会到书房一趟,下班回来后,更会在书房待上大半时间,直到深夜屋子里一片寂静,才会听到他的脚步声从书房走出。是以裴香堤判断,病毒跟ADF很可能白天是随身带在他身上,直到下班才会搁在书房。
裴香堤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今天夜里黄世钧睡去之后,她就能够到书房去。
兴许是迫在眉睫,一整天她都显得惴惴不安,而黄家的仆人似乎是习惯她这未过门的少女乃女乃的孤僻行径,鲜少来打扰她什么。她拿起画笔想画着记忆中的威尼斯,却不知不觉的画出了严肇雎。
“你的伤势还好吗?”她悠悠的问。
想念他的心让她心头泛酸。
就在这时候,她听见一楼大厅传来声响,“咦,会是他提早回来了吗?”
她半信半疑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真的是黄世钧。裴香堤看了一眼时钟,才不过六点光景,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仆人们七手八脚的扶着他走上来,她却像个局外人似呆站在一旁。
“少女乃女乃,少爷喝醉了。”
“我……”她不习惯这样的称呼,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酒醉的他,“那你们扶他进去休息。”她别扭的说。
黄世钧几乎是被扛着进去的,而裴香堤始终站在远远的角落,“他喝醉了,那么这应该是个机会吧!”她暗自嘀咕。
黄世钧倒在床上,累得眼睛连睁开的气力都没有,嘴里胡乱的嚷,“给我水,我要喝水──”
“是。”仆人赶紧下楼去端来热水。
棒着些许步子,裴香堤就这么与他遥遥相望着。他的眼睛似开似阖,有时她甚至怀疑,他是在看着她吗?
三步并做两步。“水来了。”仆人端来白色的瓷杯,里头盛着八分满的水。
“妳拿过来。”他的手指凛凛的指着裴香堤。
她皱了一下眉,却还是忍住不悦,接过仆人手中的瓷杯木然走去,“水在这里。”她的手就在他面前不远处。
连这种时候,她还是一贯的冷漠疏离,“裴香堤,妳真是一个可恶的女人!”他突然生气的说。
她感到莫名其妙,“你……快喝水吧!”
蓦然,他的眉一怒扬,挥手扫落她手中的杯子,她措手不及,瓷杯当场从她手中飞了出去,砸向一旁的墙面,破成碎片。
“唔!”她惊骇的退了一大步。
“走,走──走得越远越好……”他胡乱的月兑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旋即翻身倒卧在床上,埋在被褥里低喃。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让人害怕,永远让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生气,什么又触犯了他的禁忌。裴香堤皱着眉,远远的望着他。
不过半晌时间,他沉重的呼吸声传来,看来,他真的是醉极了。
裴香堤试探的走了两步,黄世钧一动也不动,她鼓起勇气走向搁在一旁的公事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弹簧锁,里头除了满满的文件,就是没有她想要找寻的病毒安瓶跟ADF。
“到底放哪里去了?”她低语。
目光突然一瞥,她看见了黄世钧的外套,裴香堤揣测,东西该不会是在他的西服口袋里吧?
要命,他熟睡的身躯就倒卧在衣服上,万一待会惊动了他……
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内心满是挣扎,踌躇须臾,反复的深呼吸几口,她提起一口气,决定勇敢的行动。
老天保佑,他并未把整件外套都压在身下,而外套的口袋就露在外侧,裴香堤屏住呼吸,就怕惊扰了黄世钧,小心的探出手往口袋里模索。
手才伸了一半,忽地,黄世钧翻了个身,挥来的手差点打上她的手,骇得她差点发出惊呼,当场跌坐在地上,吓出一身冷汗。
知道等待不是办法,又犹豫了许久,她决定再次尝试。这次,黄世钧不再有动作,她顺利的把手二度探入口袋。
当手指碰触到异物,她知道,这应该就是她要找寻的东西了。
缩指一握,她忍住慌张掏出了东西,旋即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现场。
匆忙的关上门后,她一度紧张的靠在门上喘息。
她偷黄世钧的东西,她偷了!
下一秒她又告诉自己,这是逼不得已的做法,若不销毁病毒,难不成真要教广大的民众为此丧命吗?
咬住唇,她不再犹豫,坚定的朝自己房里走,等待明天把这东西送到约定的地方,交给萝利塔。
走廊上脚步声远去的同时,床上睡得安稳的人蓦然睁开眼睛,清醒的目光满是失望的望向那扇门。
正坐起身,黄世钧仰天发出一声叹息,旋即又把脸埋进双手掌心,只为了遮掩内心强烈的失落。
他输了,在她心里的那座天秤,他输得彻底。
她不可能对他忠诚,永远都不可能,留下她,只有折磨彼此。黄世钧死心之余,也豁然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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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裴香堤找了一个借口,说要出门跟画廊的人碰面,把从黄世钧身上偷来的东西紧紧搁在外套口袋,小心翼翼的前往与萝利塔约定的Dunkle咖啡馆。
兴许不是周末的因素,Dunkle咖啡馆客人少得可怜,她依约坐在靠窗的位子,耐心等着萝利塔的出现。她曾答应要带来严肇雎的消息,强烈的期待让裴香堤交握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