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不回答,我可就要处罚妳了。”
“我……”她茫然的发出单音。
眼见安全人员就要上前盘查两人身分,严肇雎已经抢先吻上了她的唇。
“唔!”她倒抽了一口气。
双唇温热的碰触,裴香堤震慑得几度忘了呼吸,惊讶而微启的口给了他舌尖探入的机会。他投入的以双手托捧起她的脸庞,慢慢的加深这个亲吻,她则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只能默默的承受、生涩的回应。
紧张、羞怯的感觉自四面八方传来,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安全人员正站在一旁尴尬得不知如何应对,而她更是窘得想要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藏起来,可是,严肇雎的吻,却教人无法自拔的沉迷。
半晌,他离开了她的唇,她以为一切就此结束,然而严肇雎竟忘情的往她的颈窝、胸口探吻而去,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
裴香堤战栗的猛然提起一口气,一手攀住他寻求支柱,一手覆在他腰际的伤口上,鲜血的湿濡透过黑色西服传递到她掌心,让她几度分心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愣着看什么?不过就是两个把持不住的小情侣,别管了,赶快搜查完毕,我们也好走人,今天是耶诞夜,任何人都该放假,包括偷儿。”
一名安全人员拐了同僚一记,放过了裴香堤和严肇雎。
躲开了审查,严肇雎整个人虚月兑的往后靠去,额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你会失去生命的!”没能眷恋唇上的温度,裴香堤说:“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帮我,帮我离开这里,但是……妳不怕吗?”
她想也不想的就摇摇头,“我去找人帮忙!”如果有梁菲倚和林次安的帮忙,要搀扶他离开应该不是困难。
“不──”他一把拉住裴香堤,“别找其他人,这样会穿帮,趁我还撑得住,麻烦妳搀扶着我离开。”
“好,那要从哪里走?”
“大门口。”
“你疯了──”她不可置信的低嚷。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Lagostina四周的警备森严,今天晚上大门口反而是警备最松懈的地方,只要妳有邀请函。”
“有,我有。”她和梁菲倚的邀请函都还放在她这儿,应该可以派上用场。
“那还等什么,走吧!”
“我真不知道这究竟是对,还是错。”她下了一个无奈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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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装作不胜酒力的男伴,加上两张主人家发出的邀请函,他们两人顺利的离开了Lagostina的宅第。
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他们依偎着彼此来到圣马可广场,一如初识那天的地点,只是,时间却是黑夜。
“知道怎么回香多涅吧?天色晚了,本该我送妳回去,但是……”
“不,我不能让你自己离开,至少我要看到你安全就医才行。”裴香堤抢白坚持。
不等严肇雎多说什么,她主动搀扶起他,让他将重量依附在自己身上,争取一点缓冲的气力跟时间。
“这真是一个难忘的耶诞夜,不是吗?”
如果他在她面前死去,毁了今晚的平安夜,她会恨死他的。
“别说笑了,快告诉我该往哪走──”裴香堤忍不住对他发起脾气。
耶诞夜,每个人都去参加一年一度的聚会,白天热闹繁华的街上此刻万般寂静,轻柔的圣歌远远的从教堂那端传来,屋里的灯光点亮喜乐,但裴香堤内心却是纠葛复杂。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来到哪里了,严肇雎的手怎么指示她就怎么走,直到不知名小巷的巷底,他们走进了其中一间黑暗的屋子。门一阖,星光被阻隔,圣诞节的气氛到这里更是完全被阻挡在外。
严肇雎开启了一盏小灯,引领着他们楼梯的方向。
裴香堤张望四周环境,感觉这像是个私人诊所,在她的帮助下,严肇雎拖着蹒跚的步伐往走廊底端走去。看似尽头的地方,他竟突然推开了一个隐形拉门,熟稔的往疑似手术房的隐密空间走去。
“这地方这时候会有医生吗?”她觉得这里吊诡又神秘。
严肇雎躺在唯一的那张病床上,“我就是医生。”
“啊?”她又是那副惊讶的模样。
他的脸色惨白得像张纸,他虚弱的拿起话筒拨了电话,简单扼要的说了一句义大利文,旋即挂断。
“你怎么样?还撑得下去吗?”说时替他抹去额上的薄汗。
“冷,很冷……”他颤抖的说。
裴香堤心疼的紧紧抱住他,“这样呢?这样还冷吗?”
“谢谢妳,我亲爱的Signorina。”他满足的闭上眼睛。
不消须臾,隐密的门突然被打开,从外头冲进了一个气急败坏的东方男人,粗鲁的他一把撞开裴香堤,接着又用义大利文劈哩啪拉的不知道在对严肇雎咆哮什么,双手忙不迭的扯开他的西服。
裴香堤见状,赶紧上前阻挡他,把严肇雎护卫在她身后,“闭嘴,你马上给我闭嘴,他已经受伤了,你还想要对他做什么?”握紧的拳头,随时准备攻击。
“你跟他说不许伤害你,要不然我会让他好看的。”裴香堤对严肇雎说。
懊死,这时候她真痛恨自己连基本的语言能力也没有,连一句义大利文都不懂。
情况有些胶着,这个陌生男子怒瞪着裴香堤,迟迟没有说话,瞬间,从他口中发出的竟是一连串突兀的狂笑,只见他一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他到底在笑什么?”拧起眉,她问着严肇雎。
“我在笑妳是哪里跑来的傻子。”陌生男子用中文对她说。
“你──”她难得发怒。
“洛齐,如果你想眼睁睁看着我死去,你再继续笑没关系。”严肇雎虚弱的说。
那个叫洛齐的男子这才收敛笑容,打发裴香堤说:“走开,先别吵我,让我先帮这家伙瞧瞧发生了什么好事。”
她被推到一旁去,洛齐试探的看了一下伤势,接着出去张罗了许多器具药品,不消须臾就抱回了一堆东西,不分由说便一把扯开严肇雎的衬衫。
顿时,他整个眉头揪住,忍不住大骂,“混帐!你能撑到现在,我该说是主耶稣基督在耶诞夜显现奇迹,还是该说观音娘娘跨海保佑虔诚子民?”凛然的目光,看得出来不是在开玩笑,而是深深的责备。
“停止你的唠叨,快帮我把东西拿出来,要不,我自己动手。”
“该死,你在说什么鸟话?”洛齐激动的揪住他的衣领咆哮。
情况诡异,“住手,快放下他,他受了枪伤,你该找医生帮他拿出子弹的,你现在要怎么样?你该不会是想要自己帮他动手术吧?”裴香堤把严肇雎从他的手中解救下来,紧张的问。
就在她满是质疑的情况下,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对她说:“我是医生。”
“他和我都是医生。”严肇雎虚弱的说道。
摆出臭脸,洛齐的双手十分快速的布置着一切,消毒、麻醉……
“告诉我,我要做什么?”她想要帮严肇雎的忙。
洛齐嘲讽的回头看她一眼,“妳要当我的杀手护士吗?”话落,手里的手术刀已经一把划开了严肇雎的肚子。
裴香堤见状,登时惊恐的别过脸去,不敢多看那血腥的画面一眼,胃里神经纠结得紧,让她完全无法舒坦。
“唉,显然我期望太高了,我说东方小妞啊,如果妳能自己爬到旁边乖乖坐好,我会很感激妳的,因为我实在没多余的力气去救助妳。”他嘲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