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VICAP小组联系,我们需要他们的协助。”
汤镇权将车子熟练的驶入法医部门所在的停车场,“我来找梅铎法医。”
“汤队长,真不巧,梅铎法医刚和朋友离开。”警卫手往停车场的那端;指,“喏,就那辆车。”一辆灰色的休旅车正驶出停车场。
“是什么样的朋友?”汤镇权担忧梅铎是否遭到挟持。
“不知道。”警卫被他急切的模样给惊骇到。
问不出线索,汤镇权赶紧回到车上,急速回转,轮胎在地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他十万火急的锁定那辆灰色休旅车。
他想要打电话联系梅铎,要命的是她有个叫人吐血的好习惯,就是下班后绝不使用手机。
扼腕之余,他也只有加催油门急起直追。
六十四号公路上,单可薇专心的开着车,“梅铎,妳这个车商办事效率真好,虽然是二手车,不过性能还挺不错的。”
“妳的车送修了吗?”
“嗯,法兰克先生说可以帮我处理。”
说也奇怪,先是梅铎的车子遭到破坏,巧的是过没几天,单可薇的车子也跟着出状况,完全无法启动。
梅铎很希望这只是单纯巧合,就怕这都是蓄意的破坏行动。
“对了,小玺呢?”
“我大哥心血来潮说今天要去学校接她回潘芭杜。”
“妳呢?还不想回潘芭杜?”她望了单可薇隆起的小肮一眼。
“妳在赶我吗?少了我这技术优良的司机,妳会很怀念的。”单可薇揶揄道。
“可薇,听我说,对男人生气只是跟自己过不去,他们天生少根筋,永远不懂女人。”
“妳有经验?”
“当然,我也曾经结婚、离婚,跟普天下的男人相比,汤镇权这样的前夫是够好了。”
“为什么?”
梅铎先是一笑而过,半晌又道:“因为他对妳有爱啊!”
“爱?梅铎,是爱还是唉?”她倔强的不愿面对真心。
“是爱,爱情的爱。”梅铎说得肯定。
“这妳又能分析了?”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单可薇发现她并不是冷漠的女人,她只是比较内敛,相对的,她看待事情总是用一种成熟理智的角度来分析。
“当然,我是旁观者,男人一旦深爱女人就会有弱点,汤镇权的弱点就是妳,只要跟妳有关的事情,他就会失控无法冷静,所以我肯定他是深爱妳的。”
“胡说,我看他逃婚得挺冷静的啊!”她还是埋怨他。
如果不愿意,为什么不亲口来对她说,非要她在众目睽睽下,从第三者的口中得知他的拒绝,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羞辱,因为,他连面对她都不愿意。
“我看这种事情,还是汤镇权自己对妳说明好了,要不然妳会记恨一辈子的。”梅铎失笑。
“奇怪,后面那辆车很烦欸!是要超车还是想怎样?他已经尾随在我们后面许久了。”单可薇突然抱怨。
梅铎马上戒备的握住提包里的手枪,回头望着那辆车。
“我来甩掉他。”单可薇当机立断的说。
“等等,好像是汤镇权。”
“确定是他?”她的心陡然一沉。
他来干么?难道已经发现她的下落了?他会如何?是道歉,还是狠狠喝斥?单可薇揣测着任何情况。
就在她迷惘之际,车速缓缓慢了下来,汤镇权见机不可失,车子火速超前往右一横,硬是把她们这辆车强行拦阻下来。
奥--单可薇紧急煞车,这才没撞上去,可她的怒火却深深的被挑起来。
可恶的男人!就不能文明点,难道他忘了她是孕妇吗?竟敢这样对她。
汤镇权握着配枪上前来,厉声吓斥,“下车--”
然而当车门打开,他看见驾驶者的脸孔后,方才的杀气腾腾瞬间全然消退,“可薇!”取而代之的是和单可薇同样的震慑。
“怎么了?汤镇权。”坐在一旁的梅铎纳闷着他过分激动的行为。
“Shit!梅铎法医,我以为妳遭到挟持了。”他松了一口气。
“挟持?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以为她遭到挟持,难不成警方已经掌握到什么线索?
单可薇咬着唇不发一语,又气又恼的瞪着汤镇权,愤怒到眼眶里蓄满了泪。
望见她,汤镇权叹了一口气,转而对梅铎说:“上我的车吧,我送妳们回去收拾,待会VICAP会派人接妳到匡提科去。”
“为什么?”梅铎问。
匡提科,维吉尼亚州联邦调查局所在地,她不解,好端端的她到匡提科去干么?
“路上说,我送妳们。”他十分坚持。
“我自己有车。”单可薇倔强的说,转身就想上车去。
他抿着嘴,抢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逃开。
“可薇,车子没关系,我打电话让法兰克来处理就好。”梅铎试图转圜。
没了拒绝的理由,单可薇闷得不发一语,而汤镇权也始终没有跟她说什么,面对她的抗拒,他只有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强行将她带上车。
趁着将她送上后座的空档,他满是无奈的用指月复抹去她让气恼逼出的泪,让他的温柔仅仅在这瞬间浮现,随即又恢复了惯有的冷肃。
见汤镇权一回到驾驶座,梅铎快人快语的问:“是案情有了变化吗?”
“嗯,”他边开车边回答,“还记得迪马斯吗?”
梅铎沉吟许久,想起来后点了点头,“知道,不过,他已经服刑了不是吗?”
“是他的信徒为了复仇而来,雷·阿兹姆牵涉朱书珊的命案,还有破坏妳的车子和传真恐吓。”
“如果是冲着我来,可朱书珊又怎么会发生意外?”
“这部分仍是个谜,我还厘不清。”
“所以你们认为我得马上到匡提科接受保护?”
“是的。”汤镇权肯定。
“那可薇呢?”
“我会送她回潘芭杜。”
从后照镜里望着那写满倔强的脸庞,向来是紧紧跟随他身影的美丽双眸,此时却是孤傲的别向一旁,不愿面对他,令他万分无奈。
“妳知道放射性铀吗?在妳车上发现的鞋印残存有铀这种东西。”他问梅铎。
“是哪一种?因为经过处理后,铀的种类繁多,我知道CP&L的铀可以提供核能发电,联邦电力公司就是用铀能发电。”
“有没有可能,破坏妳车子的人是在电力公司工作?”
“难说。”又是无解的推测,车上陷入一阵沉默。
回到梅铎家,“我上去收拾东西,客厅留给你们俩谈谈。”梅铎贴心的离开。
“进去吧!”汤镇权说。
“不,就在这里谈。”单可薇不愿自己的私事影响梅铎,她选择在屋外。
多日未见,两个人却这么静默的站着,一时间谁都说不出第一句话来。
单可薇被寂静逼出了眼泪,尽避她不想让泪水显露自己的懦弱,她该狠狠的指控他的伤害,抗议他的所做所为,可是她却无法控制泪水,更无法控诉他在婚礼上临阵月兑逃的伤人作为,只能默默的低啜。
为什么爱一个人非得这么痛苦?快乐如此短暂,痛苦却绵绵无绝期。
汤镇权深深的叹气,扬起手,抹去那无法停歇的眼泪,泪水沾湿了他的手。
“别哭,别哭……”
眼泪雨似的落个没完,他望着这叫他怜爱却又无法放心的女人,心里恁是百般挣扎。
九年了,搁在心里的阴影没有消退,收到传真的时候,他是那么害怕恶梦会再来一回,他只是强作坚强,因为他是男人,可他脆弱的禁不起再一次的打击。
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之后,他再也无法勇敢坚强,因为他已经有了弱点,可薇、小玺还有正在月复中成长的孩子,这些都是他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