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这年头的女人开车丝毫不比男人逊色,冲锋陷阵的蛮干。”马特心有戚戚焉的说。
“可不是,狠劲十足!”汤镇权也觉莞尔。
说起很劲十足的女人,他脑中直觉想起单可薇那抹融合呛辣、可人的极端性子,半个月没去潘芭杜看她,不知道她跟小玺过得如何?
从来不知道,他会为这个女人如此牵肠挂肚,尽避,他们已经离婚多年。
马特睐去一眼,正巧捕捉到他一反常态的温和笑容,便问:“想谁想得发笑?可薇吗?对了,你多久没去看她们母女了?”
心事被看穿,汤镇权失笑,“半个多月了。”
“我的建议是,你再不找时问过去晨昏定省蚌几天,你等着看潘芭杜特产的晚娘发飙吧!”马特调侃的说。
他似笑非笑的睐去一眼,“刚刚那句特产晚娘,我绝对会帮你带到的。”
马特方才还得意扬扬的脸孔顿时愀然变色,“不用了--”
一想到单可薇可能会杀气腾腾的瞪着他,手中还有菜刀伺候,他不由得全身直打哆嗦。
女人这种玩意儿,他还是睿智得尽早远离才好。
“前面高街左转,三十五号巷右转。”汤镇权指示着。
马特操控方向盘,车子转入高街后的第五条巷口右转,经过几问砖砌平房,苏珊·威廉那栋漆有深色屋顶的老房子就坐落在巷子最底端,一如她的老年生活那么僻静低调。
“等等,好像有人比我们早到。”汤镇权远远的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银灰色的车子。
马特放缓速度,“会不会是歹徒重回犯罪现场?”
越来越多案例证明,许多人在犯案后会重返犯罪现场查看,是以两人不敢太过大意。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汤镇权当机立断,“马特,把车子停下以免打草惊蛇,我们前后掩护潜入。”
马特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两人备好配枪,十分俐索的靠近苏珊·威廉的房子。
汤镇权发现大门并未上锁,在与马特两人目光交会示意后,旋即默契十足的推开门,俐落的身影二刚一后的进入客厅,子弹上膛的枪枝架握在双手上置于身前,等待一触即发的对峙。
此时,二楼地板隐约传来脚步声,轻盈中沉笃规律的喀、喀、喀声响,宛若女子的鞋跟,汤镇权与马特不约而同的露出诧异神情。
难道犯下这桩可怕命案的嫌犯是个女子?实在很难想象女人竟然会有如此干净俐落的手法和莫大的勇气。
清脆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走来,逐渐往客厅这儿接近,汤镇权无言的以手势说明他待会的行动。
马特点点头,表示他会配合。
两人屏气凝神,待客厅的门一推开,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速度街上去,汤镇权在瞬问从身后箝制住对方,紧紧的将枪枝挨抵在对方的太阳穴上,马特也高举手枪呼应。
“唔!”措手不及的女子发出一声惊呼,下一秒她看见前方用枪指着她的马特,随即用美丽的嗓音道出冰冷的低语,“请问你们打算在我的脑袋上轰出几个洞?”脸上的冰霜厚得几乎要冻死人。
汤镇权当下一愣,松开箝制扳过她的肩膀,和她面对面,“可薇!怎么会是妳?”写满吃惊的双眼望着身前再熟悉不过的人。
机警的马特收起手枪,带着尴尬和歉意的表情远远闪到一旁。
“是啊,当然是我,要不你们以为是谁?”单可薇没好气的问,睥睨的扫了汤镇权一眼,“汤大队长,你手里的枪可以收起来了吗?我可不想遭受枪枝走火的危险。”
好个汤镇权,半个月没来看过她们母女俩,连电话也没一通,刚刚竟然还把要命的手枪抵在她脑门上,他如果不是活腻了,就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对不起。”方才还一脸战斗杀气的汤镇权,这下脸上的英气全不复见。他赶紧把手枪收入枪套中。
“对了,可薇,妳怎么会在这里?妳认识这屋主?”马特转移话题问。
“苏珊·威廉,听说是几天前垃圾场命案的受害者。”她径自往客厅走去。
“妳竟然知道?”马特瞠目结舌的望着汤镇权,继而又望向她。
必于死者的身分明明是保密的,为什么单可薇却已经知道?
“苏珊·威廉的弟弟麦特·威廉先生昨晚与我联系,电话里他说这房子里有一批家俬想要变卖,我问起他与屋主的关系和一些细节,威廉先生才对我说出苏珊·威廉的不幸事件,由于威廉先生希望明天抵达维吉尼亚州后就能尽快把事情妥善处理,所以我才会今天一早就赶过来看看。”
潘芭杜的家俬收购事业早在业界闯出名号、做出口碑,不用主动出门洽谈,许多业务就会自动找上门来,常常是让潘芭杜的专线电话呈现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忙线,传真机更是没日没夜的接到订单。
“可薇,告诉我,妳不会就这样单枪匹马的来吧?”抓着她的双臂,汤镇权激动的问。
“要不然呢?”仰起下颚,噘起红唇,她不甘示弱的反问。
她不一个人来,难不成还带潘芭杜一家老小来参观吗?那潘芭杜还要不要开门做生意啊?笨男人!
“这太冒险了,难道妳不怕会在这里遇上犯案的歹徒?又或者打电话给妳的人并不是威廉先生呢。”马特说出了汤镇权的顾虑跟担忧。
“我肯定是威廉先生,半年前,他来过潘芭杜,我对他的独特嗓音很有印象,当时的交易资料还保存在潘芭杜呢!”单可薇姿态优雅的落坐在一张玫瑰花布的椅子上。
她这么一坐,汤镇权这才注意到,她今天打扮得真是美丽。
粉红色的Valentino洋装,腰间系着俏丽的蝴蝶结,外罩七分短外套,鞋子上小巧的蝴蝶结呼应着她腰上的俏丽,展现出的美丽青春如昔,多的只有风韵。
“外面的车子是妳的?”马特问。
“车子?什么车子?”她纳闷的抬起头。
“银色BMWE60新5系列轿车。”拥有过人记忆力的汤镇权凭着方才惊鸿一瞥的记忆说。
她摇头,“那不是我的车子,我今天并没有开车出门,是货运车凑巧到附近出货,我搭便车来的,派翠西亚晚点儿会来接我回去。”
闻言,马特正觉有异,屋外就传来车子急速驶离的声音,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的追逐出去,却只看见早卷尘远去的车身。
“该死,刚刚那辆银色车子一定有问题!”汤镇权击手扼腕的说。
话才说完,停放在十多公尺远的警车突然传出一声剧烈爆炸,整个车身旋即陷在火海之中,附近多处民宅的门窗玻璃受到波及纷纷爆裂,汤镇权和马特紧急扑倒在地、寻找掩护。
“该死的,马特,打电话通知警局多派些人手过来。”
“我知道。”马特伏低身子,赶紧掏出手机。
须臾,“啊--”留在屋里的单可薇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糟,可薇!”汤镇权和马特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屋里冲,只见单可薇脸色惨白的站在客厅一隅,在她两三步之前,木质大钟支离破碎的散落在地。
“妳没事吧?”汤镇权满是担忧的抓过她的手询问探看。
“我当然没事,但是它有事!”她手指着地上支离破碎的木钟,“外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玩意儿会突然从墙上掉下来!”握紧双拳,她气急败坏,惨白的脸色转而涨得通红。
经过她刚刚的多方评估,这屋子里尽是一些平凡的家具,独独这只木质吊钟还勉强称得上值钱,这下好了,天外飞来横祸,潘芭杜没赚到钱不打紧,她今天早上的忙碌不就宣告白费了?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