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浩延别过脸望着她气涨呼呼的圆脸,先是狠狠的拧了她的脸一把,趁着她要开口抗议之际,可恶的手却突然窜向她的颈后,使劲一带。
她的脸凑上来,而他的吻却落了下去,封吻住那张说得不停的软女敕小嘴。
连浩延的脸孔这样贴近着自己,登时,黑白分明的眼睛瞠瞪到了极限,惊骇之余,她一度忘了呼吸。
他退开些,勾挑着眉说道:“没人接吻还瞪大眼睛的吧?”
“我、我……”她的脸红得像番茄,光顾着大口喘息,嘴巴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把眼睛闭上!”
脑子一片空白的严祖妍听话的将双眸闭得死紧,蓦然,湿润的感觉又再度碰上她的唇瓣,堂而皇之的探逗着她的舌,那是温软却又强烈的接触。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揪住他的衣衫,感觉整个人处于酥茫昏眩的飘然境界,直到他们双双倒在岸上。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靥如桃花的她,她声若蚊蚋的低问:“为什么吻我?”胸口仍压抑不住激动的剧烈偾起。
“因为你刚刚把自己当成赌注输给了我。”
“啊?”有吗?她有吗?她发愣了。
“有。”他看出她心中的疑问。撑起身,落坐在她身旁,“来交往吧!虽然你笨了点,稚女敕了点,倒还算可爱。”
“我哪有笨——”嫌她笨、又嫌她女敕,什么跟什么嘛!
他不以为忤,拍拍身上的尘,瞧都不瞧她一眼的,“一句话,要不要?”他作势就要起身。
一个心急,严祖妍想也不想的赶紧攀手拉住他,生怕他一溜烟的不见了。
他低头,目光眨也不眨的望着她。“如何,你的回答?”
哪有人这么不解风情的,她埋怨的睐他一眼,可还是狠狠的点了一下头。
连浩延笑了,很是得意,拉起她,又给她一个深吻,她再躲,他总有办法成功拦截。
“讨厌——”她扑在他怀里娇嗔的抗议,探起一双窃喜的眼睛,“那你会叫我什么?亲爱的,还是小宝贝,还是……”
他往她脑门一敲,“严祖妍。”熟稔得不能再熟稔的三个字,打散她过分浪漫的遐想。
“ㄏㄡ,指名道姓的,真不浪漫,好歹喊我一声小妍或者祖妍,当然,你也可以喊我苏菲雅。”
“苏菲雅?”什么八股老名字,他觉得好笑。
“我的英文名字,以前爸爸都这样喊我的。”
“不要,洋腔洋调的。”他一口拒绝,“严祖妍,敢不敢赌?”
“赌啥?”她气恼之余还带着一丝娇憨的问。
“我赌你会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他揶揄的瞪着她紧紧纠缠攀附他的手。
“哼,赌啊,臭屁鬼——”她舍命陪君子。
那又怎样!爱得死去活来就爱得死去活来,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
能够喜欢上一个人是很快乐的事情,地球上有一个人能够让你全心全意、思思念念的牵挂着,那可是不是在佛前求了五百年就可以求来的事情,比被雷打到还难,等于星球撞星球的机率。
她不怕的,严祖妍告诉自己。
忽地,她踮起脚尖,主动的往他眉心一啄,那意味着是种决然的宣誓,决定要好好爱这个人。
日出恍若佛身的金箔,闪耀着金色的庄严,那色泽象徵着他们爱情的萌芽,滋味,好甜好软,像芬芳浓郁的慕斯蛋糕。
严祖妍飞蛾扑火似的一头栽进。
却没有想到,爱情的甜味会消散得这么快,快得叫她措手不及。
走味的爱情,她不敢想,也没有想到……
第六章
行尸走肉的回到潘芭杜,苏菲雅的脸色阴郁到了极点,每一步都感觉着身后的那双眼睛,正凛凛的望着她走进潘芭杜的大门,直到她头也不回的消失,眼睛的主人才心甘情愿的收回,离去。
“天,终于!”双手本能的抚上偾起不休的胸口。
有一种解月兑的感觉,像是盛载不了太多压力的瓶子,顿时崩裂一般。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注视,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苏菲雅疲乏的蹲坐在喷泉旁,月亮女神的雕像失去了被欣赏的机会,几度哽咽,她深深的吸鼻,缓和酸楚,坚强的起身迈向她唯一的归处。
“苏菲雅,怎么样?对方还是不愿归还吗?那你有没有……”派翠西亚一张嘴巴打从看见她的裙角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过。
对于她的多嘴碎言,苏菲雅置若罔闻,拖着身子直往楼上的房间去。
“苏菲雅、苏菲雅、苏菲雅——”声音扬高至极点,派翠西亚濒临崩溃,不敢相信苏菲雅这胆小表竟会这样忽略她,当场气得跌坐在椅子上。
必上房门,苏菲雅啥也不想的和衣就往床上扑倒而去,把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在枕头里,隔绝了派翠西亚,也隔绝自己。
“就这样窒息好了,就这样好了,一了百了……”她低低的对着自己说。
他为什么又吻了她,在这样荒唐的情境下?
她为什么无法深深的痛恨他,在曾经心伤以后?
一连串的问题,在苏菲雅功能有限的脑袋里跑了又跑,想了又想,直到疲乏的失去最后一滴思考能力,整个脑袋的转速才戛然停止。
唯独,闯入的另一个静止的空间。
记得,是周末的午后,那天下午的阳光在一阵雷雨后,重新绽放光芒,沐浴爱情的严祖妍刚从连浩延的住处回来,蹦蹦跳跳的像只跳蚤似的不安分。
她太笨了,老是拿不光彩的分数,身为男朋友的连浩延只好担任起家庭教师的工作,督促她念书,免得她连所三流大学都蒙不上。
奇迹,今天他说的内容,她全懂,连浩延赏了她一记温柔又深情的吻,两人热切的探索着彼此口中的芳馥,甚至,一度他把手探入她的裙摆,惹得她情难自抑的一阵哆嗦。
“我要嫁给你,我以后一定要嫁给你!”她挨靠在他怀里,天真的说。
她真的喜欢连浩延,疯狂的爱着他,喜欢他英姿飒爽中带有一点臭屁的自我,喜欢他无所不知的聪明,不发一语的沉思神态,更喜欢……
他的每一点,她都是毫无保留的喜欢。
“笨蛋!”他狠狠的敲了她的脑袋。
明明很高兴,却还要佯装无所谓,这就是连浩延。
浓情蜜意时,他鲜少作响的电话却破天荒的发出铃声,只见连浩廷沉沉的皱了眉,任电话铃声放肆的响,却没有接听的意愿。
她搡他,“干么不接电话?快去接啊,说不定对方有急事呢!快呀——”她催促着他。
半晌,电话铃声突然停止,连浩延表情怪异的别过头去,下一秒,电话又重新开始殷切的呼唤,严祖妍看不下去了,索性起身迳自抓起话筒。
“喂,你好,浩延在忙不方便接电话,请问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她用娇女敕的嗓音,当起了接线生。
是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威仪中夹杂着无奈与不悦,严祖妍听完对方的说话,当场眼睛瞪得啵儿大,捂住话筒,一古脑儿的将它强行塞到连浩延的手里。
“是你爸爸,他说有事要跟你说,快接、快接!”
只见他满心不悦的接过电话,语气冷淡的哼吭应着,没多久,话筒就被可怜兮兮的扔了回来。
“怎么样?干么垮着一张脸?对了,从没有听过你谈起你爸爸欸。”
“没什么好说的。”他的语气冷淡至极。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他是你爸爸呀!有爸爸很好的,感觉好像有个安全的依靠,天塌下来都不怕。”她沉浸在过去被父亲呵护的感觉里,语气轻柔。
“自私如他,不会是那种人。”连浩延口气严厉得一口否决她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