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颖,你就非得在我名字后面加个先生才行吗?”
“我……习惯。”她鼓著腮帮子道。
“以后不准单独行动,除非得到我的允许。”
他的允许?口气这么狂妄,他以为他是谁!梅若颖用眼角余光表达她的不以为然。
苏剑令把她的表情瞧得一清二楚,微掀薄唇的笑了笑,“我没跟你说吗?从今天起,我就是代表苏禾集团,负责你和你们所有团员生活起居的接待人员。”车子正巧停在路口的红绿灯下。
“什么?!你是新委任的接待人员。”她不可置信的嚷嚷。
“怎么,我不像吗?”他莞尔回应她的惊讶。
“不是,只是你怎么会……”她觉得事情太巧合了。
“你不知道这几年台湾失业率很高,一看到有工作缺,当然要赶快去抢,所以以后请多多指教了。”咧出笑容,苏剑令腾出一只手凑到她面前,挑眉示意。
握也不是,不握也不行,挣扎须臾,她匆匆伸手握了一下,随即缩了回去。
好烫的掌心,跟他的人一样,叫人有些招架不住。她对著自己的手心偷吁了一下,低下眼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眼前的男人是一道谜,他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却也让人害怕接触他深邃的眼睛,好像藉由目光的交会,灵魂就会被他所掌控。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怪异的东西这么吸引人吗?”
被逮到了,她咽咽口水,“没有,我只是……”掩饰心虚的假咳一声。
“只是怎样?”
“紧张,你会让人紧张。”
“哈,我会让人紧张?生平第一次听到,我想只有你会感到紧张吧,胆小表!”他放肆的调侃她。
他叫她胆小表?梅若颖露出抗议的表情,咬住下唇不发一语。
见她表情微愠,苏剑令马上投降,“OK,我理解,实际上我也曾经紧张得不敢见你,所以一来一往,打平了。”
“你原本就是苏禾集团的员工吧?那天我看你开车送我回招待所,守卫没有阻挡,还对你很恭敬。”
“唔,看来你还挺有观察力的嘛!”他不否认也不承认。
车子一如先前,顺利的进入招待所,停好车,苏剑令俐落的越过车头走来,主动拉起她的手腕进屋去,仿佛牵著她的手走路,是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慢点,你走太快了,我会跟不上。”她在后面抗议。
他立即缩小步伐,直到踏入招待所里八角形的宫房大厅,他才停下脚步,扬手看看手表,“现在起,你有半个小时,应该足够你洗个澡了,提醒你,台湾的酸雨威力惊人,你最好好好洗个头,如果你不想年纪轻轻就秃头的话。”
“那你呢?”
“在这里等你,如果可以,借我一把吹风机。”苏剑令指著自己衣服上的湿印。
梅若颖走进自己的房间,把这一路捧在手上的古怪留声机放在房里最角落的位置,然后将吹风机扔给苏剑令后,便匆匆奔进浴室。
“半个小时,这么严苛!”下一秒她又嘀咕,“梅若颖啊梅若颖,你真是够大牌了,竟然让苏禾集团的招待人员这么等在外头,也不怕他告你一状。”对著镜子自言自语,肩一垮,她啥也不想的火速梳洗。
连一秒钟都不延迟,她穿上干净的衣服迅速的回到房间,却s-'被眼前衣袂飘飘、长发飞扬的景象吓得连退数步。
“你、你……你怎么会又出现了!”梅若颖指著留声机上的身影惊呼连连。
“嘘,小声一点,我也不想吓到你,可是我暂时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所以你只好继续看到我了。”荷米丝一样很苦恼,她不知道那天的咒语到底出了什么错。
“可是刚刚我并没有看到你,也没有感觉到你的重量啊!”
“废话,我是灵体,也许再过阵子就要消失了,当然没啥体重,况且我刚刚在留声机里休息睡觉,你当然看不到啊!”双手擦在腰际,荷米丝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那……请问,荷米丝,这回你又有什么事了?”梅若颖不敢靠上前去,只能缩在角落。
“若颖,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事情,关于这只镯子?”
“关于这只镯子……”她想也不想的嚷嚷,“有,当然有,你知道吗?这镯子奸可怕,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发烫,几乎要把我的手给蒸熟了。”
“然后呢?”荷米丝慎重的思索著。
其实她的苦恼一点没少于梅若颖的,打从她开始为世间男女的爱情完满努力以来,从没有遇过这样错误连连的情况,这一次她不但咒语出错,就连那么重要的爱情信物也一并跟著作乱,一时间她还找不出方法破解,为此甚是苦恼,差点就要把自个一头褐色的柔亮长发给拔光了。
“然后就倒楣事接二连三啊,你看,我今天一大早就上医院了,”梅若颖指著手肘上的纱布,“结果不到一个小时马上又被淋成落汤鸡,荷米丝,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把镯子取下?我真的很不安款。”
她不假思索的摇头,“很难。”说得斩钉截铁的。
“啥,那怎么办?我岂不是得继续这么倒楣下去?”倒楣事小,丢命事大,她可不想魂断于此。
“别抱怨了,我也很苦恼啊!”荷米丝盘坐在留声机上,“款,你没告诉苏剑令关于我的事吧?”
“没有,我怕他不相信,会被吓得落荒而逃。”
“很好,总之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你见到我,关于镯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我知道了。”
荷米丝起身跃坐在留声机的喇叭上,与她面对面,“其实我是有耳闻过一个失传已久的咒语,但是不保证功效。”
“有咒语?”梅若颖双眸闪烁著希望,“管不了那么多了啦,既然你知道有方法,那我们何不现在就试试看,拜托、拜托,荷米丝……”她频频哀求。
“这么想试?那好吧,我就姑且试试看,可是不保证一定可以,万一行不通不要怪我。”
“我保证不会。”她目光真诚的一再点头承诺。
“那好吧,你现在马上站好。”
“嗯。”一听到有机会可以取下镯子,梅若颖赶紧听话的站定。
沉静思绪后,荷米丝凌空飘在半空中,口中喃喃念著失传已久的神秘咒语,“波尔多嘎,撤哪伊妈耶嘎……”反覆再三。
她瞠亮她紫罗兰色的眼珠,聚精会神的凝视著梅若颖手腕上的玉髓手镯,古老的咒语在她诚心念诵下,渐渐发挥作用,原本明亮的房间顿时弥漫烟雾的浑白,随即化为黑夜,她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交错灵幻手势。
突然——
叩叩,“若颖,你好了没?梅若颖——”
闻声,荷米丝骤然双眉一拧,想要马上收回咒语,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苏剑令突如其来的打断,让荷米丝的咒语功亏一篑,强大的力量在房里形成一股旋风,瞬间卷起梅若颖和荷米丝两人。
“荷米丝,怎么会这样?”梅若颖整个人腾空,晕眩不已。
“该死,咒语被干扰了。”荷米丝的声音匆远匆近。
“那怎么办?”她十分惊恐,她整个人头晕目眩,随时都要瘫软,“这次不行,那么是不是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再试一次?不过现在你得先让我下去,我头晕得受不了了。”
“不行,我根本控制不住它,而且咒语受到干扰,我的法力连带受损,至少好一阵子都无法再施咒。”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要继续这样凌空旋转下去?”
荷米丝脑中灵光一现,“有了,是苏剑令!他是你的吉星,况且他的名字中带有兵器,足以化解这股风势,你快喊他来。”她的褐色头发飞扬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