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巧,你也来买Donut啊!”他抬手朝兄长挥舞。
“聂闲琛,还有我们!”力芸珊神速的下车,打开车门,搀起维琴萨,生怕被遗忘了似的。
“大嫂。”
“闲琛,你好。”维琴萨浅浅一笑。
聂闲琛看了这半新不熟的大嫂一眼,还是只有两个字--可惜。
明明是花容月貌的女子,偏偏却是失明,几次聊天和大哥说起,大哥也只是基于保护心态的什么都没说,是以这个大嫂在他心中,除了神秘还是神秘。
把矛头指向一旁的力芸珊,“力芸珊,妳还真是跟屁虫,我大哥带大嫂出来兜风,妳跟啥跟?”
“什么,是聂先生邀我一块儿出来的。”她马上就是杏眼圆瞪。
“上哪儿?”聂齐桓问。
“陪客户吃完饭,正要回家去。”他把手中的袋子交给聂齐桓,“喏,你跟大嫂先吃,我再去多买几个,咱们来个下午茶野餐。当心,力芸珊那丫头比蚂蚁还可恶,很会搜括甜点,别被她抢光了。”
“聂闲琛--”力芸珊涨红脸的瞪他。
但笑不语的聂齐桓把纸袋交给力芸珊,自己牵着维琴萨往一旁的长椅坐去,
从力芸珊手中接过新鲜的Donut,他扳了一块凑近维琴萨的嘴巴,“快吃。”
“我自己来。”她别过脸,婉拒了他的体贴。
挑过她的脸,他很坚持,“快吃!”
她无从推辞,只得默默的接受了他的好意,吃下那口热腾腾的Donut了
“嗯,聂先生真好,不但对小姐体贴又宠溺,而且说话还很温柔,哪像聂闲琛,跟毛躁猴子似的成天只会对我鬼叫鬼叫。”
“珊珊,听了妳的好话,我决定,待会闲琛手中那袋Donut都是妳的。”
“真的吗!聂先生你真好--”力芸珊随即又傻气的咧嘴大笑,笑得心无芥蒂、牲畜无害。
只要有Donut吃,她就开心,要她称赞谁都没问题。
不一会儿,聂闲琛走来,毫不迟疑的就往力芸珊脑门上一呼,“吃、吃、吃,成天就只会吃,也不会多拿几个给我大哥跟大嫂,光顾着自己吃,当心肥死妳!”
防备不及的力芸珊差点滚下长椅,她恼火的别过头,“聂闲琛--你真的很不绅士欸,学学聂先生,要对女生体贴温柔一点。”
“人家我大嫂确确实实是个女孩,但是妳自己瞧瞧,妳哪里看起来像女孩子了?吃东西也不秀气一点,方圆五百里之内生人勿进,老外还以为华人女孩吃东西都像妳一样狼吞虎咽咧。”
“闲琛,好了,别欺负珊珊。”聂齐桓打着圆场。
力芸珊朝聂闲琛扮个鬼脸,“是女生都知道要喜欢聂先生,聂闲琛,你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吧!”
“我也不喜欢妳这小麻脸。”
“你--”她嘴巴被Donut塞得鼓鼓的,可还是受伤的氤氲了双眸。
“闲琛,不要欺负珊珊。”聂齐桓轻斥弟弟的口没遮拦。
聂闲琛看她可怜兮兮的,遂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开玩笑还当真,傻蛋。”
“你才傻蛋。”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纸袋,准备独享里头的Donut。
他双手搁在裤子口袋里,“欸,力芸珊,我要去买东西,要不要来?”
她头一撇,“哼,我才不要,我宁可跟聂先生还有小姐在一起,也不要跟你去当苦力。”
“妳真的很不识相欸,人家新婚夫妻小两口要甜甜蜜蜜的,妳没事杵在旁边当什么电灯泡,走啦!”他不分由说的把她从长椅上扯起来,也不顾她的抗议,留下一包Donut,就拖着她离开。
“聂先生、小姐--救我啦!”
“妳闭嘴!”聂闲琛把手中的Donut塞入力芸珊嘴里,阻止她的嚷嚷,遂而朝聂齐桓挥挥手,把独处的机会留给两人。
“闲琛也真是的,老欺负珊珊。”聂齐桓扳下一口,又凑上维琴萨带着浅笑的嘴边。
她张口吃下,却不意咬到他的手指,惊慌的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的手没事吧?疼吗?”
“我的手指头一定是太羡慕Donut,恨下得妳也咬它一口。”
“瞎说--”她轻斥,却掩不住脸上的羞怯,“你别喂我了,我自己来。”
他没有搭腔,低头吻去她唇上的糖粉,“好甜。”
“聂齐桓……”她吶吶的喊,震慑于他光天化日竟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
“有什么关系。”他益发放肆的亲吻她,直到她喘息下歇,“这些老外眼巴巴的羡慕着我,羡慕我有这么美丽的老婆。”
维琴萨说不出辩驳的话,只是别扭的抡起拳,捶了他的肩膀一记。
晒着暖阳,口中吃着甜软的Donut,聂齐桓双手沾满了糖粉。
“我去洗个手,妳一个人在这儿等我,可以吗?”
“嗯。”对于他的过度呵护,她觉得好笑万分。
他啄了她的脸一口,这才放心的起身离开。
然而当他一定,随即来了一个穿着黑衣的吊诡男子,随着他的靠近,她明显感到一种熟稔的压力,逼迫着她的浑身毛细孔骤张,鸡皮疙瘩同时而起,她马上僵直着身躯,不敢轻举妄动。
“很甜蜜,难怪妳想走。”男子说。
“这是巧合,还是跟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口气轻颤,双手紧揪成十个小结。
“怕?没想到妳才多久时间,已经学会感到害怕,呵呵,难不成这男人都是用恐惧喂养妳?”他用轻蔑的口吻说。
“黑玦,你到底想怎样?我已经不是组织的一份子了。”她声音忽然拔尖。
“是吗,妳真那么有自信?”
“当然,这是组织答应我的,只要我完成任务,就可以获得我想要的自由。”她激动万分的回瞪着他,害怕她的信以为真只是谎言。
黑玦摇摇头,“血舞,妳不用那么激动,我不过是看到老朋友,怕妳忘了我们,所以特地过来打个招呼罢了,当心他看到妳这异常的模样,可是会对妳的来历心生疑窦的。”嘴角扬起一抹鬼祟的弧度,他语气带着威胁。
听见那曾经代表自己身份的呼唤,维琴萨感觉自己两鬓已汗涔涔。
“害怕不能改变什么,身为失明的人就应该有盲人的模样,对了血舞,妳说下一次我该在什么时候出现呢?妳可以先想想妳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话落,黑衣男子从容离开,独留她一人坐在长椅上惊恐喘息的久久不能自己,就连聂齐桓已经回来,她还一点知觉都没有。
聂齐桓看着她脸色异常惨白,手掌才搭上她的肩,她马上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啊--”
他蹙起眉,“是我,妳怎么了?”
杯紧的身子突然放松,维琴萨虚弱的摇摇头,随即扑进他怀中,紧紧的抱紧他,没来由的双眼一阵灼热。
不明所以的聂齐桓反手抱住她,却感觉她背脊一阵汗湿,短暂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她会如此惊恐?
疑问在他心中无限扩大,扩大……
宁静的后园,一袭白色绢纱洋装,维琴萨神情缥缈的看着养在缸瓮上的水芙蓉,赤果双足的踏在人工小浅流中。
打从最后一次将数据交给组织,顺利完成她的最后任务,组织的一切当真自她的生活中消失无踪,干净利落的叫她咋舌,她原以为会有一番纠葛的,但是没有。
然而她并不以此为喜,反而更加担心这只是风雨前的宁静,毕竟,她耳闻过太多月兑离组织的人最后凄凉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