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那你好好的休息,如果决定移民的时间,再告诉我一声,咱们师生好再把握时间多聚聚。”
侯父临去前,朝张子希丢了一抹眼神,她就这样假借着送客的名义默默跟随侯父出来。
碑教授似是精明又浑然不知的看着两人间的眼神交流,他挑挑眉,事情原来比他想像的还要复杂。
“上车谈。”侯父说。
坐上车,张子希冷不防的说:“你要报警来抓我了吧?”
“我对不起爷爷,我骗了他,我杀了人却还躲在这里迟迟没有投案,”她哽咽的说:“但是我还有想见的人,不能被警察带走,所以躲在这里……”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侯父问,“别说是警察,山青帮的人也急着要抓你回去,这被牵连到的还有巩教授。”
“我知道,但是我想见竞琰,他要不要紧?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双手交握得死紧,她只希望得知侯竞琰的近况。
“他已经出院了。”侯父冷静的说。
“我可以见他吗?”
“不行。”他断然拒绝,“你该想想怎么救出你妹妹才是。”
张子希无措的说:“我不知道怎么办……请问,我杀死了人,那我的罪刑……”
“那个人没死。”
“没死?”这消息让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
“我跟你谈个交易,我可以让你们姊妹俩月兑困,包括你意外伤人的刑责都可以抹去,但是……”
“但是什么?”她紧张得心儿卜通卜通的剧跳着。
“永远不要再跟竞琰碰面。”侯父侧过脸冷漠的看着她。
“可是我们……”我们相爱啊!
“错误的人在错误的时间,相爱只是一个错误,你们如果强要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害死你自己,还有竞琰,而他是我的儿子,我不准他为了爱情枉顾性命。”
她没有吭声,因为哭泣已经占去她太多心思。
“山青帮短时间内不会瓦解,而且对你们的欺凌只会变本加厉,别忘了你妹妹还在他们手上,就算你跟竞琰可以因为爱情冲昏头,但是你忍心让你妹妹被这样黑暗的事情污染了纯真吗?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保护她?难道为了爱情就可以抛却你的手足吗?”侯父咄咄这人的说。
“别再说了……”她痛哭失声。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为什么这社会对她如此苛责?
“我用五千万跟山青帮交换你妹妹,甚至是动用整个警界、法界的关系,也会确保你们姊妹俩的安全,我只有一个条件,忘记竞琰,至于你持枪伤人的事情,我一样可以粉饰太平,而你们姊妹俩会有新的生活,我会给你所有的援助。”
张子希诧异的抬起头,她相信侯父有这样的能耐,只是爱情生了根,该怎么拔除?
“你要考虑多久?”他无情的问,“如果真爱他,就不要再让他陷入危险之中,他抵抗不了整个山青帮,继续跟你在一起,送命是早晚的事。”
她能选择吗?没有,她没有选择,除了答应,她还能说什么?
默默的下了车,她宛如雨下的泪水布满了脸,巩教授站在院子前心疼的看着她。
“爷爷……”
她的心好痛,因为她要失去竞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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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真如侯父所言,妹妹在两天后平安顺利的来到爷爷家里,而裴老大也如大家所愿,因贩毒罪证确凿被警方逮捕归案,此外,她的杀人案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侯父一点都没有违背承诺。
“丫头,你别成天哭得丑兮兮的。”巩教授伫立在她身后说。
她仓皇的抹拭泪水,“爷爷……”
“丫头,忘记过去才能真正迎向你的未来,谁说短暂的分离就是永远不再见面,跟爷爷到加拿大去吧!在那个没有牵绊的地方跟子翎重新展开你的未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跟子翎就像是爷爷的小孩一样。像你现在这样光是掉泪,是不能扭转什么的。”
张子希点点头。
加拿大,那遥不可及的国度,而今她就要走入那遥远的国度。巩教授离去后她的啜泣声悲凄得令人不舍。
张子翎站在门后,她知道是侯家的人让姊姊心伤的,她暗自在心中下了个决定,一定要在出国前夕对那个姓侯的男人还以颜色。
走上前握住张子希的手,“姊姊,你不是都叫我不能哭吗?我们要坚强的活下去。”
她回握住妹妹的手,忍住泪水点点头,对,她要坚强!
第十章
托了多少同学、朋友帮她探听知名事务所的侯姓律师,好不容易有了下文,为此,张子翎特别委托在PUB打工的学姊偷渡她这未成年少女进来。
等待了好多天,终于让她等到这个叫侯竞语的家伙,在出国前夕能够顺利回报这家伙对姊姊的寡情,张于翎笑得得意。
因为顾虑她的未成年,她始终很低调的躲在角落,不过眼睛可不曾离开过全PUB里最招摇的侯竞语。
“真是个寡情的男人,姊姊成天为了她以泪洗面,他却在这里逍遥快活,那双手一个女人搂过一个女人,就下怕会烂掉!”张子翎气愤的抱拳击掌。
“小朋友,你在做什么?”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小朋友?她只是未成年,但不代表她就是爱吃棒棒糖的小朋友。张子翎摆着臭脸往上瞧,是那个据说是老板的家伙在跟她说话。
“干么不说话,一脸凶狠狠的模样?”于思耀逗着服务生带来的小妹妹。
“不要你管。”讨厌的家伙,没瞧见她心情奇差无比吗?要不是考虑她躲在这里还得倚靠他一点点,她一定用椅子充当流星槌甩他一记。
“欸,来盯你的男朋友啊?”他往舞池一努嘴。
“不是——”吵死了。
“不是?你那双快要喷火的眼睛分明就是想报复那个男人。”
“你很吵耶。”张子翎不耐烦的说。
她专心的盯着侯竞语,一边不耐烦的应付面前罗唆的老男人。
“这年头的女生都这么凶啊!”
“对。”眼睛瞧都没瞧他一眼,她的目标是在舞池中扭腰摆臀那姓侯的男人。
“欸,不可以乱来喔小妹妹,他可是我的客人之一。”
“放心,不会出人命的,我才不会为了个猪头男人赔上我的人生。”姊姊会感情用事,她可不会。
“瞧你生气的,那个男人一定是个坏蛋,那我帮你。”
“不需要。”
侯竞语来到吧台前,张子翎不理会身旁的罗唆男人,准备去执行她的计画。
于思耀倒也不以为意,谅这个未成年的小泵娘也不会使出什么凶狠的手段,顶多是教训一下那招摇的男人,他乐见其成。男人出来玩,总是要付出点代价嘛!
瞧张子翎在吧台前似娇似嗔的逗着侯竞语,那清纯的模样别说是她面前的男人,就连他远远的看着,都彷佛感受到她的娇媚,这年头的小泵娘都这样……风情万种吗?
他看着她手指不着痕迹的一弹,隐约有东西落入侯竞语杯中,不消半小时,那家伙已经不胜酒力的头摇脚晃,两人勾搭着要往店外走去,他赶紧走上前去。
“你要对他做什么?”他只是开间PUB玩玩,不希望有人在他店里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社会案件。
“不过是个小惩罚,你担心什么?”又是这个罗唆的老男人。
“别忘了你未成年。”
张子翎脸一板,硬是把肩上这压得她几乎想大骂脏话的家伙,顶给眼前这好管闲事的男人,“你那么担心他就跟着来啊!”反正多个人帮他搀扶这只猪,她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