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想也是,“那她的妹妹呢?爸,能否救出她的妹妹?”
“现在山青帮接连犯下许多罪行,警方已经动员要抓出幕后的主使者,现在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把警方吸引过去,所以裴老大应该不敢有太多行动,她的妹妹应该安全上还无虞。”
“但是爸,会不会子希还被囚禁在某处,说她开枪后潜逃,会不会只是山青帮的障眼法?”
“是有可能,但是,以裴老大嗜钱如命的性格来说,他应该不会跟五千万过不去,留张子希在身边,对他并没有好处,倒不如收了五千万安安稳稳的享乐。”
“但是子希对大哥很重要,裴老大会不会是存心要着我们玩的?”别恩渲说。
“所以竞琰,你要答应爸爸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能够让父亲点头援救子希姊妹,什么条件他都愿意。
“等你身上的伤痊愈,马上动身去德国。”
“爸?”侯竞琰与别恩渲同时发出不解的一唤。
“为父的有我的考量,只要你现在马上出国,确保了你的安全,山青帮的人自然不会上门找麻烦,上一次歹徒闯入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侯父顿了一下看着儿子,“你不在意你的安全,也要为你母亲还有年幼的君棠多想想。”
“可是爸……”别恩渲明白大哥对张子希的感情,她也可以体会那种相爱的人被迫分开的痛楚,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承受这种分离的痛!
“恩渲,先让爸爸说完,”侯父反手背在身后,“只要你出国,这就代表你决定放手了,山青帮少了争夺的乐趣就不会一再的刁难,这对张子希她们姊妹来说也是件好事,我想要救她们月兑离山青帮,自然会容易许多。”
“可是爸,我爱子希,我不……”
“竞琰,这样的情况下,你若不抽身,只会把她们两姊妹逼上绝路,怪只能怪你们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错误的人,身为律师的你要理智的判断,不能因为你的感情牵绊,而错手毁了你和她。”
案亲说的话未尝没有道理,但是,他真的可以狠下心来吗?牺牲了爱情,可以保全子希跟她的妹妹,但是,没有了爱情,她能不能走下去?
他犹豫许久,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排。
“竞琰,只要你答应爸爸即刻起身到德国去,那么爸爸也答应你,一定动用所有法界、警界的关系找到她们两人,并确保她们两姊妹的安全。”
沉寂的书房中,别恩渲的心痛不下侯竞琰,她仿佛又在经历当初被迫与爱人分手的那一刻,可怜的大哥……
“你慢慢考虑,我还有事要去拜访我的恩师,等你决定好再告诉我答案。”侯父起身准备离开书房。
“我答应你。”侯竞琰沉痛的作出决定,他相信父亲的承诺,也选择相信少了他,坚强的子希一定会努力的走下去,勇敢的过她的每一天,因为她就像朝阳,永远不会向黑暗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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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甫从大学退休的巩教授,如果妻女没有发生意外死去,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孤单,或许是老天怜悯他,看着偶然加入他寂静生活的张子希,有着无限的感慨跟欣慰。
不过,也不知老天爷是存心考验他这法律系教授,还是真的要她改变他的生活,让他对这来路不明的女孩左右为难,想不出该怎么安排她。
一大早她就帮忙他打理这后院,小小的草皮他向来不在意,不过这丫头头头是道的说了他一顿,什么草皮看主人,院子看性情,一些胡诌瞎盖的话她叨叨絮絮了一早上,非要他答应她可以改变院子的荒凉不可。
有这么惨吗?他也只是没有时间去拈花惹草,一个不小心让院子杂草丛生,盖过了原本漂亮的草皮,又不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大案件!
包何况,谁说退休的老家伙就非得种花养鸟?他都已经很给面子的练练书法,恰情养性了,还想怎样嘛!
“爷爷,你说种这花好不好?”张子希展现着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野花。
“那花我不懂,由着你吧!”他老人家安躺在藤椅上,悠闲的享受她泡的菊花茶,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娘儿们似的,还真不习惯。
说啥夏天暍菊花茶消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年头的小丫头片子总是论调特多,就跟他大学里那些学生一个模样。
瞧她蹲在草皮上忙和了一早上,还真有那么点像样呢!这里总算像个“院子”
“瞧,这样是不是好多了?”她邀功的说。
“我说子希丫头,”
“嗯,怎么啦?”她回头问。手下正努力挖着枯死的草根,免得枯枯黄黄的破坏了青翠的色泽,她使劲的拔着,就差没翻了这块地皮。
其实不用这么费力的,但是她需要发泄精力,每一天晚上她都因为梦见那鲜血四窜的画面而惊醒,她想要趁着白天劳动,好把自己搞得疲累不堪,等到晚上一倒头就睡去,这样就不会被恶梦惊扰了。
“你不是说要找哥哥、妹妹,不急吗?”
她努努不自在的脸,“我下午会出去找,你甭担心。”
其实她是在躲,向人开了三枪这是何等严重的事情,眼下风声鹤唳的,谁知道会不会等她一走出这社区,马上就被抓走了,那别说是见竞琰了,连妹妹她都瞧不到一眼。
爷爷家也真是的,没有报纸没有电视,连个“拉几喔”都没有,她想探探外头情形,一点机会都没有。
“有事就去忙吧,别理睬这玩意儿,不过就是草皮。”
“知道了,”她应了声,瞥见他早已涓滴不剩的茶杯,“我再帮你加点热水回冲。”端起杯子,她心事重重的进屋去了。
他岂会看不出她有心事,只是问与不问都为难,他有着私心,怕知道真相她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那他的生活就要回复成天对着空气说话的惨状了。
一辆黑色房车停在院子前,才纳闷的看着是谁自车上跨下,那亲切的呼唤便响起。
“老师,是我。”侯父沉稳的朝躺椅上的老者定来。
是惊喜,“怎么突然来啦!”想想这学生,从他孤独一身后,总会三不五时的来瞧瞧他这糟老头,也不枉当初师生一场。
“来看看老师好不好。”双手一握,这对宛若父子的师生又有说不完的话题。
屋内的张子希端着杯子还想说老伯在跟谁叨叨念念的,一看见来人,她的脸刷的惨白,手中的杯子一个松手,就在她脚下砸成了碎片,她无暇看顾那被热茶波及的脚背,浑身发冷的只想往屋内躲去。
她见过侯父,在警局的时候。他知道她躲在这儿,那警察不就会马上来逮捕她了?!
“丫头,你怎么了?”她那张惨白的脸真令人担忧。
“对不起,手滑了。”张子希紧张的猛吞咽着,几乎要答不出话,只得慌乱的往屋内退去,“我去拿扫帚。”
侯父看见她,当下心中明白了大半,原来她躲在这儿,脑中思绪马上不动声色的揣测着许多想法,“老师,我们进屋去谈。”
虽讶异张子希的态度,但是他得意门生这种胜券在握的模样,更让他好奇,“嗯。”
客厅里,侯父锐利的眼光落在缩坐在角落一隅的张子希,巩教授也不急着开口,气氛就持续的诡谲着。
侯父倒也沉稳,就一如往常的模样跟恩师说长话短,自始至终不戳破张子希的身分,直到谈话终了,他起身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