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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摇罂粟花 第11页

作者:方蝶心

“有什么好监视的?”存心虐待他倒是真的,幸亏双手缓住她的冲劲,要不两人可就摔成一堆。

“这是一宿一饭的恩义,所以要帮福伯好好监视你的工作是否确实。”她拿他的话堵他。

“你这魔女……”未竟之言有太多隐藏的宠溺。

“快点工作。”像八爪章鱼似的她攀紧他,然后拼命在他耳边指使他加快动作,她就不信他不会抓狂。

哟,他也真是好脾气,当真背着她蹲在园圃中。

“唉,这地方要做啥用?也要种菜吗?”

他别过脸看她一眼,“种花吧?”没个准,都是他自己乱想的。

他的额上因为她的重量而沁出汗,“种花?种啥花?”她往前伸手抹去他的汗水。

他转头一声不吭的看了她许久,看得让人心虚。

“看啥?这是体恤你背我的奖赏。”

“哧,好大的奖赏。”他再损她一回。

“少啰唆!快说这里要种什么花?”

“不会是圆仔花,也不会是霸王花。”

“鬼扯。”她不以为然的嗤道,“我觉得种菜好些,高山上的蔬菜最鲜美了,自给自足多好。”

“那就种菜吧!”她喜欢就依她。

“真的?有种籽吗?”

“待会去跟福伯拿。”

“呵呵,真好玩。”她揉揉他的头发,把它弄得跟鸟窝似的,“山上生活还真悠闲。”

范景棠背她起身走向藤椅,把她放回椅子上,“你不觉得无聊?”

“不会啊,总会有好玩的事嘛!”比如说捉弄你,呵呵。当然这话她只在心里说。

“可以考虑。”考虑是不是把你关在山上,永远跟我一起生活。

“考虑啥?”

“考虑是不是推动大家在山脚下设立入山关口,好禁止你上山,免得大片的山林被你这魔女破坏殆尽。”

“切,什么话,少低估我的淳朴性情了,况且我可是有很强的适应力,在山上我可以活得像农妇,在水上可以成为延户的一员,当渔妇也行,在城市走都会路线我一样拿手。”

“我看你最适合当魔女,涂炭生灵。”

“讲清楚,我哪像魔女了?”

“昨晚最像。”说完他迈开步伐往木屋归去。

“范景棠,我要杀了你——”拿出打小跳格子的绝活,她一蹦一跳的往他追去,非要把他的脑袋剖开看看,为什么就只会记得昨晚,这大色胚!

“哈哈……”他得意的笑声回荡在整座山,“跳小力一点,当心造成山崩。”

“可恶——”

第五章

摁熄了惟一的灯光,整座木屋又陷入休憩的黑暗,两人平躺在床上,谁都不想先睡去。

“再过一晚就是第三天了。”

“要回去了吗,明天?”她在黑暗中追寻他的眼睛。

“嗯。”

“好快……”她还真有点不舍。

“喜欢这里?”

“嗯,喜欢。”这种远离尘嚣的生活是惬意的。

“那就好。”他感到安慰。

“什么意思嘛,好像我多不好伺候。”她抱怨道,但撒娇的意味较浓。

“我有说什么吗?”

她嘟嘟哝哝着,“没有才是最诡异的。”

“明天一早走吗?”他问。

“过午再走好吗?”

“好啊,主随客便。”

“哧,装卑微。”

他拉住她的手,紧紧的交握着,“睡吧,明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让你睡得饱饱的。”

她收紧手掌回应他的力道,黑暗中,她绽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是该走了,母亲已经得知他掳人消失的事,也来电询问过福伯他的下落,让年老的福伯不得不违背对老板的忠心,帮他俩扯了谎,想必母亲此刻就在飞往台湾的航程上吧?

不过这一次他会坚持,他会的!

下了大半夜的雨,早上的天亮迟了许久,现在雨势仍未停歇。

叩叩——

可能是福伯,他起身去开门。

“少爷,今天别下山了。”雨势真的很大,福伯打了伞还是一身湿。

“怎么了?”

“下了一整夜的雨,山路容易崩滑,车子强行下山会有危险,而且台风下午就要登陆了。”

范景棠皱了眉,“我知道了,那就继续住下,福伯,快去把衣服给换了,别着凉。”

埃伯走了,他踅回屋内。

“是谁啊,别君棠?”别恩渲睡意正浓,完全不想起身,尤其窗外的雨声更让她昏昏欲睡。

别君棠?那是谁?

没人理她!这个别君棠……

“别君棠你这丫头是耳聋啊!我问你是谁来了也不吭声,要上学了还赖床!”别恩渲一古脑儿的坐起身,睁开惺松的眼极度不悦的叫骂。

可是她没看见她以为的人,而是个不该出现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一脸的打量样。天啊!她睡胡涂了,以为自己在家里。

他知道她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但是他仍是要发问:“你刚刚在叫谁?别君棠是谁?几岁的小丫头?”缓了一下又问:“是谁的孩子?”

“嘿嘿,我刚刚说了什么吗?”一阵干笑后,她又躺了回去,抓起被子蒙住头,拚命懊恼自己的迷糊。

她想装傻,没那么容易。

几个箭步后,他跨上前扯下她头上的棉被,非逼得她正视他的问题不可。

“干么,你不是说我今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现在天还昏暗着,雨又下个不停,人家还要再睡。”她硬是抢回被子。

范景棠转身走向窗户,唰的一声,把昏暗的始作俑者——窗帘迅速拉开,然后重新回到床上对付她。

“恩渲,这下子不昏暗了,你起来把话说清楚,之后我会让你睡个够。”他手脚并用的把她和棉被分离,拉她坐起身。

“干么啦!”她一脸的不高兴。

“回答我,你刚刚说的别君棠是谁?”

“我们别家远房亲戚的小孩啦。”

“远房亲戚?”他一脸质疑。

记得她一直都是与她母亲一同生活,没啥往来密切的亲戚啊?而且还是远房的亲戚。

“对啦,是我那远房表哥的孩子,他去大陆工作,结果台湾的老婆跟人跑了,他分身乏术无法照顾君棠那个丫头,所以就暂时托给我了,那现在他们父女俩都在大陆定居了,我因为习惯早上要叫她起床上学,所以常常会在睡梦中叫她的名字。”这样掰,可以吧?

“是喔?”

“当然。”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你会带小孩?”

“少瞧不起我了,带一个毛头孩子有啥困难的,饿了叫她自己去觅食就好,我可是把她训得很好。”

说得有点心虚,不过也是事实。

有一回竞琰带君棠到美国去看她,竞琰去拜访昔日同学,君棠跟她同居的那个礼拜简直是悲惨炼狱,她无情的以“带女儿去看一场芭蕾表演”,唆使女儿连续舞锅弄铲了一个礼拜,最后竞语看不下去了,才终止君棠这场美国探母的恶梦!

“我的确不敢相信。”他实话实说。

“现在我可以睡了吗?”

“你还睡得着啊?”真是天赋异禀的女人,“告诉你,咱们回不去了。”

“啊?为什么?”这下子她是真的清醒了,不要说现在山上发生土石流,而她正在土石流中载浮载沉,这样她会崩溃的。

“台风登陆了。”

“不会吧?这是什么鬼日子,我的运气还真是好呢!”别恩渲不敢相信的跳下床,蹬着脚往窗边去瞧瞧。

“你要打电话回家吗?”离家三天,他早该让她报平安的,原打算今天回去,但台风阻挡了计划,还是让她打个电话说一声。

“电话?我的电池早被你扔到草堆去了。”她提醒他的罪状。

“福伯那儿有电话。”

电话!“可恶的范景棠,你竟然今天才告诉我福伯那儿有电话!”那她还傻傻的被蒙了这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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