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三丫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沁玉眼一瞪,故作凶神恶煞。
“呃……我是替人来传口信的。”她吐吐舌头,“最近我在遂王府里找了份差事,当了个……管事的大丫头。”
“遂王府?难怪穿得这么漂亮。”沁玉上上下下打量她,“远远看过去,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她从不知道她的小师妹是丞相的千金。
“可二师姊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皇宫啊!”真来偷东西,胆子也太大了吧?
“嘘——”沁玉凑近她的耳朵,“悄悄告诉你,我是来偷玉玺的!”
“什么?!”木兰差点大叫起来。
“唉,说来话长,我跟雅眠那老太婆打了个赌。”
“我听说了,谁能偷到天下最值钱的东西,谁就当掌门。”
“对啊,所以我偷偷溜进皇宫里来。”
“可是你们打的赌跟玉玺有什么关系?”木兰傻愣愣的问。
“玉玺就是天底下最值钱的东西啊!”沁玉笑咪咪地回答,“难道只有金银珠宝值钱不成?”
“天啊!”她吓得魂不附体,“你也太有想象力了!”
“是吧,”沁玉洋洋得意,“我可不像雅眠那只猪!她一定是去偷什么贡品之类的吧?”
“二师姊你怎么知道?”不愧是巫婆!
“哼,就凭她那颗猪脑,也只能想到贡品!”她嗤之以鼻。
“难道你到手了?”木兰瞪大眼睛问。
“暂时还没有,玉玺哪那么容易偷?我还不知道放在哪儿呢。”沁玉耸耸肩,“不过总有一天我能打探出来的,反正就是在御书房之类的地方。”
“二师姊你现在住在宫里?”用什么身分?
“对啊,我现在是紫阳宫的宫女。”沁玉满脸自豪。
“二师姊,你可要小心啊,别被识破了身分。”
“放心好了,周围的人都信任我!”看了看树影,“哎呀,不能再跟你聊了,日影西斜,我得去喂孔雀了!你有空要多进宫跟我玩,反正你有遂王府大丫头的身分,很方便的。”拍拍她的肩,沁玉连句道别的话也没有,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木兰错愕地看着那远去的玲珑背影。二师姊真的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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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皓明坐立不安,这半天都在客栈的房中徘徊。
忽然,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不由得将房门一拉,人如箭一般来到廊上,对着回来的人大吼,“你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木兰怔在原地,连忙将他推入房中,小心关上门。
“我去办事了。”她微笑地小声回答。
“你这丫头能有什么正经事?”楚皓明心急如焚,“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吗?”
“你找我干么?”她调皮地眨眨眼睛。
“我想到一个去见皇兄的方法,打算跟你商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计画拟好却无人倾诉而烦躁,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总之,一个下午看不到她的人影,他就忐忑难安。
“说吧。”木兰不疾不徐,倒了一杯水解渴,故作心不在焉。
“后天皇兄会去铁槛寺烧香,这是每年的惯例,太后不会阻止他出宫的。我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去见他。只是,我在想见他的时候该如何避人耳目?”楚皓明蹙眉沉思。
“不必想了。”木兰轻松地道。
“什么?”
“我已经帮你跟皇上说好了,他烧完香会借口自己头疼,到寺院后面的厢房歇息,你就从后门溜进去,避开众人耳目去见他。”
“说好了?”楚皓明盯着她,“你几时跟皇兄说好的?”
“刚才啊,我进宫见了皇上。”木兰一脸笑嘻嘻。
“宫闱森严,你怎么进得去?”
“我打昏了一个出宫的宫女,偷了她的腰牌,换了她的衣裳,就混进去了。”她随口瞎编一通。
“你说什么?!”再次一声怒吼扬起。
“好凶哦,”木兰捂起耳朵,“人家帮你办事,你还这样对人家。”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如果你被守宫门的人识破怎么办?就算不被识破,如果皇上怀疑我有异心,你也性命堪忧!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声就擅自行事?你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他气得脸色一片铁青。
他越气,她就越开心,这表示他真的很在乎她。
她漾开笑靥,双颊红润,楚楚动人。
忽然,她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脑袋埋入他的胸膛,久久不愿抬起。
这一举动把他吓了一跳,怔怔地僵在原地。
“皓明……”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郑重的,不再玩笑,“你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什么?”他脑中一片嗡嗡作响,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一定是喜欢上我了,否则为什么这样在乎我的安危?”
她感到他的身子变得像铁一样硬邦邦的……良久,他轻轻推开她。
“不要傻了,咱们现在是朋友,我当然关心你的安危。”他低低道。
“可是你那样生气,如果只是普通的关心,不必如此生气吧。”她坚信自己的直觉没错。
避开她的目光,楚皓明远远地走到墙角,推开窗子,望着一无所有的窗外。
他并非为了欣赏美景,而是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
“皓明,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避开身边所有的女子?难道你真的像『白月』所说,有断袖之癖?”木兰打趣道。
他被逗笑了,但笑中带着涩意。
“那只是我让白月对外放的谎言而已。”终于,他承认了。
“为什么?”她深深地望着他,“我真的不懂。难道你宁可终生孤苦,也不愿意让别人亲近你?”
他该告诉她吗?她真的会明白吗?抑或笑他太傻?
“你是否还记得……”半晌之后,他开口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记得啊!”她险些把儿时的回忆月兑口而出,还好及时醒悟过来,“那一天我去你房里偷东西,被你逮到。”
“你还记得自己当时打开了一只锦盒吗?”
“啊,原来被你发现了。”木兰吐吐舌头,“我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
“那锦盒有什么?”
“好像是一个泥人,或者说其实是一团泥巴。”她蹙眉,“对了,那到底是什么?”
“一个泥人。”楚皓明答,“只不过被大雨淋过,模糊了眉目,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这个泥人有什么重要的?”值得那样宝贝地收藏?
“因为……它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女孩子送的。”
“你是说……”她不由得大骇。
不可能!那么久以前的东西,他还留着?她都快认不出来了,他却仍旧当作宝贝?这太不可思议了!
“对,这是乔丞相的千金送给我的。”楚皓明涩笑道。
天啊!她感到头顶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似的,昏昏沉沉。
这小子,为什么总是做这种事?她无意中的一句话,她早就忘记的东西,他却珍藏至今,本以为自己爱他很深,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所谓的爱情在他面前,变得那样渺小。
“我其实一直喜欢她,”他终于承认,“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定这世上只有她可以当我的新娘……我们虽然时常斗气斗嘴,可是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开心。可惜,她爹是太后的心月复,我却是要和太后作对的人,如果她真的嫁给我,势必会左右为难……我不想看到她难过,只好退婚。”
这一刻,她终于懂了。
为什么他会对自己退避三舍?原来不是嫌弃她,而是为了她好。
“小瑾,我不能喜欢你。虽然我没跟她在一起,但我的的确确打从心里认定今生会娶她为妻……你可能不会明白,我刚跟她退婚,如果立刻就接受别的女人,这让我觉得自己很花心,而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痴情的人,我不能背叛自己的信念,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