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在做什么?”循声回房的祈天恩伫在落地窗旁,讶然询问。
老天,真不敢相信他居然看到──
她在欺负小动物?!
“咪咪咪。”猫咪拚了命的往祈天恩的方向挣动,活像看见了伟大的屠“狼”英雄。快,快从这女手中救下我,呜。
“我们饿了,找不到你来发粮,只好在这里等你,顺便培养培养感情……对不对?小咪。”陆晴若无其事的收回刚打算要将猫咪抛出去的手臂,朝着祈天恩无辜一笑。
猫咪持续惨叫求救中。
有一种养子不教父之过的怪异感慨蓦地由心底冒出。他开始认真反省,如果说晴儿对他的记忆是打从昏迷中他的声音开始,那是不是自己有讲了什么不该讲的以至于教坏了她?
“牠是蓝星,是只纯种的俄罗斯蓝猫,血统高贵个性又骄傲,我想牠应该不会愿意被叫作『小咪』这种……太普遍的名字。”由陆晴手中接过了猫咪,他随即弯腰放手任牠飞快逃命去。可怜的小家伙。才起身,却接下另一具大猫儿似的软绵身子。
“我也要你抱。”好撒娇的声音,有点敷衍方才事迹之嫌。
“自己活月兑月兑像只懒猫儿似的,还敢欺负自己的同胞?”意思意思的念了她一句,但从她的表情看来也知她毫无反省。顺势抱起她,任她像只无尾熊似的攀着自己。“饿坏了?谁教妳睡得跟只猪一样,也不知道要起来吃饭?”害他担心得就打算要回到房里守到她醒来。
“我是病人,自然睡得多。而且我走了好多冤枉路才找到你,你是该表现一下绅士风度帮淑女代劳。”以腿。
祈天恩扬唇而笑,“一个淑女才不会如此不合体统的赖在大男人怀里。”虽然他可不介意。
她瞋瞪一眼。“有『冰淇淋』给你吃还不好?嗯,说到冰淇淋,我好想吃冰淇淋喔,尤其是霖月饭店每天限量五十客的顶级冰淇淋,那是里面有搅拌入海绵蛋糕和碎樱桃的新鲜冰淇淋。还有芒果冰、红豆牛女乃挫冰、香蕉船、卡布奇诺冰砂、蛋卷冰淇淋、水果冰泡芙……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光想就让人食指大动了,完全跟餐餐吞的软糊糊粥品全然不同。
“没吃完饭之前什么都不能吃,小女孩。”浓眉一挑,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她对这种东西有兴趣。他暗暗记下她刚提到的冰品,打算等她饮食解禁之后,一一带她去尝遍她所有想吃的。
“小女孩?”没曾听他这么喊过,心里有点受辱的感觉。
“这不就是『小女孩』的举动?”他啼笑皆非的拉起钻进腰间使劲一拧的顽皮小手,捉到唇边惩罚的轻咬了下。
“那你现在不就在『吃女敕草』,大男人?”说到吃,又想到肚子好饿。
她饿到无力的趴在他肩上,苟延残喘。
祈天恩哂然一笑,将她送到餐桌旁。
“妳现在的模样连让我塞牙缝都不够。多吃些,长点肉,才好让我『饱餐一顿』。”伸手揉乱她的发,大掌顺便一路往下抚罩上她胸前小巧的软丘,滑下过于骨感的腰月复间轻揉一会儿,最后来到纤瘦却仍旧形状完美的长腿……在她一声声的叫骂声中,祈天恩蹙起眉头,打算即日起要努力给她加餐饭。
至少也得吃回到原先的体型不可。
“乖,吃完三碗才能离开。”早餐加上还没吃的晚餐和一顿下午茶,算算差不多是这分量。不顾陆晴直丢来不敢置信的白眼,他还真吩咐张妈一次端来三大碗粥摆上桌。
这男人……真打算喂出一只猪来吗?
☆☆☆
“你要走了,是吗?”
一天的开始就是这一句话,瞧瞧她多像是电视上演的深闺怨妇。是昨晚不经意的听他提起,她才知道自己似乎是想得太美好了些,还以为醒来就能独享他的陪伴。
三天两夜,刚好是面对现实前的准备时间。
“是,下个星期再回来看妳……别皱着脸,我也想一直陪着妳,妳刚醒来,身子不舒服不说,又整日黏着我,实在好不放心将妳一个人放在这里,可是我已经没理由的旷职一天了,明天再不回台北,我怕杰瑞会杀到花莲来逮我。”如果可以,真想将她打包带回台北去。可是不行,他没忘她如今的身分,要让她的亲族知道了,只怕会遭来杀身之祸。
“谁是杰瑞?”她其实想问的是,这家伙为什么能这么胆大妄为从她身边逮走他?
“我的朋友兼任廉价劳工,名片上印的职称是总裁特助。好了,起床了,妳再赖床,又要将早餐当成午餐吃了。”他无奈的想拉起她,她却硬是黏着他不肯离开。
他还没走,她的心情已经开始不好。
“你老实说,我失忆前是不是你的情妇?所以你一二三四五要陪大老婆,六日的时间才给我?”好哀怨的神情。如果语气别那么不经心,八成就能拐得了祈天恩。
“神经兮兮的,快起来换衣服刷牙洗脸,要不然要打妳了。”他敲了她额头一记。这小女孩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假设?
“再赖十分钟。”她又闭上眼打算缩回被子里,低血压让她早上起床时人很不舒服。
“快起来换衣服,我就要回去『上工』了,妳连陪我吃个饭、说说话都不肯吗?”拉起她软绵绵的身子,灵活的长指爬上她微敞的领口,他神色自若的动手解起她的睡衣钮扣,动作熟练得彷佛早就做过千百次。
喔,我的天。
陆晴连忙睁开眼快手拍掉那双搁在自己胸前的大掌,抢回自己的衣领,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将敞开的钮扣全扣了回去,烧红的脸颊差点热到冒起烟来。
喜欢黏着他是一回事,可不代表就能自在的与他果裎相对。
“我……我自己换就好。”陆晴结巴得差点咬了舌头。
“为什么?”他皱眉。
为……为什么?
他问这是什么鬼问题?干嘛用那种莫名其妙的表情给她看?拜托,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又不是三岁小女圭女圭了,要怎么神色自若的让他动手穿穿月兑月兑?
“以前我不也常常帮妳换衣服?喔……”祈天恩总算是迟钝的发现她的困窘,忍不住低低沉沉笑了起来,“小女孩,我们一同沐浴,一同寝息,我不知帮妳换过多少次衣服了,妳还有什么怕我看的?”
这哪能同比的呢?那时她神智未醒,自然是任他摆弄不能伸张自由人权,可现在她是清醒着的,怎能睁着眼看他这样大剌剌的月兑下她的衣服?!
她几乎羞得想躲进被子里。
还是第一次见她出现这种慌乱的表情,很有趣,就连多年之前他也没见过,这不禁让他起了恶意捉弄的念头。
“好了,不然,我以我身为童子军的名誉向妳发誓我坦荡荡的胸怀。”他端出平日示人的冷脸,用很是正经严肃的声音如此说道。
年纪一大把了还敢自称是童子军?!要不要脸哪,这人!她忍不住红着脸轻啐了声。
“啊。”果然这人的童子军名誉是不容人信任的,话才刚说完呢,就迫不及待对自己毛手毛脚了!她窘迫的打掉他袭胸的狼爪,抗议的轻喊:“你啊!”虽然并不讨厌他的碰触,可不代表就可以放任他这样乱来呀。
他轻笑着收回手,在她微微放下防备之时,倏地倾身,改以唇在她来不及遮掩的美丽丰盈间印下一记轻吻。
唇上柔软的肤触唤醒了血液里一种许久不曾出现的骚动,他觉得彷佛已有一辈子之久没这般的亲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