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官厅呈圆形,看起来很宽广,厅里的一侧有个平台,上面摆着一张精致华丽的椅子,法伊德踏上平台,走到那张椅子前仔细端详着,旋即被椅子背后所刻的字吸引。
那字字体很小,又因年代久远,其中几个字磨损不明,他必须蹲凑眼观看,才勉强认出那是一首十五世纪的诗。
法伊德脑中闪过一个印象,但那个印象太过模糊,一时间想不起来,只隐隐觉得这首诗是条重要的线索。
他站起身,决定回到宴会里。至于这首诗毋需抄写,他虽无法背熟全首,但只要翻阅诗集即可找到。
当他转身准备步下台阶,突然一个奇怪的感觉引他往身旁的墙壁看去。
一时间,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仔细打量了下,在刻有花样繁复图案的墙壁上,他看到一只会转动的眼睛。
他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墙壁里面有另一空间。
此一设计,是来自埃及王宫的点子。
当年埃及艳后的女仆,便是从密道内,透过外观是埃及女神像的眼睛,看到房间内的凯撒癫痫症发作,世人才得知罗马皇帝凯撒的隐疾。
他伸手在墙壁上模索,直到他轻推椅子后的墙时,墙上暗门突然打开,他立刻闪身人内,在暗门合上之际,就着微弱的光束,抓住偷窥他的人往墙壁撞去。
法伊德的动作又快又狠,那人即使没有撞昏也会受伤。但出乎他意料的,那人竟用双脚蹬向墙壁,不但化解了撞上墙的力道,同时人也月兑离他的手。
他扑过去张臂抓住,这回他以双臂紧紧的箝住那人,怀中人挣扎不休,他感觉那人的身体软绵绵的,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你是女人!”他惊觉之间,顿时把手松开。
“知道就好!”华德兰乘机扭身月兑开,转身扬手回敬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法伊德得到生平第一个巴掌,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给的。
他恼怒地把她扯到身边扣住她的腰。
华德兰又羞又怒,“放开我!”她张口便要大叫。
法伊德早料到她有这一招,已先一步掩住她的嘴。”反正打也让你打过了。现在我问你,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何偷看我……嗯,怎么不吭声,哦,我忘了你不能说话。”话虽这么说,他掩住她嘴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这几句故意装傻之词,把华德兰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如果这里有光线,这幕撩人景象,法伊德绝不会错过。
但自他手中传来的触感,他臆测出这是名年轻女子,而且身材曼妙诱人。
“你不如跟我回去吧,我保证让你过比这里还舒服的生活。”说完,他感到肚子被猛地撞击了下,心想,这个泼辣女子真的把他惹恼了。
华德兰陡地倒抽口气,一只大手从她的领口伸进去,这个动作意图明显,分明是要羞辱她。
法伊德手伸至一半,触模到一样温暖硬物,他把那枚环形物品,握在手中感觉它的质地。奇怪,区区一名女仆,竟能佩戴饰物!
他把佩环从她领口内扯出来,就着眼洞射进来的微弱光束,凑近细看。
才看出材质,他心中便大为讶异,再翻转佩环审视,目光陡地放亮,呼吸逐渐急促。他不敢相信手中的会是这样一件人人求之不得的宝物,这个传说中的宝物……
他突然惊觉被他制住的女仆,趁他分心的时候,悄悄溜走了,他立刻迈步迫过去。
这个佩环的秘密,还得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第二章
法伊德的步伐又大又快,很快便追上华德兰。
这回他不再浪费时间,举起手,毫不客气一掌把她打昏,接住她软倒的身体,扛在肩上,走到眼洞前,凑眼观察外面动静,见宫厅里空无一人,他再侧耳倾听,确定远近都没有脚步声后,才推开暗门走出来。
他先把华德兰藏在椅子后面,手伸到她鼻下探息,确定她暂时不会醒来,才放心离开。
他回到宴会在席位上坐定后,低声向两名随从吩咐了几句,他们随即无声地离开,没有再回来。
宴会一直举行到月亮偏西才告结束。
这时主位那里突然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爱达发抖地跪伏在地,接待官阿里则低声向国王禀告事情。
法伊德若无其事地坐在位于上,举杯就口慢饮,两眼却盯着国王那边的情况。
“华小姐被劫持了,是否要立刻派兵搜查,还请国王示下。”阿里恭敬的询问。
“你确定华小姐是被人劫持了?”国王沉着脸,厉声质问。
“是……”爱达颤声的说:“我带华小姐进入密道,才走进去没多久,一阵风突然把烛火吹熄了,那时密道的门已经合上,华小姐要我回去点燃烛火,她先往前走。我想她大概是因为模黑走进了岔路,等我重新点燃烛火去找她时,听到她的惊呼声,和男人低沉的声音,我循声找去,她已经不见了,整个密道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柄王蹙眉沉吟一会儿,才对阿里下今道:“除了内院,把宫内宫外都仔细搜查一遍,凡出宫的车马都要经过检查才能放行。”
法伊德不动声色地看着王宫的人动员起来,眼光飘向他那些待在营边的随从们,他们虽不明其意,但长年追随主人培养出来的默契,他们机警地进入戒备状态。
宾客陆续告辞,过了一会儿,法伊德也起身向国王辞行。
他走到宫门外,几名随从立即从马房里牵出马来。
法伊德见他们共牵出九匹马,心想:喜富和阿布想必是听到风声,先行把人带出去了。
众人跃上马背,策马前行,到达关口,守卫士兵仔细检查一番才子以放行。
一行人来到郊外,法伊德勒住马,环顾四周,并没有发觉喜富和阿布的影子,心下暗忖可能出事了。
“你们三个跟我来,其余人先行回去。”他点了三个人随即掉转马头,四匹健马扬尘而去。
距离王宫约两里的地方,喜富和阿布手握佩刀,已经和面前这两名女子对峙好一阵子了。
别芳和嫣红不只是华德兰的婢女,还是她的贴身护卫。拥有一身好功夫,双方已经交手十多回合,她们的功夫令喜富和阿布十分惊讶。
这时候,小玉气喘吁吁的赶到。
“桂芳、嫣红,追上恶徒了没有……”对峙的场面,令她倏地煞住脚步。
“小玉.快回去搬救兵,小姐被他们绑在马背上,我和嫣红没把握打赢这两个家伙,快去!”
“是!”小玉拔足往回奔。
别芳突然踢起地上的沙土,喜富两人被扬起的尘土逼得连连挥刀倒退。
一阵由远驰近的马蹄声传来,是他们的救兵到了。
别芳和嫣红正感焦急时,国王也率兵赶到。
两方人马几乎是同时赶到现场。
法伊德看到赶来救援的兵队领头竟然是国王,心中大为惊异。
一个女仆竟劳驾国王亲自出马,看来她应该不是什么女仆,而是有身分的女人,这也解释了为何她能佩戴饰物。
他朝三名随从挥了下手,他们会意的抽出大刀,加入战圈。
“住手!”国王出声制止,“你们快放了她,她对你们毫无用处。”
除了喜富和阿布没有蒙脸,法伊德四人均已换上黑袍且用布蒙住脸,以防被认出来。
法伊德并不打算和国王多说什么,他举起马鞭,朝驮着华德兰的马狠抽一记,马儿吃痛,长嘶一声,扬蹄奔跑,他们立即跟了过去。
“放了她!我给你们赎金。”国王边追边大声的吼道。
追逐了一阵了,见他们已不见踪影,国王这才勒马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