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半蹲在她身旁告诉她,“妳在庆功宴上喝多了,所以我先带妳回来。怎么,头还疼不疼?要不要先给妳一颗止痛药?”
直视他的双眸,她不解为什么他会对自己那么温柔体贴,站在他身后的那名女子,无论在外在、气质,甚至衣着的品味上,都超出她好几倍,为什么他独独对她好,难道说……
真的跟那把小提琴有关?
“不用了,我……”毛时珍将目光移向纪香缇,发现她面无表情,冷眸中透露着几许寒光,显然敌意很重。
雷御风见状,迅速为两人做个简单的介绍。
“她就是住在对门的毛小姐。”他看向毛时珍。“我朋友,叫纪香缇,刚从罗马回来。”
苞他认识也有好一段时间了,他从来都没提过这位纪小姐,加上刚刚听到他们的对话,让她觉得事情很不对劲,所以她连招呼都没打,便匆匆丢下一句,“我先走了。”
他伸手拉住摇摇晃晃的她。“等一下,我送你过去。”
他会不会殷勤过了头?她拒绝地甩开他的手“不用。”
“虽然只是在对门,但要是不小心跌倒了,那该怎么办?”雷御风很坚持,还是为她开了门,扶她走到对面。
比较两人的差别待遇,纪香缇当然咽不下这口气。想她抱着赎罪的心,以小提琴为借口,打算回来与他重修旧好,如今眼前这般光景,把她原本的盘算打得七零八落,看来她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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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时珍回去的时候,美珍并不在家。
她这表妹一上台北就像月兑缰野马,一点都不知道有所节制,让她怀疑答应表妹跟她一起住,究竟是对还是错?
而美珍的不在场,刚好让雷御风有留下来的借口。
“我不放心,我想看妳睡着了再走。”
那口气就像那死没良心的鲁世伟,只要有求于她,就会温柔地靠在她身边,说些腻死人不偿命的话,把她的心融成一摊水,毫无招架能力。
以往鲁世伟从她身上要的不外乎是钱财,如今雷御风从她身上,想得到的会是什么呢?
她的心?
还是……另有所图?
那些在她假睡时听来的对话,就像录音带反复在她脑中播放。如果他真的是为了某种意图而来接近她,那么她不小心付出的真心,有可能像他一样收放自如吗?
一想到此,眼泪不争气地直接在他面前滑落。
她的反应急坏了雷御风,以为她误会了他和纪香缇的关系,连忙道:“那位纪小姐曾经差点和我订婚,她回台湾是因为有事请我帮忙,现在我们只是一般朋友,不是妳所想的那样。”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我相信你说的话。”她不想穷追猛问,怕气氛会僵掉。
“可是,妳的样子让我很担心。”他拍拍她的脸,说道:“除非妳笑一个给我看,要不然,我会无法安心睡觉。”
“你好奇怪欸,笑一个能有这么大的功效吗?又不是仙丹。”
“当然有,妳的笑就是救我的仙丹,因为我已经喜欢上妳,所以妳的喜怒哀乐都能主宰我的情绪。”他摇晃着她的手臂,就像小孩要糖一样。“好啦,就笑一个嘛,难道妳想看我担心得头发掉一堆吗?”
“你光头也不难看嘛!”她调侃着。
“别这样,我头型那么扁,要是光头妳就不要我了,所以,不要让我掉发,妳快笑一个吧!”
“我要是不笑呢?”
“那亲我一下也行,就像盖章和签名,同样具有效力。”
厚,他真是鲁耶,好希望他这份天真与浪漫都是发自内心,因为她很难想象像他这样对她呵护备至的人,会是为了某些目的而来接近她。
也许,她是该相信他的,至少,从他和纪香缇的谈话中,她可以分辨出两人之间已经没了男女间的情爱关系。而他的目的若真是为了小提琴,那么,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可以用各种方式骗得,实在没必要到现在都不动声色。
是啊,爱他就该相信他,至少,小奇奇没有咬他就表示他应该是个好男人。
想着,她仰起头,轻轻地在他脸颊印上一吻。
这个吻就像点燃火药的引线,让他全身血液澎湃,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唇,与她的丁香小舌来场亲密缠斗。
她的甜美就像吗啡,让他轻尝一口就立刻上瘾,忍不住想要更多。
雷御风轻轻贴附在毛时珍身上,让她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的某部位正英气勃发地抵着她,他一边除去彼此身上的衣物,一边吻着她的颈、她的肩,胡髭滑过柔女敕的肌肤,将她的每吋肌肤都唤醒。
他指节间的粗茧正在她胸前游移,并且在她的丰盈处打圆圈,另一只手则环住她后颈,让他更能密合的拥吻她,不留一丝空隙。
他们在光线微弱的小台灯旁探索着彼此,被风吹起的窗帘让窗外的晨光透了进来,照在香汗淋漓的两人身上,他们的结合是那样的完美无瑕,从毛时珍满足的脸上,可以看出雷御风的投入。
他要让她摒除疑惑,不要有过多的联想,他要让她知道,他只专注地要她,即使香缇就在不远处的家里,他也未曾想过她。
缠绵过后,他筋疲力尽,不但快乐,而且满足。
雷御风躺在她身边,眷恋着激情过后的余温。
“天亮了?”毛时珍眨了眨眼。
他看着窗帘旁透露的一丝晨光。“是啊,天亮了。”
“那你还不赶快回去?”
“哇,妳能不能不要这么现实,刚炒完饭,就要把人赶走。”
“我是担心……”
“别担心,不是跟妳说过了,我跟纪香缇已经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所以我的私生活,她完全不能干涉。”
“我是担心我表妹,她现在住我这里,我怕等会儿她要是回来看到你在这睡,以她那张大嘴巴的功力,事情一定会马上传到我妈的耳朵里。”
“妳是说……那天我看到的那位?”不想造成她的困扰,他妥协了。“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中午我们再一起吃饭。”
“我怕工作太多做不完。”
雷御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星期天还需要工作吗?”
毛时珍看着床头柜旁的桌历,这才恍然大悟。每天忙碌的生活让她昏了头,就连到了星期假日,她也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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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御风走后,躺在床上发呆的毛时珍忽然想到她那把小提琴,便从床上弹了起来,快步冲到更衣间,却发现衣柜旁的平台上此时空空如也。
小提琴呢?
她记得她就摆在这平台上,怎么会不见了?
这阵子除了郑九京来台的那一天,她有带去机场之外,就一直将小提琴放在家里,哪儿也没带去,她更没有随便乱放东西的习惯,一旦放定位置就固定在那边,不会有任何移动。
照这样看的话,一定是有人拿走它喽?
在这屋檐下,除了他之外,那就只剩下……
美珍?
是她拿的吗?可是,她拿小提琴做什么?她又不会乐器。
拿起手机,她拨美珍的手机号码,在将近五分钟都没人响应后,她想到美珍在台北有个很麻吉的姊妹淘,曾经来过她家,好像叫……忆如。
她记得她们彼此有互留电话,可时间久了,不知道号码有没有改过;不管了,先拨拨看再说。
在听了近一分钟的音乐后,终于有人接电话,毛时珍很快就表明身分。
“忆如,妳好,我是美珍的表姊,我叫时珍,妳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