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烈火从鼻子里喷出一道气,从那轻蔑的声音就可知道,他有多么不屑他的行为。
出其意外地,丝丝很认真地回应他这句话。
“是真的吗?你真的会给我那么多黄金和珠宝?”
她的表情,配合亢奋的腔调,让杜烈火陷入重重迷雾,不会吧?丝丝不会是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吧?
“喂,你……”
“你说真的吗?珠宝和黄金都是满满的一整箱,不能只装半箱喔,还有那别馆有多大呀?有没有你在西安的勒?敲创蟆??彼克扛?揪拖袷Я嘶晁频模??帕一鹣肜???捕祭?蛔?/P>
“是啊,小宝贝,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他敞开双臂,准备将这甜心宝贝好好地拥在怀中,细细呵护。
“丝丝,你在干什么啊?快点回来!”杜烈火在后头叫着,心急如焚地看着蒋仙壶。
蒋仙壶也摇了摇头,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来,快点过来,我的心肝宝……哎……哎呀,痛死我了,你这臭丫头!”蒋锟抱着他的右脚,跟只独脚鸡似的东跳西跳,原来丝丝在靠近他的,趁他不注意,用力往他脚背一踩,疼得他直喊爹叫娘。
“你就算再给我十牛车的黄金和珠宝,我也不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你等十辈子吧你!”她咚咚咚地又跑回杜烈火身边,还志得意满地抬起胸,满脸骄傲的神情。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这样踩人家的脚是不对的。”杜烈火表面上像在斥责丝丝,可是打情骂俏似的,捏捏她的小粉脸。
“对,教训得好,这丫头太无法无天了。”蒋锟跌坐进椅子里,原先有的温文有礼,早已化为满目狰狞。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光踩他一只脚这哪够啊?应该两只脚一起踩才对。”
蒋锟气得七窍生烟,举手一挥,身后四名武功高强的高手,从其身后抽出亮晃晃的钢刀,四把锋利的刀同时亮相,要是胆子小一点的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姓杜的,这是你自找的。”蒋锟手势一放,四名高手动作协调地箭步向前,突然,后头响起“砰”的巨响,浓浓的烟硝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中。
“是羲爷爷,还有范大哥、范小扮,他们全都来了!”丝丝开心得手舞足蹈,这救兵来得正是时候,看来,他们不用再害怕蒋锟这恶棍子。
羲公与范晔、范晖手中各拿一支洋火枪,这些是杜烈火从一位英商手中,高价买下来的。
喜欢收集洋玩意的他,自是将这三支洋火枪随身携带,本来是放在驿馆里头,没想到羲公他们还真拿出来用了。
“二公子,对不起,我们来迟了。”羲公跳下马,不过手中那支枪,枪口仍旧对着蒋锟。
“羲公,你来得正是时候,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呢?”杜烈火一问,一旁的范晔马上忙着插嘴。
“羲公可真厉害,说请人打听到二哥你在这里的消息,所以我们就赶来了。”
羲公脸色一沉,并且还偷偷地与一旁的蒋锟交换个眼色。
这小小的一个动作,没有人会留意到,倒是丝丝,却发现到有些异常。
她不敢妄下断言,并且告诉自己,这两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才对。
“哼,这次算你们走运,下回你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蒋锟简单地丢下一句,随即打道回府,收兵走人。
事情发展得太过顺利,让丝丝心中留下太多疑虑,蒋锟是个什么样难肠鼠肚的小人,会因为羲公带着人马到来,就鼻子模模走人,这……这也太不像他的为人了吧!
“以后你要是再敢动我们二公子及丝丝姑娘的主意,我这把枪可不会长眼睛的。”与蒋锟擦身而过时,羲公还不忘给予口头警告。
“哼,有你的,咱们走着瞧。”蒋锟回应一记冷冷的笑,便在四名护卫保护下从容离去。
羲公一看蒋锟离去,马上提出建议,“二公子,我看兰州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唯今之汁,就是要将丝丝姑娘赶紧送回天山,先安稳住他们家人的心才是。”接着他又说:“要是蒋锟那家伙派人先到天山,传达不良于丝丝姑娘消息的话,势必会造成丝丝姑娘他们一家人,身心都受到煎熬。”
“嗯,你说的没错,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上路吧!”
杜烈火不疑有他,命令范家两兄弟将马帮弟兄做一整顿,只留下少部份的人与他们同行,其余的,就让武师先行带回杭州。
对于羲公这样的急公好义,丝丝怎么想就怎么不对,以往对她是那样的冷漠,可现在,却好到让她招架不住,是真的敞开心胸接受她了,还是另有他图?
在她心中,这个疑问不知谁才能够给她一个真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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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戴月,尘飞影驰。
全体的人一致改了快马,星夜穿越河西走廊。
大伙在拜别蒋老先生后,连夜从兰州出发,一路经过武威、张掖、酒泉,在第九天,择定在嘉峪关落脚。
是夜,寒鸦从一处老旧简陋的驿馆上方,一大片地展翅飞起。
呀呀呀的刺耳声,伴随着掉落在半空的满天黑色羽毛,似乎象征着有大事要发生,而且是令人相当震与诧异的大事。
今夜天空无月,朔风呼呼狂吹,倏地,一具娇小黑影鬼鬼祟祟地穿越中庭,并且小心翼翼地将后门的闩子扳开,直往驿馆后头的一座小庙而去。
只是瞻得了前,却顾不到后,另一具穿着蓝衫男子,则紧紧尾随其后。
暗夜里,寒风中,一前一后的两人,在黯淡的月光下,直向同一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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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前头一处的废弃神农庙前,娇小黑影才停了下来,并且绕到庙的另一头,从石雕的花窗内,仔细观看里头的一切。
突然间,一只大掌从后头伸到她脸前,并在她要发出声音前,先行将她的嘴巴捂住。
“唔唔……”
“嘘,别说话,你也发觉到有不对劲了是吗?”细如蚊蚋的声音,紧紧地贴着她的耳畔着。
丝丝一颗小圆头点呀点的,表示这不寻常的现象她已观察很久了。
羲公突然间对她的态度大转变,从冷漠一下子变成热情,这样的转变在当事者丝丝身上,感受最为深刻。
别说是丝丝了,就连杜烈火,也感到不能理解。
这使得两人时时提高警觉,直到今晚,两人才不约而同决定跟踪羲公的行踪。
“你还要我等多久,还要我当跟屁虫跟多久,你要知道,过了嘉峪关,就快到回疆了,到时让那丫头一回到宗喀巴禄身边,我不但人没了,就连谈判的筹码也没了。”这一长串心浮气躁的话,正是出自于蒋锟的嘴。
“这几天我们家二公子一直陪在丝丝姑娘旁边,我哪来的机会下手?再说,我要是不配合着他们赶路,被他们起了疑心,岂不更难办事?”羲公言之凿凿,对于蒋锟的抱怨,倒是推个二五六,一干二净。
“我警告你,我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完了,这将近十天的时间,我陪着你日赶夜赶,白天热得我快要烤焦似的,夜晚冷得我手脚快要裂开,每天一醒来就是等着吃沙子,跟在你们后头跑,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他将脸逼近羲公那张老谋深算的脸。“明天,明天中午,你要再不把那丫头搞定,我派的弓箭手就会在屋外,随时等着来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