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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女 第13页

作者:丁千柔

“等一等,你先告诉我,这东西要多少钱?”

“看在你识货的份上,就卖你们一万叁千四百元。”老板用一种很自傲的口气说。

“一万叁千四百元?!你吭人啊!这不过是一堆纸耶!”若月尖叫出声。

“小姐,这内页单张在市场上可以叫到一百元,这一本有一百页,再加上真皮夹子和封套,一万叁千四可是很多人抢着要,还有人出到一万五千元要跟我买都被我拒绝了。要不是看在这个先生看来很识货,我还不舍得卖呢!”意思就是若月敢嫌他开得价高,根本就是没眼光到了极点。

“一万叁千四百元耶!你知道要赚多久才赚得到吗?”若月瞪大了眼。

她会答应让他买,是因为她认为那只不过是一本“小小的乐谱”,但现在知道它的价钱超过她的极限许多,就算他学孟姜女哭长城也哭不倒她的抠门。

“可是……”阿生紧张的看着若月。

“最多五千元,这是极限,就算是信用卡刷卡也有额度的吧!”若月一点也不退让。

“五千元!开什么玩笑?去!去!去!衣服乾了就走,别妨害我做生意。”老板一听脸都绿了,这一万五的生意被人叫到只有叁分之一的价格,这女人以为他是倒店大拍卖呀!

“走就走!”若月拉起阿生就要往外走。

阿生舍不得的看着手中的乐谱,可是他也知道想改变若月的想法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只好乖乖的将乐谱放回了柜台。

这时,门上的铃响了起来,一个女孩一脸着急的走进来。

“老板,我的琴调好音了没?”

“我昨天不是说下个礼拜才会好的吗?”老板皱起了眉头。

“不行啦!昨天老师临时宣布大后天要检试,没有我的琴,我根本没办法练习。”女孩急得泪水都快要出来了。

“那你拿去让人调音好了,我现在手中没有音叉,根本没法调音。”老板由身后的柜子拿出一把小提琴。

“可以让我看一下吗?”阿生突然出声。

老板徵得了女孩的同意,把琴递给了阿生,阿生接过琴后,用近乎研究的眼神仔细的将手中的小提琴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这大概是密西根的小提琴师傅约瑟夫,柯丁和葛雷.艾福斯所制做的琴。”阿生打量了之后突然说。

那女孩猛点头。“你对小提琴也有认识?”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试着调看看。”

在徵得了女孩的同意之后,阿生向老板要了一杯水。

“你要水做什么?”若月有些不明白。

现在的阿生看起来像是她捡回来的那个,但神情又不像,因为现在的阿生脸上是一种她从不曾见过的自信与坚定。

“调音。”阿生天真一笑,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用手敲了一下玻璃杯,对着玻璃杯清脆的声响似是满意的点头。

将杯子放在桌上之后,他将琴架在肩上,拿起琴弓,熟稔的拉出一段音阶,然后再调整琴弦,就这样一再的重复几个步骤后,若月这才发现,那杯子的水似乎随着阿生每调一次音,反应就愈来愈大,最后几乎在杯中跳起了波浪舞。

她再看看老板和女孩,他们的反应也是和她一般的瞪大眼睛,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突然,“啪!”的一声,玻璃杯竟然碎裂了开来,阿生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这样应该就可以了。”他把琴交还给女孩。

“为什么会这样?”若月实在是不明白,於是出声问。

这杯子莫名其妙的破了,为什么没有人觉得奇怪?

“这杯子就是一种共鸣器,而水可以调节共鸣的音,这样就成了音叉的替代品,一旦音调到够准的时候,杯中的水就会产生共鸣,而一旦乐器的音和音叉的波长完全吻合的时候,就像是超音波,这玻璃杯会碎裂在理论上本来是可行的,可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用耳朵和感觉就把音调到这种地步。”

就若月看起来,老板只差点没跪下来膜拜阿生了。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若月皱起了眉头说。

老板的解释从头到尾用得都是一种崇拜的口气,这让对音乐根本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若月,也感觉到阿生做的事好像很不寻常。

没失忆前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何止厉害,没有一定的音感根本做不到,你一定不是普通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老板也是性情中人,怒笑全凭一念之间。方才还急着赶人,现在几乎是把阿生当偶像看待了。

“没有啦!我没你说的这么厉害,而且我还弄坏了你的杯子。”

阿生被老板这么一捧,整个脸都红了起来,完全没了方才拉琴时的自信,现在的他,又像是若月习惯的阿生了。

“不!你真的是太谦虚了,能让我看到这样高超的技术,一个杯子又算得了什么?我这辈子最爱交的朋友就是音乐人,你不是很想要这一本乐谱吗?虽然五千元是低得离谱,但是就当我交了你这个了不起的小兄弟的礼物好了。”老板也很阿莎力。

“真的!”阿生好高兴的转身对着若月又叫又笑,“你听到了吗?老板答应了耶!”

若月又不是聋了,老板说得这么大声,她想当做没听到也不行了。

看到这突来的大转折,若月心中可没有一点的雀跃之情,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喔!早知道会这样,她刚刚该把上限的价钱压得更低一点才是!

第五章

这几天,若月的生活因为有了阿生的加入而乱成一团,等她好不容易有时间静下来好好想一下的时候,这时她才发现,距离自己答应楚可情交稿的时间只剩下四天不到。

不知是不是前两天在乐器店让老板的水泼过,这两天她一直觉得头重脚轻,她不会是感冒了吧?

她用力的甩去脑中萦绕不去的昏眩感?开什么玩笑,她可是有一大堆的工作,可没有生病的权利。

嘿!别为她如此执着於工作太过感动,她只是舍不得、放不下她的抢钱计画,对她来说,要她躺在床上看着时间白白的流走,那可是比头痛更会要了她的命。

不过,还有一件更令她头痛的事,那就是楚可情根本是丢给她一个大难题,她以往接的稿子不是些自传,就是些悬疑科幻或是侦探之类的小说,这一类的用辞她早就熟得不能再熟,翻起来得心应手,可是她这一次丢给她的,竟然是一本罗曼史!而且还要翻得文言一点,就楚可情的文言一点就是言辞优美、不落俗套……这想起来就教她头更痛,不就是些嗯嗯啊啊,要怎么文言一点?难不成叫床的声音加上之乎者也变成“啊之”、“嗯乎”、“哟者”、“哎也”?

而且中国人是怎么回事,这闺房用语怎么净是些“鱼水之欢”、“云雨巫山”、“乾柴遇上烈火”、“大早逢甘霖”、“蓬门今始为君开”……干嘛呀!还文言文哩!这文诌诌的过了头,看不懂的还以为她在写风景咧!

若月挫败得丢下手中的稿子,这对一向以赚钱为目的的她,实在是少见的事,而这也更让她确定了一件事,她一定是生病了!

她打开房门,下楼想到厨房找杯水喝,经过客厅的时候,发现阿生和风妤璇两个人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

若月出了声,把两个靠在一起的头一下子分了开来,原本若月以为阿生的脸上会出现出轨被人抓到的惊慌,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表现得竟像是高兴看到她一般,反倒让她对自己的小心眼有些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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