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无孔不人的寒意一直往温热的体内钻,也不过几分钟,左媛元的体温已迅速的往下降,手脚开始由冷变冰。
夜晚气温本来就低,再加上寒流来袭又碰着下雨,致使气温更是为低。
而受不了这冷冽刺骨的低气温,她退到受风面最小的角落蹲下来,双手环胸,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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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爷,天气冷,你不回床上来吗?”满足的嘤咛了声,姚雪菁裹着被单,姿态慵懒妩媚的斜趴在床上,挑逗的以眼神诱惑他。
只可惜,在发现她并非就是他所要寻找的那奇异女子,徐兆烈的兴致早已全失。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很少有男人面对这样性感的尤物,还会把持得住理性。以往的他,就算知道她并非是那奇特女子,也会与她风流一个晚上,但为何至今他几乎快成为柳下惠,对于美女投怀送抱,甚至可以无动于衷到提不起任何兴趣来的程度?
难道是因美艳的她、丰腴的魔鬼身材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还是他的灵魂早就被楼下的左媛元勾引走,现在站在三楼的他,只不过是具无知觉的躯壳?
懊死!一个完全没有姿色,身材又像根竹竿的左媛元,怎可能有办法扰乱他的思绪?而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竟也因她这块石块,不间断的泛起绮丽的涟漪。
她到底有何魅力吸引他?也不过是个又笨又呆的丑女罢了!
徐兆烈想将她的情影赶出脑海,然她楚楚可怜、委屈无助的表情,就是有办法如烙印般的盘踞在他心中,赶也赶不走,挥也挥不去!
“可恶!”烦躁的吼了声,他一拳往窗户旁的墙壁击去。
正酝酿着情调,欲施展出浑身解数诱惑他的姚雪菁,猝不及防的,被他这极具暴力倾向的攻击着实吓了一大跳,当场目瞪口呆的怔住了。
一个小时已经过去,却不见那想破坏他好事的该死女人冲进来,这意味着什么?她只是个普通的人,没有拥有什么特殊的力量,所以她没有办法发出能力打开那一道门走进来?
也罢!反正他早已预料她不可能有超能力,更遑论还期望她身上有月型记号。但早已预料到的事,为何他会感到……失望?
呵!他真是愈来愈不正常了,真怀疑他到底还是不是以往耶阴很无情的徐兆烈,怎会受到影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前一刻,他还当她是徐兆焰的人,藉由测试她的理由,故意将她关在外头受寒风的侵袭,以报复徐兆焰当年的见死不救!而这一刻,他那一颗凶狠毒狠的心,竟起了化学变化,慢慢的有了知觉和感受,不再冰冷毫无感觉。
“赫!”短时间内承受不住这么多惊吓,姚雪菁一见他脸色横怒阴沉的转过来时,误以为他要对她不利,下意识的往后退缩而去。
一一将敞开的衬衫钮扣扣好,他面无表情的走至床尾,朝她丢了一张数目一百万的支票,人就有如鬼魅般的消失在她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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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自小就知道左媛元身体不好,程岗难抑担忧的情绪,不再遏抑的任由泄漏出来,尤其当看见徐兆烈的身影,更是心急如焚的走向他,欲说服他放过左媛元不要如此的折磨她,谁知,徐兆烈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走进电梯去。
“徐少爷,要回去了吗?请慢走!”脸上挂着一贯的职业笑容,大厦警卫一看到他,立刻站起身恭送他。
“人呢?”原以为她既进不来,会傻傻的待在外面等他,但自四大扇透明玻璃门望出去,根本不见她娇小瘦弱的人影。
“左小姐仍在外……咦?人怎么不见了?”眨了下讶异的双眼,上了年纪的警卫困惑的搔着后脑勾,“大概外头风雨太大,天气又如此的冷冽,所以……可能刚才冒雨拦计程车回去了。”
看不到左媛元的人,徐兆烈根本没时间听警卫在嘀咕什么,冷着一张脸大步越过他,欲回去找她算帐!
没有主子的命令,她竟敢擅自作主的离去?而且在这天昏地暗的黑夜里,一个单身女孩搭乘计程车经过偏僻荒凉的山区,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危险!
她就祈祷她平安无事的回到山庄,否则他一定要掐死她这个没脑子的笨女人!
“啪!”中间两道玻璃大门开启,他神情忿骛的有如地狱来的鬼魅,欲直奔回山庄索取她的小命。
烈少爷的表情很复杂,混合著愤怒和忧虑,跟随在他身后的程岗,有点微愕、纳闷,这是他头一次见到烈少爷将情绪表露出来,说实在的,他有点被吓到。但虽不晓得烈少爷在气愤、着急什么,他还是拿出大哥大通知在附近等候的哑伯,开车过来接他们。
“砰!”的一声响起,纵使在这滂沱的大雨中,那一记棒击声是显得那么清晰。
事情就发生在令人措手不及的一瞬间,程岗只呆愕一下子,随即本能的反应是保护徐兆烈,攻坚偷袭者,但就在他欲行动时,一看见突然现身在明亮地方的突袭者容貌时,他怔住了。
是全身冷得直颤抖的左媛元!她动也不动的高举着木棍,瞠目的看着僵住尚未倒地的徐兆烈,由她惨白惊恐的表情看来,显然她被自己的举动吓呆了。
她很冷,冷得浑身直发抖没错,但她还有丝力气,而且那一棒,她确定自己的力道下得很猛,绝对足够击昏他。但,他为何没昏倒?
就像是画面突然被人定格般,时间忽然静止不动了,他们三个人眼眨也不眨,身体动也不动的站立成不规则三角形,而以她的视线最佳,她看得见程岗怔仲的表情,也看得见徐兆烈愤怒至极的侧脸。
三个人宛若三尊雕像,立在大厦门前任由冷飕飕的风吹,谁也不敢出声打破这欲逼人窒息的气氛,直至脸色阴森得想杀人的徐兆烈先动了动,另两人才由错愕、惊讶中回过神来。
他从来不会愤怒到想杀人的地步,而这一刻,他真的想杀了她!
恐怖!浑身散发冷冽寒气的地狱阎王,只怕也不过如此,如惊弓之鸟的她,一见他转过身来,凌厉的眼睁迸射出凶狠怒芒,她吓得差点没脚软瘫倒在地。
犹如一头受到攻击负伤的肉食猛兽,徐兆烈没有怒吼咆哮,沉默冷静得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尤其是他那平静的表情,她知道是危险来临前的前兆。
再也招架不住他释放出的可怕气息,就在他欲反扑猎杀她时,她惊吓得弹跳了起来,完全不顾后果的就将手中的木棍往他扔去,并争取时间转身就跑。没几秒钟,她娇小的身影就隐没在黑暗中的滂沱大雨里。
彷佛后头有着一群青面撩牙的恶鬼在追她,她只知道要拚命的往前跑,否则被捉到她就必死无疑。直至她的体能达到极限,胸口因上气不接下气快无法呼吸时,她才腿软的跌倒在路旁,顾不得疼痛的伤口,大口大口吸着冷冽的空气。
而就这么不经意的转头往后方一望,她脸色倏地刷白。徐兆烈像一缕鬼魅,正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她。
稳住惊慌的情绪,她硬是撑起软弱无力几乎走不动的双腿,才欲逃离他的往前跑了两步,忽然,一道无形有如绳索的力量捆绑住她的腰,在她错愕之际,她的双腿飞离了地,整个人就被一股可怕的能力往后吸了过去。
说没被吓到是骗人的,纵使这种事已发生过好几次,应已习以为常,但左媛元仍惊慌得想尖叫,只可惜震惊过度,声音卡在喉咙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