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如何?相爷,你跟龙儿之间的事,不仅是皇上会为她作主,我也会替她作主。”严燿玉慎重说道。“既然错是在你,当然就得由你认错。”
“抢案查明后,我自会去带她回府。”公孙明德冷冷的说道,不希望夫妻之间的事,还有外人来干预。
“等到那时候,龙儿不是气清了,就是心死了。”严燿玉讽道。“还有,只要龙儿不是自愿回来,而是相爷用强,我定会插手。”
鲍孙明德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来,难得的失去冷静。
“她已是公孙家的人了。”
严燿玉却冷冷一笑。
“相爷,这门亲事虽然是结了,但是也是可以分的。”只要龙无双坚持,皇上再下御旨,就算是当朝宰相,也不能违背。
两个男人望着对方,彼此僵持不下,气氛紧绷着。
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焦急的呼喊,让两个男人同时一震。
“相爷,龙门客栈遇袭了!”
黑衣人。
几名黑衣人,先潜入了龙门客栈后方,从西边的厢房绑架了铁索的妻子。女子的惊叫声,以及婴儿的啼哭声,立刻引起一阵骚动,客栈里人人戒备,心急如焚的铁索,更是想也不想,立即追赶上去。
店小二们动作较慢,但也是重情重义,全都追杀过去。客栈里的客人们,眼见事端又起,当下撇了好酒、好菜,各自奔逃出门,保命去也。
丫鬟们正心头挂虑,留守在客栈里担惊受怕时,东边的厢房竟又有了动静。
包多的黑衣人,从东面翻墙而人,个个身手矫健。他们的动作极快,一路上制伏丫鬂们,带头的那个,没一会儿的工夫,就闯进了莲花阁。
银花见到有人闯了进来,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眨着眼睛掹摇头。“出去出去!夫人在休息,不可以进来打扰。”
黑衣男人冷笑一声。
“我就是来打扰她的。”
“啊?”直到这会儿,银花才觉得有些害怕。眼前这个男人,横眉竖眼的,浑身散发着骇人杀气,肯定是来意不善。
她鼓起勇气,挡在床?前头,硬着头皮,摆出个笨拙的姿势,坚决捍卫主子的安全。“我、我警告你喔,我、我我我我——我很厉害的,你不要过来喔,不然我一掌就——啊——”
忠心的银花,被黑衣男人一巴掌就打飞出去,惨叫着跌在墙角,小脸蛋瞬间肿得像是包子。
黑衣男人跨步上前,预备掀开罗帐,一柄锐利的匕首,冷不防就穿帐而出。
他反应迅速,却还是被划伤脸皮,鲜血冉冉流下,他却丝毫不在意,反倒揩起鲜血,抹在唇上尝了尝。
“公主虽然抱病在身,反应却还是快得很。只可惜,这一刀准头不够,没能杀得了我。”他冷笑着,一把撕开罗帐。
床榻之上,龙无双长发末梳,脸色苍白如雪,手里仍握着匕首。只是,她身子实在太过虚弱,先前那一击,已经用尽所有力气,这会儿就连握着匕首的双手,都在隐隐颤抖。
瞧清黑衣人的样貌,她讶然一惊。
“是你!”
“下官河清县前任县令廖桧,先前受公主『关照』,今日特来回报。”他还装腔作势,行了个官礼,眼神却如毒蛇般恶毒。“下官真没想到,龙姑娘原来是先皇庶女,如今还成了相爷夫人。”
“既然知道我的身分,你还胆敢造次?”她冷声说道,极力保持镇定。
廖桧哈哈大笑。
“就算你是公主、就算你是相爷夫人,我的仇还是非报不可!”他靠上前来,流着鲜血的脸,凑近那张苍白的脸儿。“你当初害得我积蓄多年的家财,一夜之间全被剿了,还让我丢了官。敢问公主、敢问夫人,这笔帐咱们要怎么算?”
“什么积蓄多年的家财,那全是民脂民膏!”
“对!所以既然是我抢的,那就是我的。”他厚颜无耻的回答,愈靠愈近,一双眼打量着她单薄纤细的身子。“你让我赔了钱财,又丢了官,本大爷就拿你这个人来抵!”
说完,他大手一抓,也不顾龙无双病体虚弱,扯住她就往外走。
“住手!”她挣扎着,身子像是掉进冰窖般冷。也不知是因为春寒,或是因为恐惧。“你挟持了我,就是死罪一条。”
廖桧纵声狂笑。
“能吃到你这块女敕肉,就算是死也值得!”
她心中一凛,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早已被恨意以及色欲蒙了心智。这也就是他次次绑架她,却没有杀她的缘故。
这个男人想玷污她!
莲花阁外,十来个黑衣人重重把守着,一见老大得手,立刻发出欢呼。
“先别乐,等回去后,本大爷把这女人玩得腻了,再让给你们去玩玩。”廖桧说道,单手握着龙无双的颈,力道极重,只要再稍稍用力,就会捏断她的颈子。
黑衣人们围着廖桧,正预备撤退,没想到外头却陡然人声大响。几乎在同时,两道身影飞落在莲花阁前,正是公孙明德与严燿玉。
一个把守在外头的黑衣人,跌跌撞撞的冲进来,焦急的喊叫着:“老大,外头全让御林军给围住了!”
懊死!
廖桧暗咒一声,没想到御林军的速度,竟会如此快速。
身穿黑衣、面容艳丽的女人,手持着长刀,靠到他身边,神色紧张,但瞥见龙无双时,眼里顿时充满妒意。
“大人,现在怎么办?”
廖桧不吭声,只是徐徐加重掌劲。
一声痛极的申吟,飘出软软的唇瓣。龙无双咬着唇,强忍着疼,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
“住手!”公孙明德出声,语气极冷,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几欲溃堤的怒火。
事隔多日,他终于再度见到龙无双。眼前的她,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他知道她伤心。
他知道她病了。
但是,他不知道,她竟如此憔悴,小脸上的红润,全被苍白取代,不剩半点血色。原本软腴纤丽的身子,也瘦了一大圈,脆弱得像是稍稍用力,就会断折的柳枝。
“放开她!”他踏前一步,却又再度听到她痛极的申吟。
那声申吟,让他心口一抽,逼得他只能停下脚步。
廖桧冷笑着,知道自个儿手上这女人,可是免死金牌,更是他的护身符。只要有她当人质,不论是公孙明德,或是严燿玉,还是外头的御林军,全都不敢轻举妄动。
“相爷,还请您退后点!”他狂妄的说道,朝着逼进客栈内的御林军们大喊:“你们要是不想看见,我亲手捏断她的颈子,就全给我闪开!”
御林军们脸色为难,虽然没有让开,却也没胆子上前。全都屏气凝神,盯着廖桧,深怕他一有动作,龙无双就会性命不保。
“我再说一次,让开!”廖桧再度吼道,抓起龙无双,举在御林军的面前。“还是,你们想看她当场没命?”
“大人,把这个女人扔了吧!”艳丽的黑衣女人,眼看情势僵持不下,开始有些动摇。
“不行!我就是要带走她,玩个几天、几月,或是几年。”他眯起眼睛,端详手里的绝色美人,眼里都是色欲,却忽略了身旁女人,脸上闪过的妒意和恶毒的决心。
蓦地,银光一闪。
“拖着她,只是累赘!”黑衣女人喊道,挥着长剑,一刀刺下,正中龙无双的心口!
廖桧呆了,下一瞬才反应过来。他神情狰狞,猛地挥出一掌。“你这个臭婊子!”
黑衣女人紧握长刀不放,这力劲奇大的一掌,打得她摔跌出去,连带的也拔出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