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你阳痿啊?”她一挑眉,问得很直接。
爆清颺静默下来,没想到一个姑娘家,居然会大刺刺的说出“阳痿”二字。看来,这女人是压根儿不知道“含蓄”是什么意思。
他的沉默不语,却让十九误会了。她神色一变,大声嚷嚷起来。“不会吧?你真的阳痿啊?”
她喊得很大声,震得宫清颺耳里嗡嗡作响,忍不住要怀疑,酱场里的人们,是不是全都听见她的这声嚷嚷了。
见他神色变得更古怪,她还以为自个儿真的猜中,整张脸儿立刻垮了下来。
唉啊,真糟糕,她被这家伙的美色迷了眼,忘了在协议之前,跟龙无双确认,他的所有“功能”是否健全。这会儿人都拉进房里了,而他的模样太过俊俏,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她实在中意得很,不想再换人选。
但是,他偏偏就是“坏了”,不能“用”啊,怎么办呢——
她苦恼了一会儿,脑中蓦地灵光乍现。
对了,既然是坏了,那修一修不就得了!
“啊,我想到了!赛华陀还在我家,这区区阳痿之症,绝对难不倒他!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找他来医治你!”她兴冲冲的说道,半撑起身子,急着要下床,去找赛华陀来“治”他。
爆清颺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冲出去,就怕她真的会跑去抓个神医回来。
依她这大刺刺的性格看来,她肯定会一路上大声嚷嚷,四处宣告,告诉所有人,说他患有阳痿之症,急需大夫救治。
“唐姑娘,我不是阳痿。”他涩声开口,再度叹了一口气,总算体会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个中滋味。
“啊,那就好啦!”一听到这个好消息,十九面露喜色,又一坐回他的腰月复上。
这次,她坐得较低,几乎是一坐下,就敏感的察觉,下的触感,跟先前有着极大的不同。某种热烫而坚实的“东西”,就隔着几层的衣料,抵着她柔软的肌肤。
十九好奇的直起身子,诧异的往下瞄,纤腰略略一扭,而身下的那“东西”似乎变得更烫更热。
“那是什么?”她突然开口,还自动自发的动手,三两下就拆掉乌纱腰带,扯开他的白袍。
那与温文外貌截然不同的精壮身躯,只让十九诧异的略略挑眉,却没能阻止她旺盛的好奇心。
爆清颺没来得及阻止,转瞬间就让她解了衣衫,紧贴在身上的软女敕肌肤、诱人曲线,让他下月复窜过一阵热流,立即起了反应。
然而,坐在他身上的罪魁祸首,却半点也不害羞,还眨着明媚的眼儿,迅速扯掉裤腰带,伸手往他的胯下探去——
第三章
“小姐!”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高声呼唤,两扇关妥的房门,被拍得砰砰作响,激烈的晃个不停,像是下一瞬间就要被拍垮了。
爆清颺趁此机会,抓住了她的小手,止住她的“攻势”,谁知她挥开他的手,又想再接再厉,二度探手,又往“目标”攻去。
门外的人心急如焚的猛喊。
“小姐!小姐——”
唐十九吐出一口气,翻了翻白眼,总算是停了下来。她恼怒的瞪了宫清颺一眼,对他不合作的态度,感到极为不满,然后才转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儿,恶狠狠的瞪向晃荡的门板。
“到底什么事啊?”
门外的人总算停手,喘息声透过门板,一会儿后才顺过气来。“启禀小姐,山东的王家派人来拿今年的面酱。”
“那就让他们拿啊!”她不耐烦的咆哮,声势直逼河东狮吼。
“但是——”门外的人声音畏缩。“但是,他们说数量不对——”
“什么数量不对?”她坐在宫清颺的腰月复上,双手压着他赤果果的胸膛,对着门外喊道:“不就是十缸面酱吗?我老早就让林师傅拿出来,全搁在广场上了。去叫王家的人收了货,就快快给我滚,别来烦我!”
“呃,小姐,王家说他们订的货,是二十缸的面酱,不是十缸——”
“哪有这种事?!”她火大的怒叫。“两家签订的合同,上头白纸黑字,写的明明是十缸啊!”
“但是——但是——”门外的人吞吞吐吐,退到门外三尺远的地方,才敢继续报告。“他们拿来的合同,上头所写的,真的是二十缸——”他愈说声音愈低。
可恶!
唐十九咬着红润的唇,明白这件事情颇为麻烦,除了她之外,酱场里没人可以作主。她挥出一掌,往宫清颺胸口一拍,瞪眼警告着。
“躺好别动!傍我待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她发辫一甩,俐落的跳下床,开了门后就冲出去。
爆清颺躺在床上,听见她脚步声渐渐远去,那中气十足的朗声咒骂,却仍依稀飘进他耳里。他缓缓坐起身,整理着被她扯开的衣裳。
他虽然温文儒雅,却绝不是个任人宰割的软弱男子,相反的,他的机智过人、心思缜密,是个谈笑用兵的顶尖人物。龙无双要不是靠着他,有他在旁打点一切,也无法作威作福,过得这么舒坦。
只是,他的机智与谋略,一碰上粗鲁直接的唐十九,就变得毫无用武之地。她的动作实在太快,眨眼就翻坐到他身上,还扒了他的衣服,试图要——
深邃的黑眸瞥见那叠书,俊容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双手却再度扯了扯衣襟,把腰带东得更紧。
唉,早该知道,会跟龙无双混在一起的姑娘,绝对也是离经叛道,跟“良家妇女”四个字扯不上半点关系。
砰的一声,门又被撞开了,刚才匆匆离去的唐十九,又踏步走进房里,笔直的朝他走来。
王家换了个笨蛋的管事,错拿了油品的合同,来唐家取酱,被她揪出错误,把合同扔回那笨蛋的脸上,再痛扁了一顿,当场踢了出去。
她办事向来干净俐落,遇到了这“紧要时刻”,更是火速搞定,三两下就将事情处理妥当,又匆匆回转房里,预备继续被中断的“好事”,哪里晓得,一踏进房里,却见宫清颺已经穿妥衣裳。
“喂,谁让你把衣裳穿上的?不是说我就回来吗?”她双手插腰,睁着一双乌黑大眼,不悦的质问,俏颜更艳更凶。
“不穿衣裳是会着凉的。”宫清颺柔声回答,面对她的怒气,仍旧好整以暇,口吻徐缓得像是极有耐心的夫子,正在教导着无知的学生。
“喔,原来你身子这么虚啊?”她挑挑柳眉,回身关上门,再颇为大方的挥挥手。“好,我等会儿就让人端鸡汤来,给你补一补。”
爆清颺不动声色,踱步远离床边。“唐姑娘,关于这件事情——”
“嗯?”
她倒了杯热茶,咕噜噜的一口饮尽,抬头却发现,他竟离开床铺远远的,已经走到了窗边。“喂喂喂,回来啊,那档子事不是该在床上解决吗?啊,我想到了,书里好像也有几幅图,就是在窗边的花几上办事,那样也行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火速离开窗边的花几。
“那是什么意思?”她娥眉轻蹙,朝他步步逼近。“你懂啊?那好,你教我啊!”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度出手。
爆清颺出手阻挡,谁知挡了她的左手,她的右手却又袭来,几招过手下来,可说是惊险连连。
唐家虽是酱料世家,但是对于子女们的武艺也没有疏忽,唐十九一身小擒拿手,习自其父唐威,招招巧妙连环,一招之后还有一招,攻得他不得不收敛精神,专心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