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堆的材料,全搁在她眼前,却独独缺了最重要的猪肉。
“这儿是北方,养猪的人家不多,市集上偶尔瞧见,也是瘦小得很。”刘大娘说道,杵在一旁站著,倒是很好奇,这小女娃儿能做出什么好菜。
进了厨房,眼里看的是锅碗铲筷,鼻子里闻的红椒青蒜,丁儿的心绪倒是镇定不少。
“唔,如果找不到猪肉,羊肉趁鲜调理,倒是也可以。”
“羊肉吗?这个好办!”刘大娘抽出腰后的菜刀。
刀光一闪,丁儿立刻闪得老远。只见刘大娘走到厨房角落,抓起一只刚宰杀的肥羊,挂在铁肉架上,而后刀光飞旋、银刀错闪,没几下功夫,骨归骨,筋归筋,瘦肉、肥肉分准落在地上,只剩一张乾乾净净的羊皮,吊在架上,如旗一般展了开来。
“来,你自己挑,需要哪一块?”刘大娘笑呵呵收刀,朝看呆了的丁儿挥手。“还发什么呆,不是你说羊肉要趁鲜的吗?”
“啊,是!”
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各挑了肥瘦羊肉若干,搁到桌案上,接著挽起袖子,便开始埋头忙著白面和水、鲜葱细切、女敕姜剁末、羊肉斩茸。
羊肉虽然趁鲜调理,但是总是比猪肉来得腥膻,为了辟味,她挑了北方特产的鲜翠白菜,调出香喷喷的肉馅,再仔细捏成小笼包,一只一只搁进蒸笼里。
半晌之后,好香好香的味道从厨房里飘出来,确定小笼包已经蒸透,丁儿才抱起热腾腾的竹笼往主房走去。
“雷将军,”她在门外停下脚步,小声的叫唤。“呃,那个——我、小笼包做好了——”
“进来。”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进去,发现霍达已经没了踪影,房内只剩下雷贯天。他梳洗已毕,正拿著匕首对著铜镜,刮除下颚那片青渗渗的胡渣,姿态跟那晚她撞见时一样,只是肩上多了刺眼的绷带。
“我、我再去替将军泡杯茶。”她搁下竹笼,又想开溜。
“不用。”
“啊?”
“你留下。”
听见他下了“禁走令”,丁儿心里叫苦,腿儿却不敢动,只得揪著裙子站在桌边,像是等待校阅的士兵,站得直挺挺的。
雷贯天跨步走到桌边,大剌剌的坐下,脸庞习惯的往左偏,独眼睨著她。
“坐下。”
“我站著就——”
“我叫你坐下。”
咚!
她的腿儿比脑袋更快服从他的命令,立刻砰跌在椅子上,乖乖的坐好,只差没像学堂里的学子,把手儿背在腰后。
雷贯天动手掀开蒸笼,白烟伴随著香味,一股脑儿的往外飘,十只小巧的小笼包躺在竹笼里,晶莹欲透的薄皮上,有著清清楚楚十五摺,而且只只完整。
“这是我在江南学的喔!”丁儿探头端详,确定烹调成果。瞧见自己捏出来的小笼包相儿好、味儿香,红女敕的唇不自觉往上扬,心里好得意。
爹爹刘广替严家管了十多年的帐,她们四姊妹的身分,自然跟寻常丫鬟不同。严耀玉瞧她们爱吃,顺了她们的性子,让她们去南方拜师学艺,各自学习精馔小点。
丁儿拜师在泰石老人的门下,学的是做小笼包的功夫,师傅已经八十余岁,对她特别严格,逼著她把蒸、皮、馅,火候等等功夫都磨得专精。
幽暗的独眼,从可口的小笼包上挪开,转向那张圆润的脸儿。
“我知道。”他意味深长的答道,举筷挟起小笼包入口,视线却还盯著她不放。
食材香鲜,加上她的厨艺得了名厨的真传,小笼包自然极为美味,挟进嘴里,一口一包油润润的汤汁。转眼间他就吃尽一笼,又朝下一笼进攻,随挟随吃,搁在旁边的那碟乌醋,他连碰都没碰一下。
“你喜欢吗?”看雷贯天吃得狼吞虎咽,她小心翼翼的发问。
黑眸扫向她。
他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又把一颗油汤晃润的小笼包塞进大嘴里,仔细的咀嚼品尝,才缓缓道:“喜欢。”
她心儿狂跳,总算寻见一线生机。
“既然你喜欢吃这个,以后我天天都可以做给你吃,那、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吃我……”她期期艾艾的说,想用做小笼包的好功夫,换自个儿一条小命。
黑眸微眯,闪过复杂的光芒。他略微低头,从她的绣花鞋,一路慢条斯理的往上瞧,最后才绕回那张粉女敕的圆脸。
“不行。”雷贯天宣布道,突然探手,巨掌圈握住她的手腕,用强大的力量把她扯进怀里。
“呜哇,不要不要,拜托你,不要吃我的手!”她立刻大呼小叫,挣扎著想把手儿抽回来。“你要是吃了我的手,我以后就不能包小笼包了——”她泪汪汪的替双手求情。
薄唇难得微微上扬,黑眸深处闪烁些许笑意,融化原有的严酷。
“不吃你的手,那么,吃你的脚?”他故意往下瞄。
绣花鞋立刻缩进裙子里。
“不要啦,我的脚、我的脚是要用来走路的——”她抽噎的说。“要是没有脚,我就不能走路了。”
“那,耳朵?”雷贯天凑过来,熟烘烘的大嘴含住她女敕女敕的耳垂,还探出舌尖,舌忝著她左耳上那枚小小的朱砂痣。
“不要!”她捣住耳朵,急急忙忙的躲开。
“那,你自己选一个。”他大方的说道,把选择权留给她。
丁儿擦著眼泪,可怜兮兮的看著这个心情似乎很好的食人魔。
“我一定要选吗?”
“没错。”
她大声的抽噎,无助又害怕的揉著裙子,坐在他大腿上考虑了好久好久,才痛下决心。
“你、你吃我的小指头就好了。”呜呜,捏小笼包的时候,的确不太用得到小指头,但是,他会不会把她“吃”得好痛?
雷贯天挑眉,抬手替她擦擦眼泪。
“你真要让我吃你的小指头?”
“嗯。”
她紧闭著眼儿,无奈的点头。
“决定了?”他又问。
“嗯!』
“好,把你的手伸出来。”
丁儿颤抖的伸出右手,转念又想到,自个儿用惯了右手,连忙临时“换手”,缩了右手,伸出左手。
“左手的好了。”她哭哭啼啼的说,在心里跟小指头道别。
雷贯天热烫的嘴,含住她颤抖的指头,轻咬著第一个指节时,浙沥泪雨转为滂沱大雨,圆润的身子更是抖个不停。
热热的气息,吮含著她的指,在可怕之中还带著酥酥痒痒的感觉。
她啜泣的等著那可怕的一咬,却等啊等,仍旧等不著,只感觉那热烫的呼吸、酥痒的舌忝吮,逐渐侵占她的所有感官。
奇异的温烫,从雷贯天的舌尖传来,细微的刺激简直像是火焰,一阵又一阵的撩烧著她。
那种既恐惧又陌生的感觉又来报到,她像是被催眠似的,眼泪不知何时也停了,那双眼儿湿润润的,呆愣的看著他从她的小指头,一路攻城掠地,在她手上挪移轻咬,进占她软润的掌心、丰腴的手腕内侧——
雷贯天抱著她起身,走了几步就回到床边,贪婪的唇舌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身上。
迷乱的感觉,盖过了恐惧,当他扯开她的衣裳,大嘴在她颈间最柔女敕的肌肤上又舌忝又啃时,她轻吟著,不自觉的扭动闪躲。
“你、你不是说,只要小指头就好了吗?”她小小声的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害怕渐渐减轻了,看著他在她身上吮咬,她不再害怕,反倒有点——有点——好奇?!
她从未经历过这种感觉,体内最女性化的部分,被他诱惑挑起,让她迷乱得无法动弹,甚至忘了要反抗他。
“不,”他靠在她耳边,又去吮那枚朱砂痣。“我决定全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