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那些价比黄金的瓷器份上,她咽下脾气,用可怜兮兮的小脸望着他,期待能骗得一些同情,得到参观窑场的机会。
窑场可是商家重地,内藏着陶瓷的重大机密,闲杂人等别说是参观了,根本就无法靠近。而南宫家的窑场,是南方最庞大的一个,门禁森严的程度,自然不是其他窑场所能相比的。
“疼吗?”她先是点头,又怕他不让她去,连忙又摇头。“没事、没事,不会妨碍我逛窑场。”她挥挥手,看见他还是杵在原地,不动如山。
终于,银银再也按捺不住,软女敕的小手环住他的手臂,抱得紧紧的。
“别愣着不动啊,不是要开窑了吗?我们快出发,免得赶不上瓷器出窑的时间。”她自顾自的说道,用尽全力的就往门口拖去。
第四章
因为甩不开银银,南宫远吩咐仆人另外备车,多折腾了一些时间,才从府里出发。
窑场位处僻静的郊外,距离定遥城有二十余里。
平时南宫远单人一骑,骏马疾驰如电,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赶到。但是这会儿多了她这个牛皮糖似的、黏得死紧又坚决不放手的累赘,只能改乘马车,速度自然慢了许多。
马车里头摆着软软的锦褥,锦褥中间,搁着一张金漆小方桌子,桌上摆着宜兴沙壶,用铜炉煨火烹着热茶,再把琥珀色的茶汤倒入极细致的瓷杯。每一个瓷杯底,都有着南宫家的釉印。
银银坐在窗边,小手里捧着温热的瓷杯,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南宫家的确懂得享受,不是光会赚钱却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舍得花银子,不论是吃的、穿的、用的,品质都是最好的,对待她这个不速之客,更是大方得令人咋舌。
别的不说,光是她现在喝的茶叶,就是上好的雪水毛尖茶,这种茶叶只出产在终年云雾缭绕的雪山上,不但珍贵,标价更是令人看了,就要吓出一身冷汗。
这么昂贵的茶叶,即使在钱家,也只能偶尔尝尝,哪里会像南宫家,随意端出来让她这个客人享用。
比起至今毫无反应的大姐;这家人的热络,倒是让她觉得好窝心,愈待愈是舒服——
马蹄声达达的响,窗外的景色由繁华街景,逐渐转为清幽山色,马车离开定遥城,改走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径。
南宫远沉默的坐在一旁,翻阅着几本书册,黑眸在字里行间游走,神情一改先前的温和,专注得有些严厉。他那高大的身躯占去不少空间,让宽敞的马车变得狭隘。
窗外的景色虽然幽美;却略嫌一成不变,银银看得倦了,滴溜溜的双眼转了回来。
“呃、那个——嗯,你在看什么?”她问。
“账目。”
他简单的回答,手握朱笔,圈点批阅,在账目后头写下指示,任何一项生意,全都处理得井然有序。
“喔。”
小脑袋歪扭着,偷读南宫远批下的各类命令,还在心里估算南宫家的产业究竟有多庞大。他毫不避讳,任由她把批示全看光光。仅是账目上看来,各类生意的价值已经够惊人了,更别提那些土地庄园等恒产。
几叠的账目,看在她眼里,全变成了几叠的银票,她心痒难熬,非要握紧拳头,才能忍住不伸手夺过来仔细研究。
呃,不行不行,他们非亲非故的,她无权涉及南宫家的商务,要是还贸然出手抢账目来瞧,不是跟土匪没两样吗?南宫远能容忍她偷看,未必能忍受她光明正大的拿来翻阅。
两只小手藏在绸裙里,握得更紧,努力说服自己要忍耐。
其实,南宫远对她够大方了,甚至同意让她参观窑场,这已经是旁人梦寐以求的难得机会,她可不能再得寸进尺,把他的宽容用尽,到时候难保他不会火大,嫌她麻烦,一脚把她踹下马车。
只是,这会儿路途迢迢,要是不去偷看账目,她能做的事似乎只剩下一桩——
银银发挥专长,开始召唤瞌睡虫,坐在角落偷偷打盹。
她的眼皮愈来愈重,起先还缓缓地开、缓缓地合,没过多久就再也张不开,周公再度拎着她入梦下棋去。
当南宫远处理完账目,再度抬头时,她已经倚靠着锦褥,睡得不省人事。
马车内摆设舒适,但是行进中难免颠簸,睡起来当然不舒服,银银垂着头,露出一截女敕女敕的粉颈,脑袋随着马车规律的震动,跟着左点一下、右点一下,小脸揪得像包子上的皱折,柳眉也蹙得紧紧的,似乎是睡得很辛苦。
喀啦一声,马车辗过路上的坑洞,重重震了一下。
儿被震得弹高数寸,最适合打瞌睡的姿势宣告破解,她整个人滑到一旁,小脑袋歪歪斜斜的晃了几下,凝聚不少的力道后,就朝坚硬的窗户撞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南宫远迅速出手,宽厚的男性指掌一探,她软女敕的粉颊恰好落入他的手中,这才没让她撞上窗户,免去皮肉之苦。
他徐缓的挑眉,怀疑就算是没有出手,以她过往的辉煌记录看来,就算是撞得头破血流,她也醒不过来。
黝黑的指掌握住她的肩膀,以最徐缓的动作,将她的身子拉下,让她的小脑袋能枕在他的膝上。
“唔,不、不要吵,我还要睡——”银银困倦的抗议,嘟起红唇,小脸挪啊挪,隔着薄薄的布料,在南宫远的膝上揉动,无意识的寻找最舒服的位子,软馥的身躯贴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空隙,甚至还不安分的磨蹭着。
南宫远轻抚着那粉女敕的肌肤,以掌间厚厚的茧,反复摩挲,流连的轻触着。
这举止格外轻柔,不想惊醒她。长指在四处游走后,才挪移到她红润的唇上,以指尖感受那柔软的芳泽。
“唔——”唇上的酥痒,渗入沉睡的梦境,她全身软弱,没有半点力气,眼睫轻颤背,像猫儿般辗转咪呜。
这可爱的反应,令他的薄唇上勾起满意的笑,眉宇之间的神情,逐渐转为柔和。就连黑眸深处,长久冰封的情绪,也被温柔一点一滴的渗透。温和的态度,只是一层假象,出生商贾之家,使他习惯隐藏一切情绪,维持最严苛的理智。唯独这昏昏欲睡的小女人,小动物般的单纯心性,无辜得让人难以防备。
又酥又痒的抚模,刷过她的每一寸肌肤,舒服得像羽毛在轻搔着。她发出喃喃的呓语,本能的伸出粉红色小舌舌忝舌忝红唇,女敕女敕的舌还不经意的扫过他的指尖。
斑大的身躯猛然震动,额上浮现克制的汗水。
想要她的来势汹汹,像利刃一样贯穿他的身体,温和沉静的面具瞬间四分五裂,连理智都变得岌岌可危。
这么销魂的诱惑,对男人来说,是最难得的享受,却也是最痛苦的煎熬啊!
懊死!就算他能昧着良心,趁这时候勾引她,马车内也不是欢爱的好地点。她无疑的还是个处子,绝对需要大量的耐心,与长久的诱哄,才能体验到绝顶的欢愉,在他身下娇吟翻腾——
银银没有察觉,身旁的南宫远正处于天人交战的紧要关头。她伸出小手,胡乱的模啊模,握住厚实的手掌,满足的摩擦着。
温热的肌肤,以及舒爽好闻的男性气息,有些陌生、也有些似曾相识。自从她进入南宫家,梦境就变得好温暖,热烫的气息萦绕不去,每次入梦,都能反复温习——
唔,好舒服、好舒服的感觉,她几乎就要上瘾了——银银噙着红唇,漾出幸福的笑容。
一路上,他就这么注视着她,呵护着她,提供最安全的保护,任她在膝上沉睡,俊容上闪过既复杂而单纯的神情——那是一个男人,看着属于他的女人,才会有的温柔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