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咬牙。
每个人又掉头,看回煦煦。
“不是!”她插腰。
几个人又回头,看向卫浩天。
结果几次“是”“不是”下来,花穗看得头昏眼花,不由得扶着脑袋,对老公嘟囔。
“现在到底是还不是啊?”她小声问。
冷天霁微笑,要妻子噤声。
“我说你是!”恼她的反应,卫浩天态度转趋强硬。
“我说不是就不是!不是不是就不是!”煦煦牛脾气一来,卯起来就是不肯承认,小脑袋甩得像博浪鼓。
卫浩天瞪着一脸倔强的她,太阳穴隐隐抽动。下一秒,他伸手抓住她,转身就走。
“啊!放手、放手啦!放手,卫浩天,你要带我去哪里?”突然被他拉着走,煦煦不肯顺从,死命挣扎着。
“结婚!”
他火大地丢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继续拉着她往外走。
不是他的女人?他把她娶回家,看她还敢不敢说不是。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嫁给你!”煦煦瞪大了眼,挣扎得更用力,一路看到什么就抓什么,拉翻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经过神偷时,她乾脆一把抓住神偷的衣角,赖在地上不肯走。
卫浩天脸色铁青,气得七窍生烟。他单手一扯,撕裂神偷的上衣,一把扛起赖在地上的煦煦,转身再走。
煦煦被硬扛上肩,发出尖叫。
“啊——不要!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救命啊、救命啊,救我!”她对着花穗求救。
眼见有人受难,花穗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却在看见卫浩天凶神恶煞的脸时,有些畏缩。
呃,豺狼看起来好凶呢!
“不是……豺狼,煦煦不愿意嘛,你这样子是逼婚——”她愈说愈小声,愈说愈害怕,偷偷退到老公身边。“算了,呃,你当我没说——”
卫浩天一路将花穗瞪回她老公身边,再面无表情地抬头。
“帮我找牧师来。”他冷冷地说道。
冷天霁扬了扬嘴角。“没问题。”
卫浩天重新举步,扛着肩上挣扎不休的女人,回房里等证婚去。
第九章
“呜……呜……”
被窝里,煦煦伤心呜咽着。
卫浩天恼怒地握拳,瞪着床上那团颤抖的隆起,在听她呜咽了半个小时之后,终於走过去,掀开她的被子。
“哭什么哭?”他僵硬的质问。
“哼……”她泪眼汪汪,埋怨似地瞪他一眼,背过身去继续抽泣。
“有什么好哭的?”他将她扳回来,恼火的问。
“我才不要嫁给你啦!”煦煦推开他,瘪嘴呜咽抗议着。
“嫁给我有什么不好?”他握紧拳头,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开口。
他不让人碰、不接受命令、不跟人牵扯过深。而这些谨遵不悖的种种,都在不知不觉间为她改变。那些改变,是那么理所当然。
煦煦的绝妙甜点驯服了他的胃,而她的甜美,则俘虏了他的心。
可在这一切之后,这女人竟然说不要嫁给他?
开什么玩笑!
“你会打我!”煦煦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再度撇过脸,觉得万分哀怨。
卫浩天深吸一口气,将她的脸再扳回来,逼近那张泪痕斑斑的小脸。
“我已经尽量改掉了。”他忍气吞声,压抑火气。
“你……你你你每天都板着脸……”他的俊脸近在咫尺,她说得结结巴巴。
“我又不是小丑,难不成要我天天傻笑。”他眼角抽搐地,怀疑她在无理取闹。
“你、你你长得太帅了……”
这下子,他万分确定,这小女人的确是在无理取闹!
“梁、煦、煦——”
见他一副快气爆的模样,她吓得一瘪嘴,泪珠又开始直直落。“呜……你好凶……”
“该死!”一见到她掉泪,卫浩天忍不住低咒,不知该掐她,还是狠狠地吻她。
“别哭。”嘴上冷硬,替她擦泪的动作倒很轻柔。
他温柔的动作,教煦煦更加难过,哭得更加哀怨。
“可恶,你到底想怎样?”他万分无奈,气恼地以手指梳扒过黑发。
“你……你又没有追过我……我不要嫁给不爱我的人……”她边哭边抱怨,终於抽抽噎噎地说出真正原因。
“你就为了这个原因不嫁我?”他瞪着她。
“这……这这这个就很严重啦!”她泪流满面,理所当然地抗议着,气他不懂。
“我有说过不爱你吗?”他咬牙质问。
“你也没说过爱我啊!”她哀怨地嗔他一眼。
“那种事还用得着说吗?”
“当然要说啊!”她一脸理直气壮。“你不说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该知道的。”他紧抿着唇。
轰!
怒火狂烧,烧得她忘了要哭。她跳起来,用手指戳着他的肩头。“卫浩天!我又没有特异功能,更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这种事当然要说出来才晓得啊!就像我爱你,我就会告诉你『我爱你』啊!”
他看着她半晌,双眼明亮得不可思议。“那你爱我吗?”他突兀的问。
“废话!”煦煦气冲冲的月兑口而出。
“那就嫁给我。”
她瞬间呆滞,怔忡地看着他,这才发现自个儿刚刚说了什么。啊,这家伙竟然套她的话,让她说出——
下一秒,煦煦发出尖叫,抓起枕头开始攻击。
“卫浩天,你这个王八蛋、可恶的、下流无耻的——”
话才骂到一半,她已经被他制住压在床上,吻得天昏地暗。
待两人为了呼吸而分开,他才贴着她的唇,黑瞳暗沈,声音沙哑的道:“我爱你。”
“啥?”她有些茫然,好半晌才理解他说了什么,不由得双眼一亮,小脸绽开傻笑。“真的?”
他挑眉,眼中带笑,冷酷荡然无存。
卫浩天重新吻住了她,大掌探进了她的衣衫内,攫住她粉女敕的浑圆。
煦煦倒抽口气,申吟一声,伸手想模他,却又被他抓住双手。
讨厌,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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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一堆问题,她却听不见半点回应,半晌后才转过头。
“浩天?”她小声的叫唤。
他没有反应。
“卫浩天?”她又唤道。
他还是没有反应,只听到规律的呼吸声,绵密悠长——
她勉强撑起身子,想瞧个仔细,却发现他双目已经合上。
他睡着了!
众人安眠的午夜,一间三层这天厝里却灯火通明,传来刺耳的音乐,屋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这些人行径嚣张,夜里还肆无忌惮地饮酒作乐,几乎到了目无法纪的地步,怪异的是邻居们一律紧闭门窗,敢怒不敢言。
敖近的流氓混混都群聚在这里,势力之大,连警方都忌讳三分。他们赶跑了左邻右舍,独占一整排的房子,还在门口挂上招牌,美其名称为“公司”,其实干的还是欺压弱小,强收保护费那一回事。
今夜,这栋楼还是喧哗鼓噪,吵得人不得安宁。
路旁的阴影里,冒出两个纤细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接近,窝在门廊的阴暗处,对着头顶上方张望。
“他们真的来这里了?”煦煦压低声音,小声的问。
她一觉醒来,卫浩天却已经不见踪影。她胡乱套上衣服就冲出房来,猜测那家伙趁她睡着,已经揽下复仇大业,去找那些放火的流氓算帐。
她先是气得跳脚,接着皱着眉头想了想,决定自个儿绝不能缺席,非要亲自去讨回公道不可。
好在吾道不孤,她不是单身前来,身旁还有个伴儿。
花穗从她身后探出头来,跟着往楼上瞧。“地址是神偷给的,应该没错。他说,我老公跟豺狼都上这儿来了。”
“他会不会说谎?”虽然怀疑神偷很不好意思,煦煦还是怀疑,男人们会联手骗她们。
“应该不会,他欠我一份人情。”
“什么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