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德凯一跃而起,毫不犹豫的就给了他一记“佛山无影脚”。
“哎哟!”安士烈没料到会遭到偷袭,痛得哀哀叫。“你这忘恩负义的死兔崽子,我帮你隐瞒真相,你没报答我,还用脚踹我,你好样的!”
“你还敢大言不惭地要我报答你?”汪德凯恨恨的瞪着他,“刚才是谁说要用蜡烛滴我、用皮鞭抽我的?”
“开开玩笑而已,你何必当真?”安士烈讪讪的说。
“你又来我家做什么?什么时候你也成了『英英美代子』?”
“我是来关心你的情况。”
他冷笑一声,“真是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谁教你是我妹妹『心所爱的人』呢?”安士烈调侃地道:“看情形,我妹妹很用心的在照顾你,不过,你也太差劲了,竟然跟自己的儿子抢女乃喝,你也不怕被笑。”
“我现在是植物人,谁敢笑我?”
“那请问一下,植物人先生,你什么时候才要好起来?你看安安都被你们父子俩折腾得骨瘦如柴了,你不心疼吗?”
鼻瘦如柴是夸大其词了些,但是,汪德凯不得不承认安安瘦了很多。
所以,他正在思考何时清醒,用什么方式清醒,才不会引起她的疑心。
“你还是快点醒过来,不只为了安安,也为了你的公司。”
“我的公司怎么了?”这段期间他把公司都交由安士烈代为打点。
“你公司的几个股东听到你成了植物人,都开始蠢蠢欲动,听说有个黑道老大对你的公司很有兴趣,如果你不快点好起来,我怕你那些股东会叛变。”安士烈担忧的说。
看来,他得好好地正视这个问题了。
“士烈,你帮我盯紧一点,我不能让我辛苦创立的公司被收购。”
“放心,我会尽量帮你罩着,可是,你得快点好起来。”
“好,我会的。”
****
和往常一样,安安先喂饱丈夫。
她不是偏心,而是她有个懂事的儿子。本来嗜母女乃如命的小俊,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竟然开始喝起牛女乃了,这让一度担心自己女乃水不够的安安松了口气。
汪德凯贪婪的吸吮着妻子的乳峰,甚至还有意无意的以舌尖微微挑逗她一下。
太……不可思议了!她敢发誓,那绝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真的用舌尖在挑逗她,怎么会这样?
她深情的凝视着他,她的指尖轻轻地抚过那刚健有力的下颗、面颊……突然间,她好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亲吻她、她。
不由自主地,她执起他的手,领着他的手模仿他曾抚模她的方式。
“德凯,我爱你……”
就在她倾诉完对他的爱意时,他的眼睛倏然睁了开来,如同被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哦!是被公主吻醒的睡俊男才对!
“你……为什么哭?”他轻轻拭着她脸颊上的泪珠。
“德凯,你……你醒了?”过于震惊,她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对着她微笑,然后稚气的打了个呵欠。
“我想睡觉--”
“不!我不许你睡觉!你给我醒来,听到没有!”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他醒过来,她死也不让他再继续睡。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你……你究竟是谁?”
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安安。
她注意到他看她的眼神是陌生而困惑的。
“你……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难道这是他脑部受伤产生的后遗症?
“你是谁?我又是谁?”他很认真的问。
她的一颗心几乎沉到了谷底。
他不只忘了她是谁,就连他自己是谁也忘了。
“我是你的老婆,我是安安啊!”她急切的告诉他她的身分和名字,本以为可以让他产生一点印象,可他却只是傻傻的看着她。
“老婆是什么?”
她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
“医生,我丈夫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在医生以及相关人员替汪德凯作了一长串的检查之后,安安连忙趋前去询问结果。
“汪先生的情况很特殊。”医生的双眸闪烁,不敢直视安安。
由于安安太担心丈夫的情况,也没注意到医生的怪异神情。
“为什么他什么也记不得了?”令她伤心欲绝的是他竟连她是谁也不知道!
“我只能说这是脑部受创的后遗症,医学上称之『失忆症』。”
“失忆症?”安安看着一边吃着棒棒,一边在纸上鬼画符的汪德凯,不禁皱起眉头。“可是,他不只什么也记不得,他的行为举止也不太正常,他好像变得很幼稚,像个五岁大的孩子……”
五岁还太抬举了他的现况,想到刚才他在半路上看到一个小孩吃棒棒糖,他就一直叫着要糖吃的样子,简直吓坏了她。
“所以,我说他情况很特殊嘛!”医生有些心虚的说。
“那有没有方法可以治好?”
“这种病症是无法用药来治疗。”医生也是一脸的束手无策。
“那怎么办?”安安急了。
“其实你也不必太忧虑,这种病症会痊愈的,但是,可能要花点时间、耐性,因为失忆症的病人除了脑部的问题外,多半是心理上的障碍所引起的,比如他不愿意想起会使他不愉快的往事。”医生十分详细的解说,“有些人不只会刻意逃避,还会让自己回溯到最开心的记忆年代,就像汪先生这种情况,他会变得幼稚,可能是他的童年令他最怀念、最愉快,所以,他现在才会像个孩子一样。”
医生的一席话让安安心中的愧疚感更加深了。她怨得了谁?今天他会变成这样,她必须负全部的责任,是她让他对婚姻中产生不愉快的记忆,使他得了失忆症。
“你不必太担心,失忆症是会痊愈的,只要你多给他一些关心、耐心、爱心,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恢复正常的。”
不久的将来--那到底是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安安越想心情越沉重,并没有因为汪德凯醒过来而开心。
*****
“来,把嘴巴张开,把稀饭吃下去。”
仿佛在哄小孩似的,安安哄着丈夫,希望他可以合作地把她辛苦熬了三个小时的排骨红萝卜稀饭吃下去。
可是,不管她怎么好言相劝,他就是不肯张开嘴巴。
“你把稀饭吃了,我就给你棒棒糖吃。”她试着以糖果诱惑他合作,但仍徒劳无功。
“我不要吃稀饭,我也不要吃棒棒糖。”他终于开口了,但是,还是有所坚持。
“你这也不吃,那也不要,那你究竟要什么?”她发现照顾这个大小孩,比照顾儿子还令她头疼。
“我要吃你的女乃!”
“你。”
安安朝天翻了个白眼,当他不省人事时,她喂他吃母乳是迫不得已的,但是,现在他已完全清醒了,却还是一直吵着要吃女乃,真是教她啼笑皆非。
难不成他也得了嗜母乳症吗?
“你不可以吃女乃,你必须学着吃其他东西。”这完全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
但是,他显然完全不理会她的话,又紧紧地把嘴巴闭了起来。
儿子好不容易才肯喝牛女乃,现在他又清醒过来她还开心可以乘机断女乃,谁知道她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好,你先把稀饭吃完,我就给你吃女乃。”
“我要先吃女乃,才吃稀饭。”
虽然他得了失忆症,虽然他的心智年龄变小了,可是,他谈判的功力却一点也没退步。
“你保证吃完女乃就会吃稀饭?”
“嗯!”他点头如捣蒜。
安安没辙了!
她放下手中的稀饭,动手解开上衣的扣子。
之前在他昏迷之际,她也是这样解开衣服喂他吃母乳,但现在--她竟不自觉地感到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