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德凱一躍而起,毫不猶豫的就給了他一記「佛山無影腳」。
「哎喲!」安士烈沒料到會遭到偷襲,痛得哀哀叫。「你這忘恩負義的死兔崽子,我幫你隱瞞真相,你沒報答我,還用腳踹我,你好樣的!」
「你還敢大言不慚地要我報答你?」汪德凱恨恨的瞪著他,「剛才是誰說要用蠟燭滴我、用皮鞭抽我的?」
「開開玩笑而已,你何必當真?」安士烈訕訕的說。
「你又來我家做什麼?什麼時候你也成了『英英美代子』?」
「我是來關心你的情況。」
他冷笑一聲,「真是感激不盡。」
「好說、好說,誰教你是我妹妹『心所愛的人』呢?」安士烈調侃地道︰「看情形,我妹妹很用心的在照顧你,不過,你也太差勁了,竟然跟自己的兒子搶女乃喝,你也不怕被笑。」
「我現在是植物人,誰敢笑我?」
「那請問一下,植物人先生,你什麼時候才要好起來?你看安安都被你們父子倆折騰得骨瘦如柴了,你不心疼嗎?」
鼻瘦如柴是夸大其詞了些,但是,汪德凱不得不承認安安瘦了很多。
所以,他正在思考何時清醒,用什麼方式清醒,才不會引起她的疑心。
「你還是快點醒過來,不只為了安安,也為了你的公司。」
「我的公司怎麼了?」這段期間他把公司都交由安士烈代為打點。
「你公司的幾個股東听到你成了植物人,都開始蠢蠢欲動,听說有個黑道老大對你的公司很有興趣,如果你不快點好起來,我怕你那些股東會叛變。」安士烈擔憂的說。
看來,他得好好地正視這個問題了。
「士烈,你幫我盯緊一點,我不能讓我辛苦創立的公司被收購。」
「放心,我會盡量幫你罩著,可是,你得快點好起來。」
「好,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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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樣,安安先喂飽丈夫。
她不是偏心,而是她有個懂事的兒子。本來嗜母女乃如命的小俊,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竟然開始喝起牛女乃了,這讓一度擔心自己女乃水不夠的安安松了口氣。
汪德凱貪婪的吸吮著妻子的乳峰,甚至還有意無意的以舌尖微微挑逗她一下。
太……不可思議了!她敢發誓,那絕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真的用舌尖在挑逗她,怎麼會這樣?
她深情的凝視著他,她的指尖輕輕地撫過那剛健有力的下顆、面頰……突然間,她好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樣親吻她、她。
不由自主地,她執起他的手,領著他的手模仿他曾撫模她的方式。
「德凱,我愛你……」
就在她傾訴完對他的愛意時,他的眼楮倏然睜了開來,如同被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哦!是被公主吻醒的睡俊男才對!
「你……為什麼哭?」他輕輕拭著她臉頰上的淚珠。
「德凱,你……你醒了?」過于震驚,她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對著她微笑,然後稚氣的打了個呵欠。
「我想睡覺--」
「不!我不許你睡覺!你給我醒來,听到沒有!」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他醒過來,她死也不讓他再繼續睡。
「你……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凶?你……你究竟是誰?」
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安安。
她注意到他看她的眼神是陌生而困惑的。
「你……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嗎?」難道這是他腦部受傷產生的後遺癥?
「你是誰?我又是誰?」他很認真的問。
她的一顆心幾乎沉到了谷底。
他不只忘了她是誰,就連他自己是誰也忘了。
「我是你的老婆,我是安安啊!」她急切的告訴他她的身分和名字,本以為可以讓他產生一點印象,可他卻只是傻傻的看著她。
「老婆是什麼?」
她簡直是欲哭無淚了!
*****
「醫生,我丈夫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在醫生以及相關人員替汪德凱作了一長串的檢查之後,安安連忙趨前去詢問結果。
「汪先生的情況很特殊。」醫生的雙眸閃爍,不敢直視安安。
由于安安太擔心丈夫的情況,也沒注意到醫生的怪異神情。
「為什麼他什麼也記不得了?」令她傷心欲絕的是他竟連她是誰也不知道!
「我只能說這是腦部受創的後遺癥,醫學上稱之『失憶癥』。」
「失憶癥?」安安看著一邊吃著棒棒,一邊在紙上鬼畫符的汪德凱,不禁皺起眉頭。「可是,他不只什麼也記不得,他的行為舉止也不太正常,他好像變得很幼稚,像個五歲大的孩子……」
五歲還太抬舉了他的現況,想到剛才他在半路上看到一個小孩吃棒棒糖,他就一直叫著要糖吃的樣子,簡直嚇壞了她。
「所以,我說他情況很特殊嘛!」醫生有些心虛的說。
「那有沒有方法可以治好?」
「這種病癥是無法用藥來治療。」醫生也是一臉的束手無策。
「那怎麼辦?」安安急了。
「其實你也不必太憂慮,這種病癥會痊愈的,但是,可能要花點時間、耐性,因為失憶癥的病人除了腦部的問題外,多半是心理上的障礙所引起的,比如他不願意想起會使他不愉快的往事。」醫生十分詳細的解說,「有些人不只會刻意逃避,還會讓自己回溯到最開心的記憶年代,就像汪先生這種情況,他會變得幼稚,可能是他的童年令他最懷念、最愉快,所以,他現在才會像個孩子一樣。」
醫生的一席話讓安安心中的愧疚感更加深了。她怨得了誰?今天他會變成這樣,她必須負全部的責任,是她讓他對婚姻中產生不愉快的記憶,使他得了失憶癥。
「你不必太擔心,失憶癥是會痊愈的,只要你多給他一些關心、耐心、愛心,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一定會恢復正常的。」
不久的將來--那到底是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
安安越想心情越沉重,並沒有因為汪德凱醒過來而開心。
*****
「來,把嘴巴張開,把稀飯吃下去。」
仿佛在哄小孩似的,安安哄著丈夫,希望他可以合作地把她辛苦熬了三個小時的排骨紅蘿卜稀飯吃下去。
可是,不管她怎麼好言相勸,他就是不肯張開嘴巴。
「你把稀飯吃了,我就給你棒棒糖吃。」她試著以糖果誘惑他合作,但仍徒勞無功。
「我不要吃稀飯,我也不要吃棒棒糖。」他終于開口了,但是,還是有所堅持。
「你這也不吃,那也不要,那你究竟要什麼?」她發現照顧這個大小孩,比照顧兒子還令她頭疼。
「我要吃你的女乃!」
「你。」
安安朝天翻了個白眼,當他不省人事時,她喂他吃母乳是迫不得已的,但是,現在他已完全清醒了,卻還是一直吵著要吃女乃,真是教她啼笑皆非。
難不成他也得了嗜母乳癥嗎?
「你不可以吃女乃,你必須學著吃其他東西。」這完全是為了他的健康著想。
但是,他顯然完全不理會她的話,又緊緊地把嘴巴閉了起來。
兒子好不容易才肯喝牛女乃,現在他又清醒過來她還開心可以乘機斷女乃,誰知道她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好,你先把稀飯吃完,我就給你吃女乃。」
「我要先吃女乃,才吃稀飯。」
雖然他得了失憶癥,雖然他的心智年齡變小了,可是,他談判的功力卻一點也沒退步。
「你保證吃完女乃就會吃稀飯?」
「嗯!」他點頭如搗蒜。
安安沒轍了!
她放下手中的稀飯,動手解開上衣的扣子。
之前在他昏迷之際,她也是這樣解開衣服喂他吃母乳,但現在--她竟不自覺地感到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