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想与你单独谈一谈,可以吗?”季蓉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不是因为狄斯对褚凯的赌术赞誉有加,她很怀疑此人到底是叫情圣,还是赌圣。
“哟!褚老大,你的小白鸽吃醋了!”丽茵又发出像火鸡般的笑声。
“小白鸽?”八爪鱼的鱼眼瞪得快凸出来了,她紧紧捏住褚凯的耳朵,一副恰北北的口气,“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不是说这个月你除了我之外,不再沾染别的女人吗?”
“宝贝,妳别生气。”褚凯哄着八爪鱼说:“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骗妳。”
“那这个女孩找你做什么?”八爪鱼咄咄逼人,口气酸溜溜的,都快变成醋酸鱼了。
“这……”褚凯满是疑问的望向季蓉芸,啧、啧、眼前这女孩还真是个标致的小甜心。
“褚先生,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可以吗?”季蓉芸毫不犹豫地对着褚凯那双充满赞叹的色眼瞪了回去。
有个性,再加二十分。褚凯不但不因季蓉芸厌恶的眼光而生气,反而更加赞赏不已。
“妳找褚凯做什么?”八爪鱼张牙舞爪,活像要将季蓉芸生吞活剥似的。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褚先生谈。”季蓉芸快失去耐性了。
“汉娜,妳就别吃醋了,我们就让褚凯和小白鸽谈一谈,反正小白鸽一点也不对褚老大的味,妳担心什么?难不成妳怕小白鸽抢走褚老大?”丽茵似乎也满欣赏季蓉芸率直的个性。
“我会怕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汉娜似乎禁不起激的冷哼道:“这个月褚凯属于我的,谁也抢不走。”
“妳放心,我对褚先生一点兴趣都没有。”季蓉芸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叫她乳臭未干的丫头,汉娜简直是门缝里瞧人,看扁她了!
当然,季蓉芸的话引来当场其它三人的诧异,首先丽茵又像火鸡般咯咯笑了起来,然后是汉娜,她虽然没有笑,但脸上却因太过惊讶而扭成一团。
褚凯是三人中表情最难看的,他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向来只有女人倒追他,女人之于他如粪土,如今季蓉芸这一席话,令他备受侮辱,这可比打了他一巴掌还教他难堪哪!
季蓉芸才不理会他们有什么表情、有什么反应。
“现在可以请两位小姐回避一下了吗?”她已浪费太多时间了。
“好吧!看在妳不会跟我抢褚凯的份上,我给妳十分钟。”汉娜扭腰摆臀地拉着一直笑个不停的丽茵下楼去。
终于,季蓉芸可以单独地和褚凯谈谈她此行的目的了。
“说吧!妳找我有什么事?”褚凯的口气挺不高兴的,转身走进办公室。这也难怪,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刺激?何况他还是个大情圣,这话一传出去,他“大众情人”的美誉不全毁了才怪!
“褚先生,可以麻烦你先把衣服穿好吗?”即使以前在学校也画过男模特儿的,但是今非昔比,上课时是一大堆人在一块作画,季蓉芸并不会害臊,可是现在,办公室就只有她和褚凯两人,情形就显得十分尴尬了。
“难不成妳期望我穿西装打领带吗?抱歉,我就是喜欢无拘无束,如果妳不能适应,妳可以走。”这是在报一箭之仇。咦,谁说男人的胸襟比女人的大?
季蓉芸咬咬牙,想到自己将要“有求于他”,只好忍气吞声。
“快说吧!妳到底有什么事重要到非和我私下谈不可?”
季蓉芸将狄斯写给褚凯的信从皮包里拿了出来,交给他。
“这是什么?该不会是妳写给我的情书吧?”他眼底浮现一抹戏情。
“如果真要我送你东西,我会选择一把尺,而不是一封情书。”她给了他一个好灿烂的“伪”笑。
“懂得幽默,正点!”褚凯挑挑眉,把信封口朝下,让信纸溜到他手中,然后将信纸潇洒地一甩,仔细地阅读起信中的内容。
他看信时,脸上浮现出不同的神情,一下子咧嘴,一下子又挤眉,比起美国爱搞笑的演员──金凯瑞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去拍电影实在可惜!
终于,他的视线又由信纸回到季蓉芸脸上,满眼惊讶的神情。
“妳竟是狄斯之妻的姊姊?”他口气里有着好大的迷惑,“狄斯什么时候结婚的?为什么没通知我?”
季蓉芸耸耸肩,“这是你和他的事,我不清楚。”
“下次我非叫狄斯好好补请我一次不可,简直没把我这个朋友放在心底,今天要不是妳来找我,我大概还不知道他娶妻生子的事呢!”
“褚先生,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是否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天哪!她的体力有逐渐减弱的趋势,不是她身体不好,而是搭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然后又马不停蹄的来到酒馆找人,“疲惫”二字还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情况。
“好吧!我也想知道狄斯信中提到要我务必答应妳的请求是指何事。”褚凯将信纸折好,当他准备把信纸放回信封时,却因季蓉芸的一句话错愕地让信纸由他手中滑落。
“什么?!妳说什么,妳再说一遍?”
“我要你收我为徒,教我赌术!”就算再说一百次、一千次,季蓉芸也不会反悔,因为这正是她为何风尘仆仆赶来的原因。
“妳……褚凯将她由脚打量到头,再由头打量到脚,然后仰头大笑。
“你笑什么?”这人的神经八成和正常人不大一样,否则,怎会反应如此奇特?
“我笑……我……妳……哈!炳!”他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也难怪嘛!从他开始会赌博到现在,找上他的女人大都只有两个目的──想从他身上捞钱以及想和他上床,而想拜他为师的,大概只有眼前这一个!
“我是真心诚意想拜你为师,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季蓉芸的表情和他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褚凯停住笑,左手抚着下巴新长出来的胡髭,沉思半晌,才开口道:“妳为什么想学赌术?”
“因为我想要报仇!”只要想到父亲的死,她心中的仇恨之火就熊熊地燃烧起来。
“报仇?”这令褚凯更为吃惊了,他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报仇是用这么特殊的方法。“妳既然要报仇,应该去学武术或是刀法、枪法,学赌术怎么报仇?”
“对付其它的仇人,也许就应该去学你说的方法,但是,我的仇人是个赌徒,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虽然人人称他为赌王,但她却不屑如此称他。
“妳的仇人是赌徒?”他相当好奇地问:“妳可以告诉我他是谁吗?”
“吉欧.雷蒙。”她的声音由齿缝中迸出来。
“吉欧.雷蒙?”褚凯惊讶得差点咬到舌头,“妳说的吉欧.雷蒙,是不是人称赌王的──”
“没错!就是他,他是我的仇人,他害死我的父亲!”
褚凯爆出一阵如雷贯耳的笑声,“妳不是太天真,就是脑袋不清楚,我都无法赢过吉欧.雷蒙,妳又凭什么认为妳可以办得到?”说到这里,褚凯不免一阵懊恼,他和吉欧.雷蒙在赌界同享盛名,偏偏他可以赢得了任何人,却独独败在吉欧.雷蒙的手上,他不认为是自己技不如人,而是他的运气总是差了一些。
这也是为何吉欧.雷蒙可以称“王”,他却只能称“圣”,这口气他吞不下,总有一天,他要讨回来!
“我相信我可以,因为名师出高徒,除非──”见他还是无动于衷,于是季蓉芸故意刺激他,“除非你认为自己的赌技太差,而只甘愿屈居第二位,那我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