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登入注册
夜间

对面住着俏冤家 第3页

作者:董妮

那个司徒鸳刚被柳啸月一招逼退,袁尚喜就冲出来,一把石灰洒过去。

“啊!”司徒鸳的惨叫声惊天动地。

袁尚喜的手往腰间一抹,一柄细如绣花针、又暗胜黑夜的长剑如毒蛇吐信,倏忽吻上司徒鸳咽喉。

司徒鸳倒地毙命,至死都不知道是谁送他入黄泉。

袁尚喜的出现不止让四个大汉吓一跳,柳啸月也吃了一惊。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一把扇子使出了龙虎之风,硬是将四个大汉逼得只有招架之力。

袁尚喜看柳啸月吃定跟踪者了,本想回家,反正他不爱见她,她也没有招人嫌的恶趣味。

可她耳中却接收到更多凌乱的脚步声,其中几个更是沈实得让人心惊。

她错愕的眼神投向柳啸月,显然他也发现异状,凤目微睁地看向她。

“先把这四人收拾了!”说着,她就要动手。

但他却硬是使出绝招,先一步解决麻烦。

“袁姑娘,这是大镖局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他对她无意,因此,不想无故承受她的恩。

她突然又想吐了,颤抖着从腰间解下酒葫芦,灌下一大口,火热的、刀子一般的酒液滑过喉咙,精气重回体内。

“我不插手,待会儿你跟那些强盗说,我们没有关系,请他们放开包围,我立刻就走。”一股夜风绕着她的身边转,将她的长发吹得更乱了。凌散的青丝遮住她半张脸,迷迷蒙蒙间,教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唇角那似有若无的轻笑,不停地放大。

柳啸月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不得不承认,单论交友,他还挺欣赏这样的人,狂放、随兴,没有一般姑娘的扭捏,相处起来很轻松。但硬要他接受她的感情,就伤脑筋了。

他不讨厌她,可也没有喜欢,而他最痛恨的便是被逼迫。总有人问他,袁尚喜喜欢他,他怎么想?或者,老是拒绝袁尚喜,他不内疚吗?

简直莫名其妙。凭什么他一定要为她的感情负责?明明他们之间除了是隔街相望的邻居外,什么也不是——

他还来不及劝退袁尚喜,两人已经被包围了。

从那数十双贪婪到发出绿光的眼里,他知道,要这些人恢复理智放她走,是件很困难的事。

丙然,第二波“强盗”根本不跟他废话,提着刀剑,直接开抢。

袁尚喜笑盈盈地迎上敌人,还不忘讥他几句。

“三公子,要不你往北方突围,我朝南边走,咱们离远一点,旁人就不会以为我们是一路的了。”

柳啸月的回答是射出一把柳叶镖,替她挡住后头的偷袭。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再不合作,就是找死。

***独家制作***bbs.***

摆月兑一干强盗,柳啸月和袁尚喜几乎是落荒而逃地遁入二龙山。

一整夜,他们不停地跑,加上身上零零碎碎的刀剑伤,两相折腾下来,两人累极了。

当天边出现第一缕金芒时,他们瘫躺在溪涧边,没力气动了。

他看着她,心里窜过一丝烦躁。这姑娘恁傻了,陪他挨刀、陪他搏命,她就这么喜欢他?

他本就讨厌欠人情,尤其是她的,欠了,该怎么还?给钱是侮辱她,难道……

他不可能以身相许。

应该把她赶走,省得两人越牵扯,越纠结。但怎么开口?他惯用的冷漠,现在还能用吗?

袁尚喜没注意到他复杂的眼神,翻个身,爬到溪边,脑袋埋入冰凉的溪水里,冻得颤抖,但飞散的神志却渐渐回来了。

“袁姑娘,”他想不出劝她走的办法,只好自己走,虽然他已经累到两只脚都没力了。“休息过后,你便回家去,柳某任务在身,先行告辞,今日之恩,来日必偿。”

只是恩,没有情?用不用分得这样清呢?袁尚喜坐起来,干呕一声,月复内又翻滚起来了,她解开酒葫芦,灌下一大口。

柳啸月才移动的脚顿住了。她似乎有些不舒服。换作以前,他可以不理她,但现在,他做不到视若无睹。谁能将救命恩人随手丢弃?

袁尚喜朝他挥挥手。“你有事先走吧,我很累,要再歇一会儿才回沛州。”

他想走,又不放心,她脸色真的很糟。

她又喝口酒。这习惯也不知是几时养成的,她月复里常翻滚,在不想吐、又不想示弱时,就喝酒将它压下去。

一开始,她喝醇绵的果酒,岁月不经年,现在她葫芦里装的是北地最烈的烧刀子。那一口下去,好像一把火,将她衰萎的性命、神志又烧得旺盛起来。

“你不是有事?怎么还在这里耽搁?”

他是想走,可他的身体不听使唤。“袁姑娘,你可是身体不适?”

“我很好啊!只是有些犯酒瘾,等我再喝一会儿,自己会回家,你不必担心。”

“空月复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你——嗯……三公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人在喊救命。”柳啸月心里的警钟敲响了。

她看着他,他也将视线栘到她身上,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没有火花,但留下了浅浅的涟漪。

“我去看看,你有任务在身,就此告辞。”她没有等他回答,身子就像一阵风似地消失了。

她没有纠缠他,不是吗?她的感情很潇洒,她的爱,她自己负责,她不需要他的歉疚、愧负、回报,甚至是厌恶的。

不过眨眼间,密林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独身的滋味很轻松、很自在。

终于可以不必再跟她纠缠不清。他转身欲走,可鼻间嗅进淡淡的酒香,是她留下的。

为什么不是脂粉香、花香,却是酒香?他脑海中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随即,他笑自己,她爱在身上染什么味道是她的事,与他何干?

不过她一个人去找那呼救之人,会不会有危险?

念头一起,他的身体再度失控,朝着她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狂奔不过半盏茶时间,他耳边听到一阵刀剑交击声,心忽然狠狠地揪起。

“袁姑娘!”柳叶镖已经夹在指问,他身若惊雷,划过半里的距离,落在和她对敌的人群中。

柳叶镖像闪电一样,一闪即逝,两名大汉手腕中镖,兵器落地。

柳啸月来到袁尚喜身边。“怎么回事?”

“土匪抢亲。”她有些神思不属。

“深山野岭里出现新娘?还有人来抢?”

“很不可思议吧?”所以她才吃惊。

他左右察看,翻倒的喜轿,已然身故的轿夫、媒婆,似乎,那不可能成真的事已变成事实。但是……

“新娘子呢?”

“被捉走了。他们一票人缠住我,另一票人捉着新娘朝东方去了。”

倘使不知道就算了,但真遇到不平事,江湖儿女,岂能袖手旁观?

他握紧了下手中摺扇,已经做了救人的决定。

“速战速决。”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落入土匪手中,若不能及时救出,那一辈子也毁了。

“好。”有他相劝,她还有什么好怕的?拚起命来,状似疯虎。

他第一次发觉,原来挂心一个人是非常恐怖的事,这女人打架都不防不守的,她就不怕被拽条胳臂、断只脚?他手中的摺扇舞到极致,化成盾牌,替她阻挡一切危机。

“袁尚喜,你小心一点!”他已经紧张到连“姑娘”两个宇也不会说了。

“你说什么?”她太专心对敌,没听清楚。

他气急败坏,才想拉住她,她已冲向最后两名土匪,细剑撂倒对方后,也不停歇,继续朝东方奔去。

“三公子,有话咱们边走边说,去晚了,怕新娘子出事。”她不止疯狂,体力还很好,跑了一夜,又杀了半天,居然不累。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单击键盘左右键(← →)可以上下翻页

加入书签|返回书页|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