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然而,他却更加果断地推开了她。“妳是要我教妳如何穿衣服是不是?”
她心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颗少女心瞬间冰冻起来。
“来。”他维持了十足的君子风度,眼睛不乱瞟一眼,弯身拿起睡衣,“我教妳穿。”
她的芳心在碎裂,点点滴滴的热泪滑下眼眶,一颗一颗又一颗,其中几滴滴到徐文钦的手背上。
他觉得手上一热,吓了一跳,睡衣差点从指间滑落。
他是不是逼她过甚了,她毕竟是女孩子,要她主动示爱,是否太难为她?
也许他应该放松一些,给她更多的安慰,她才会对他开放更大的心灵空间,任他进驻。
对!他要对她更温柔一点。
“没关系,不如我帮妳穿吧!”他拉起她的手,试着让手臂穿过袖子,但是──
“走开啦!”容蓉终于忍不住了,不喜欢她就不要对她太温柔,那会让她产生不该有的幻想。
或许她应该回家去,她根本无法适应外头的生活,她已经被豢养惯了,只能住在钻石鸟笼中,徒然望着万里晴天心生羡慕;那从未伸展过的羽翼,已然无力飞上青空。
“怎么了?蓉儿,不喜欢我帮妳吗?不然我叫我妈来。”他的脑子拚命地转着,自己哪个地方做错了呢?惹得她这么生气!
他的心被她的泪搅得无比混乱,无数个念头飞掠而过,却捉不住一丝可寻之迹。
“我不要人帮忙,我自己会穿。”穿好衣服她就回家,如果赵风敢再阻挠她,她就去八卦杂志爆料,或开记者会、上法院按铃申告赵风霸占家产……总之她豁出去了,就算闹得人尽皆知、公司倒闭,她都要回家。只要能不再见到徐文钦,她什么都干。
糟糕,这一步棋好像真的下错了,怎么办?徐文钦焦虑地看着她清泪点点的娇颜和……她果然很不会穿衣服,上下扣子都扣错了。
但她也不管,身上挂了块布就要往外走。
“妳要去哪里?”他赶紧拉住她,一个补救的想法已然在脑海里成形。刚才他的确是对她太冷淡了,可能因此让她误会他无情,这会儿他要积极一点才行。
“我要回家。”
“怎么回?别忘了,现在可有人挡着妳的回家之路。”
“回不去也要回。”只要能够离开徐文钦,不管要去哪里,她都不在乎。
“可这里离妳家很远耶!妳就这么走要走到几时?”
这个讨厌鬼、大混蛋,居然没想要留她!只问她要走到何时?不要爱他,她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啦!
“我可以叫计程车,总之我就是要回家。”刚才他推开她是吧?现在她也不要他拉了。
“那……妳好歹把衣服穿好嘛!瞧,妳扣子都上下扣颠倒了,这样走出去会被笑的。”
她恨死他了啦!眼泪糊了满脸,忧怨塞满胸腔。“我承认自己笨,连衣服都不会穿,可以了吧!”
“我没说妳笨,妳只是没捉到诀窍。来,先把扣子都解开,从最下面那颗开始扣起,慢慢来,没错,就是这样,对,妳很聪明嘛!一次就办到啦!”他倾过头,双手温柔地捧住她的脸,专注的目光盯着她的眼儿,一眨也不眨的。
她感觉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他眼底深浓的爱恋像支利箭,笔直射中她心窝。
他果然还是对她有意思的吧!她满心期待地缓缓闭上眼,等候那梦寐以求的亲吻落上唇畔。
但是……
“傻瓜蓉儿。”他灼热的唇瓣居然只在她额头轻如飞羽地扫过,绝对的热情,却也绝对的淡薄。
容蓉生气地睁开眼睛看着他,他一定要这么木头吗?积极一点他是会死啊!
“别哭了,蓉儿。”他厚实的大掌温柔无比地抚去她脸上的泪珠。“妳哭我会心疼的,妳想回家,我载妳回去就是了,我现在去开车。”说着,他给了她一抹无限深情的笑。
她突然觉得心跳在那一笑中停止了,满心满眼只剩他那憨厚的脸庞。
看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过身,最后回眸的那一眼充满了深浓的不舍。
“等等,我去开车,这就送妳回家。”
他巨大的身影在这几秒钟之内变得颓丧,整个人都缩了一圈,他想必也是不希望她离开的吧,却呆得不懂要伸手抓住她。
徐文钦走到门边,一手按住门把,回过头。“对了,晚上天气比较凉,妳单穿睡衣就外出恐怕不太好,再去拿件外套吧!”他指着衣柜。“里头有几件我帮妳买好的薄外套,妳看喜不喜欢?”
他早有预谋拐她进家门,自然是准备好了一些她应该会喜欢的衣服,就等她住下来,慢慢去发现那份惊喜。
谁知她突然说要走,那惊喜只好提前拆封,化身成挽留她住下的“哀兵之策”。
不过也幸亏他准备周全啊!否则意外突然发生,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徐大哥。”情不自禁,容蓉飞奔上前搂住他宽阔的背。“我不走了、我不走了。”只求他别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她什么事都依他。
YES!徐文钦在心里欢呼一声,成功了,他终于诱得她主动出击了。
他转过身,将她纤弱的娇躯紧紧拥进怀里,向来沈稳的口气也变得激动。“好好好,妳肯留下是最好了。”
他会编织一张最细密的情网,让她甘心停驻,再不兴起飞离的念头。
***独家制作***bbs.***
徐文钦对容蓉逼情的阵仗,疾如风、迅如火。
确定自己爱她之后,他再不愿放她回家,反而隐隐配合着赵风的行动,阻止容蓉的归乡路。
容蓉气得近乎发狂,她不知赵风哪儿来这么大本事,只要她一有返家念头,走上那条回家的道路,不是有人抢她钱包,就是车子突然坏掉,还遇过假车祸、警察临检……总之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会发生,绝对让她卡在半路上,有家难归。
容蓉是想不到徐文钦也有份阻挡她回家,所以她心里只把赵风骂了个半死,对于“好心”收留她的徐文钦倒是感恩戴德。
但徐文钦绝不满足于此,他非要她满心满眼除了他之外,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于是,他又开始跟陈韵诗一家催讨欠债。
当然,他要的不是钱,陈家的票子接二连三地跳,他已经知道陈家财务出了问题,现在逼他们还钱也吐不出半张钞票,只可能引来一个人──就是一心要以身还债的陈韵诗。
陈韵诗应父亲的委托前来与徐文钦商讨分期还债的事务。不过话也只是说说而已,陈家早剩空壳,哪里有钱还债?如果可能,她希望徐文钦接受另一种还钱法,比如:她的身体。
她对自己可是很有自信的,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虽构不上绝世尤物之名,也堪称一代美女。
尤其她交际手腕高超,出得厅堂、进得闺房。厨房她是不去的,油烟那么大,会破坏她娇女敕的肌肤;但她却吸烟,那对皮肤的影响不是更大吗?
“徐老板。”陈韵诗人未进工厂,娇声嗲气已然飘了进来。
徐文钦打了个寒颤,明明工厂内的温度计指着三十六度,他却觉得背脊一阵冰寒。这陈韵诗啊……也不是讨厌她,但她那种比蜜还要甜上百倍的言行举止就是让他浑身不自在。
小尾巴、牛头和大胖,不约而同对着徐文钦露出暧昧的笑容。
“老板,牛皮膏药贴上门,你惨了。”小尾巴幸灾乐祸地说。
还是大胖有良心。“她怎么这时候找上门?未来老板娘就快来送饭了,老板,你如果不能在十一点半以前赶走她,恐怕你回家要跪算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