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要多久?总不能等到我头发都白了吧?”
“你的头发早白啦!”现在才知道他家遗传少年白,难怪一开始她见到他爸妈满头白发,还以为他们年纪多大了咧!
“那妳还要我等?”他捧起她的脸,细碎的吻印上她娇颜。“好啦!反正我又不想约束妳,结了婚,妳照样可以到处跑,我保证就跟现在一样,如何?”
她沉默不语。
他双手探进她的衣服里。“何况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一直不结婚,也不是办法,是不?”
“嗯?”她酡红着粉颊,扭动身子。“你这样……好卑鄙!”
“那妳就答应嘛!”他卸下她的衣服吻她,另一边,大掌探向她大腿根部。
“唔!”她细细地娇喘。“够了,答应你就是了,你快停手啦!”
“为什么要停?我等了妳这么久,这回才不叫妳跑了咧!”
“你说什么?”她拚命扭着身子,摆月兑他的手。“你有力气吗?别事后又来怨我。”
“喂!”他狠狠吻了她一把。“妳这话很伤人心耶!”
“事实嘛!上次……你身体不舒服,我在上头,你气得吼了我一顿,别说你不记得?”这事她可是不敢忘呢!“你亲口说的,不气我没保护好你,却又发那么大火,我想了很久,也只有一个可能。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因为都是由我主动,伤了你的男性自尊,所以你生气。”
“那妳就躲了我七年?”
“不然呢?谁教你的男性自尊那么古怪?”
“喂!”他吐血啊!“我吃饱撑着,去气那个啊?我那时真正恼的是,妳两年来不闻不问,非得外公使计才肯回来……”吼,受不了了。他用力压下她,使劲地吻,不放过她身体的任何一处。
“唔……呃……皓天……”她惊喘,为闯进体内的手指而张大了眼睛。
“不要叫,快点帮忙。我的腿还使不上力,没办法抱妳上床去。”其实闺房中的乐趣哪这么多禁忌,他还巴不得她在他面前越开放越好呢!当然啦!出了房门,他的大男人面子就很要紧了。
她媚眼一瞇。“何必上床?”既然他百无禁忌,她便不拘礼喽!
推着他一起翻下沙发,底下的长毛地毯就是最好的一方有情天地。
全书完
后记
结束了。
夜逃屋这个系列,几乎全是在医院里完成的。
今年从年初二开始,老三那对宝贝双胞胎就因为一杯布丁女乃茶,上吐下泻,一起进了医院。
小的好了没多久,咱们老二又因为泌尿道感染,高烧进院。
老二都还没出院,跟着咱们家女乃女乃又进去了,是肝癌。
靶觉今年从春节以来,就一直往医院跑,没停过。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很倒楣,别人家的人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咱们家从初二就灾难不断。
好累,好烦,看到什么东西都很讨厌。
偶尔,躺在医院的看护床上会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被灾星缠上了?
可讽刺的是,今年以来,我不管是去洗头、上超市、就连出门买个便当,那个卖便当的阿桑都会捉着我的手说:“小姐,看妳红光满面,今年一定鸿运当头,要不然就是红鸾星动了。”
拿着集点券去明佳关柜台换礼券时,跟那柜台小姐聊了两句,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不过谢谢她辛苦数点券,道了声感激,也说我正在走大运。
我忍不住苦笑,家里都快办丧事了,又哪儿来的大运?
她居然说要帮我测字。
当下写了个“林”字给她。
她算了一下,直说我真的走大运,今年一定会嫁。
靶激大家给我鼓励,也许只是路上偶遇,但大家的一句话,确实让我自开春以来跑医院跑到身心俱疲的困乏获得很大的纡解。
也许正是因为有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的鼓励,所以尽避我很讨厌这样跟医院牵扯不清的生活,但这三个故事却写得异常地顺畅,几乎本本都是提前一个月交稿。
这算不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我也不知道。
但医院确实是一个可以让人思考很多事情的地方。
就像在慈济,真的很感谢那些义工们的辛苦奉献,每天都会来慰问生病的病患,解释医院的规则、指引医院迷宫也似的道路方向、在大厅弹弹琴,让往来匆忙辛苦的患者或陪伴亲属得喘一口气。
我家女乃女乃是个很传统的人,生平唯一遵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可怜老妈连生四个女儿,就此被列入天下第一不孝媳。
女乃女乃要老爸干脆再娶小的,总要生个男丁出来。
老爸给她一句话:多子饿死爸(用台语念)。
从此老爸成了天下第一不孝子。
说实话,咱们家跟女乃女乃的感情真的不好,或者该说很差。
谁喜欢成天被念一堆女儿要死,没一个能继承香火的?
不过女乃女乃总是女乃女乃,她都癌末了,也不能将她丢在医院里不管,还是要去照顾。
女乃女乃喜欢对着来来往往的义卫、病患、看护抱怨,说儿子、媳妇、孙女有多么不孝,可怜她一个孤单老人受尽欺凌。
终于有一天,两个义工看不过去,跑去质问我们老三,为什么对女乃女乃这样不孝,就不怕报应吗?
义工是好心,但这种生不出儿子的事,到底要如何去论对错?
女乃女乃住乡下,老家那边最重传承,女乃女乃一在那边哭诉,左邻右舍,就连那些村长、干事,个个都当我们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每次回老家都得回一堆白眼。
咱们家住市区,跟朋友一聊起来,个个都说那是老糊涂的观念,台湾女性都被这些错误的观念给坑害了。
义工来质问那件事初发生,家里个个义愤难平,要找义工说个清楚。
既在慈济做义工,当明佛理,一言既出,可以成好事,亦可能铸大错,岂不知口业为何?
但反复思量,身处在不同的年代,身受不同的教育,观念不同本是理所当然,谁又能保证自己绝对是正确的,而别人一定是错的?
女乃女乃一生住乡下,她的祖辈父母就是这样教育她,女孩子是赔钱货,只有男儿可以传香火。
这样近八十年的熏陶下来,她认死理,又有何错?
我们不信男儿一定好,就算有儿,岂知百年之后,他一定会按时三节银宝蜡烛香供奉?即便子孙真天天拜、日日祭,已死之人,确有魂灵去享用吗?倘若有魂灵,除非一直处于地狱,如果投胎了,又要那些祭祀做什么?
男儿、女儿一样好,这是我们的想法,却悖离了祖辈的观念,真是对吗?
如果我们对,为何台湾社会要求传承的观念依然时有所闻?妇人生下出儿子,也只有下堂一途可走。
如果香火观念是错,它是因何流传了千百年而不坠?
一句话,我不知道对与错。而正因为这个不知,我只有在婚前更理智仔细地去思量,是否要踏入婚姻一途。不过至今我的结论是——NO。
就像我不懂,明明我疲累、困乏得想拍桌子骂人了,居然还有人说我正走大运。
也许大运就走在工作这上头吧?起码今年以来,我稿子写得很顺,当然,我不知道大家是否看得开心?最近常常觉得自己老了,不太了解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举个例子:老妹的学妹二十出头,去年上门拜访,直接穿着鞋子就进门,我脸先黑一半。因为家里有小孩,成天在地板上玩耍,所以我每天都拖地的。妳这样直接踩,我心痛啊!
但还是强颜欢笑送上饮料,她直言,只喝爱维养矿泉水,其他杂牌的一律拒绝。我脸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