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也很没用啦,居然会为了他的挑逗而心动!不想不气、越想越气,他哪里爱她了?根本只是拿她当游戏对象!亏她还为了他的事烦恼好久,在接受与拒绝之间犹疑不决。如果他压根儿对她无意,一切只是一场游戏,她那些脑细胞岂非死得太不值了。
“唉!记得当时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他想到刚才荣世玮跪下去所得到的回响,看看电梯里四下无人,也有样学样,屈下了膝盖。
“喂!你干什么?”宫昱果然又吓了一大跳。
“负荆请罪啊!你要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了。”他耍赖。
爆昱其实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当下急得手足无措。
“你无赖!”
“错!我是悔恨交加,只能以这种方法向你忏悔。”眼看她已经动摇,荣世澐更是跪得不亦乐乎。“请你原谅我吧!”
当!电梯到达一楼,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在即,宫昱登时急慌了手脚。
“好啦!原谅你了,你快起来。”
“真的?”荣世澐还慢吞吞地拖延着。
“是啦、是啦!”宫昱也不晓得自己在为他担心个什么劲儿,反正待会儿被人看到,丢脸的是他,又不是她。
“谢谢!”他开心的跳起来,一把搂住她,嘟起嘴就想亲上眼前艳红的樱唇。
“你还想挨揍吗?”宫昱脸蛋一偏,两手挡住他的偷袭。“我最痛恨了,见一次扁一次,你要不想提前蒙主宠召就离我远点儿!”
“怎么说我是?”荣世澐一脸无辜。“喜欢一个人,想要碰她、吻她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爆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我更讨厌随便把‘爱’、‘喜欢’挂在嘴上,没有节操的男人!”“我爱你就是没有节操?”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哼!”宫昱冷哼了声,摆明了不相信他的话。她用力推开他,快步离去。
荣世澐徒然望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兴叹。看来他要追上她,还有一段好长的路要走。
“唉!真是报应,小时候我整的人太多,搞得现在要被人整,还不能还手!”
为了宫昱,他已有所觉悟。
第九章
惊天动地的风暴在荣家浩浩荡荡地掀开了序幕。
荣氏夫妇和荣家八兄弟一脸担惊受怕地面对着两名近百岁老人沸腾的怒火。
“你教的好儿子。”荣女乃女乃指着儿子,气得浑身发抖。
“妈,大错都已铸成,您就成全他们吧!”看在未出世孙子分上,荣家老爷也只有硬着头皮为世玮求情了。
“女乃女乃,我错了,对不起!”荣世玮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但对象是九十高龄的老祖宗,他也只能乖乖屈下双膝。“但我真的喜欢然丽,而……且,她也已经怀孕了,那是您第一个曾孙啊!求求您,就成全我们吧!”
“那我该怎么对宫城家交代?”荣女乃女乃老归老,火气可旺呢!“你自己乱来,却要女乃女乃毁约背信,还害得人家小姐名誉受损,你要怎么补偿?”
“不要说了!”宫城爷爷心底的沸油更加进去烧滚着一室灼人热浪。“是我的孙女不好,她没用,配不上你们荣家!”
“爷爷,感情的事本来就勉强不得,我愿意退婚。”宫昱是很不想去招惹爷爷的究极手段,小时领教过了头。爷爷是那种绝对输不得的人,谁赢了他,表面上他不说话,暗地里却可以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寻着机会整得人哭笑不得、生不如死。所以说她的机灵巧智、设计布局之高明,也是有家学渊源的。但那不表示她真的怕到不敢有所反击,爷爷如果逼人太甚,她也只有迎上去了。
“你退婚,我们宫城家的颜面何在?祖先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我答应终身不再踏进日本一步,这样可以吗?”
“昱……”荣世澐想不到事情会弄到如此严重的田地,为她担心得脸色发白。
爆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暗示他少管闲事,别坏了她的计划。
“我们宫城家在世界武术界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以为你不回家,别人就不会说闲话了?”宫城爷爷带火的咆哮瞬间将室温提高了至少五度。
“爷爷,那您的意思呢?”宫昱微微吊起眉峰,大概可以猜到爷爷又要用逼人切月复那一招了。
“你不死也没用了!”宫城爷爷拍桌怒吼。
爆昱翻个白眼,果然是二十年不变的老招数,有够落伍!
“我知道了。”
“昱!”荣世澐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你不能死。”他赶紧跪爬到她前面,以身体护佐她。“宫城爷爷,请听我说,这件事不能全怪昱,人家都有错,您就饶了她吧!”
“宫城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荣家来管了?”宫城爷爷真的拔出了腰间的武士刀。“昱子,你自己了断。”
真是个笨蛋!就会搅局。宫昱懊恼地推开荣世澐,冷眼瞧着亮晃晃的武士刀。
“问题是,宫城昱子一年前早不存在了,我是宫昱,‘神风万能社’里的‘保镖’,这件事爷爷您不会忘了吧?”
“唔!”宫城爷爷顿时哑口无言。的确,当初她用在台湾读书,有中文名字比较方便为理由,要求改名换姓,他也同意了。可这两件事怎能混为一谈?“但你还是宫城昱子啊!”
爆昱懒懒地瞄了他一眼。“这一年多来,宫昱也完成了不少案子,连日本天皇都请我当过公主出外访谈的贴身保镖,您何不去探听、探听,他们眼中的宫昱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突然眨眨眼,诘笑道:“再透露一些内幕给您也无所谓。今年六月,有本杂志发出一份专给上流千金作答的问卷,据统计,在世界黄金单身汉的排名中,‘宫昱’这名号正好排十八,我本人是还挺满意的啦!不晓得您老人家觉得如何?”
爆城爷爷气鼓了双颊。“你这个混球!”他一只手高高扬起,正想挥下。
荣世澐突然打斜刺里冲了过来,挡在宫昱面前,替她挨了一巴掌。
“世澐!”宫昱来不及阻止他,眼睁睁看着他高壮的身体被打飞起来,再狠狠摔落地面,口鼻溢血,左边脸肿得半天高。
忘了警告他,爷爷年轻时,曾拿过日本武术界连续十年的总冠军,这纪录至今无人能破。他现在人虽然老了,却还有本事一拳击碎十块砖,凭荣世澐这种三流身手,想挡爷爷的拳,再练二十年吧!
爆昱本来计划藉这一拳,一笑泯恩仇。让爷爷出出气就算了,现在被他搞成这样……唉!麻烦又更大了。
可是……看着他被打晕过去,她的一颗心像系了根拔河绳,愤怒与不舍交相争战着。
一屋子对峙中的人,全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荣夫人更在看到小儿子被打得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之后,吓得晕了过去。
场面登时如翻滚的开水,慌乱成一团。
爆昱无着荣世澐红肿的脸,语气森冷。“您满意了?”
爆城爷爷愤愤不平地撇开头。
“别逼我拿出家规治您,那可就很难看了。”本来宫城家现任的当家是宫昱的父母,但那对被爷爷整了二十几年的夫妻,因为受惊过甚,在女儿满十八岁后,就迫不及待将掌门令符快递到台湾给正在读大学的宫昱,双双避难去了。
爆昱因此提前当家,她有权利请出掌门令符将任何她认为有辱宫城家门的人,逐出宫城家。
对一般人而言,被放逐或许没什么,但在日本武术界里,放逐之身等于叛徒;
大大违背了武士道的精神,这样的人是永生遭受鄙视、甚至人人得而诛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