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门打开,一台小型遥控车首先冲出。
“哇!”薛宇吓了一比,小脸蛋兴奋得红通通的。“好可爱的遥控车哦!遥控器在哪里?我也要玩。”
他取下领带夹,原来是个制作精良的隐型麦克风。
“左转,前有阻碍,后退,停。”刚才他就是用这个声控器让车子预先发动,冲出实验室的。“你试试。”他把麦克风递给她。
“只要说说话,它就会照着做?”太有趣了,如果能把这原理应用在实际生活上……哇!她双眼发亮。“诚诚!”
萧士诚笑着点头,这么谄媚的声音,他还能不了解她的意思吗?“要不要去车库?我改装了一辆富豪,不过声控范围只有半径五百公尺。”简而言之,实验尚未成功,同志仍在努力中啦!
“要要要!”薛宇脑袋点得只差没落地。“走快点儿。”她边跑,还不忘使唤遥控车跟上来。“喂,左转、加速,冲啊——”
萧士诚微笑着跟在她身后,她天使般的笑脸也是他沉浸发明的最大动机。
突然听到背后细碎的脚步声,他猛一回头,就见皮蛋踮着脚尖躲躲闪闪地跟在他们后面。
皮蛋一瞧见萧士诚盯着自己的眼神,脑袋高高昂起,哼了声。“年纪一大把了还学人玩遥控车,无聊!”
这少年还真是别扭,跟薛宇完全相反的个性。
萧士诚本来是完全不想理他的行为、想法,但薛宇似乎很关心他,她有一副“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的好心肠,看在她的面子上,他难得地开了口。
“遥控车只是个样板,如果你想看真正‘声控车’就跟上来吧。”
“我……”皮蛋一下子胀红了脸。“谁要看那种白痴车?”
“随便你。”萧士诚耸耸肩,加快脚步,跟上薛宇。
白色富豪车在大太阳下闪烁着耀人的光采,与薛宇眼里赞叹的星芒互相辉映。
随着萧士诚的命令,车子忽转、忽停地在基地前广场上畅驶了起来,完全不需要人力,纯粹计算机声控,奇妙得好比一千零一夜里的幻想神话。
他真了不起,那颗脑袋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的?聪慧得教人崇敬钦仰不已。
“诚诚,我……”
“不行!”真的是太了解她了,她眼神一闪,他就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还没实验成功的东西不能给你。”“已经成功了啊!你看,叫它停就停、转就转、一开口它就发动了,这样棒的东西,我的车子也要安装啦!”忘了五分钟前的尴尬,她下意识地又赖在他身上撤娇。
他摇头。“问题是,声波的接收率和穿透率都不足,看起来是具五百公尺的有效范围,但那是指空地;若在使用时,遇到建筑物阻挡,它的功用等于零。”
“可是它很有用啊,尤其在突袭、捉贼时,更能收到奇效。好啦,装给我嘛!”她学无尾熊似地挂在他身上,非赖到这个宝贝不可。
“小薛,过些日子,等我想办法克服一切问题后,再装给你好不好?”肌肤的接触令他忍不住又心律失常。
“现在不行吗。”真泄气!
“给你另一种东西。”他宠溺地轻拍她的臀,让她下来。
她蓦然一阵脸红,慌得跳离他一大步。搞什么鬼?他们打小玩闹到大,捶捶打打的早成了习惯,她这会儿见鬼的在不好意思些什么?
萧士诚眼里闪过一抹伤痛,又迅速掩去,自怀里抽出一支钢笔递给她。
“笔?”这礼物她不喜欢。“诚诚,你知道我一天到晚在摔笔,从不用单价超过二十块钱的笔。”摔烂了才不会心疼嘛。
“这不是普通的笔,是毒品辨识器。不论是海洛因、大麻、吗啡……只要是你周围一百公尺以内出现毒品,它就会哔哔作响。”
“那不是比警犭还厉害?”她赶紧将笔宝贝似地揣进怀里。“谢谢你,诚诚,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有点惊讶,她不再说“好兄弟”,改说“朋友”了,这是一种进步吗?
“你高兴就好。”他试探性地搭住她的肩,却感觉到她的肌肉在瞬间僵硬。还是不行,他半无奈、半失望地收手,连习惯性的笑容都扯不出来了。
“我……很高兴。”口气里有些干涩,出现裂痕的友情再也无法恢复到原本的圆满吗?“我晚上还要去临检,所以……我要回警局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话一月兑口,才发现自己拒绝得有多彻底。
“是吗?”真的笑不出来了,心里空空的,连脑袋都糊成了一片。“那你要小心,别忘了吃饭。”
“我……嗯!”好讨厌,她最近是怎么了?情绪变化之快如三月的天气,乍晴还阴。他心里面一定受伤了,瞧他愁苦的表情多教人心疼。“诚诚!”轻扯他的衣袖,只要他能重拾快乐的心情,她愿意做任何事。
“怎么了?”
“让找想想好不好?”低若蚊蚋的声音好不容易才磨出喉头,一说完,她整张脸红烫得冒烟。
萧士诚一时惊喜莫名,她这话的意思是愿意重新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吗?可看她一脸的困窘与茫然……不舍啊!如何忍心见朝阳蒙上乌云?
“没关系,你慢慢想,不急,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只要你高兴,爱想多久都可以。”
“嘿!”也不是很了解他说的话啦!但她就是放心了,这起码表示,诚诚又将伴在她身边,不会弃她而去。
萧士诚给她一个兄弟式的拥抱。“那现在我请你吃中饭吧。”
“好。”她僵着身子,不敢回抱他,就怕绮思妄想又要肆虐满心。
不过从她的高度抬头仰望他的脸庞,那种全心宠溺的表情令她快乐得心里又添加了一点莫名的暖意和怔忡……是什么东西呢?不知道,但是她喜欢!
第六章
唉,烦死了,说是要想啦!踌躇了几天,也不知该从何想起?压根儿就不相信他说爱死她的话。
好吧!就算他一时昏头,真的被她给迷上了,唔……乱恶心一把的,简直是在说天方夜谭嘛。
问题是: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妻子在他头上爬多久?
他那么温文儒雅,说难听点儿,简直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书生;而她一拳可以打爆一扇桧木门,却最恨读言写字。
他们是南辕北辙两个不同的人种,就像是爱斯基摩人遇上非洲黑人一样,这配在一起能看吗?
扁想都觉得可怕!而且逞强斗狠保护“兄弟”是一回事,但对象若换成“老公”……怎么想都觉得有一点点给他诡异!
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继续做“好兄弟”?如果能维持现状直到永远该有多好?
唉!都怪她,无缘无故提什么结婚?自找死路。
“薛姊、薛姊……”成串的尖声嚷嚷吵得薛宇的脑袋又胀大了一倍。
一记杀人死光瞪过去,薛宇没好气地道:“干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别烦我!”
“不好了!”来人是她手下大群天兵中的一个。
“慧星撞地球吗?没关系,会有科学家去把它炸碎的,等到地球撞太阳的时候再来找我。”
“不是啦,是伍胜夫被保出去了。”
“你说什么?”薛宇跳起来,一把捉住手下的领子,差点没把他的颈子给拧断。“这怎么可能?那只大毒虫可是人赃并获耶!”
“是真的,常律师来保的。”“常律师,他谁啊?这种重犯也能保?”
“就是那个民意代表,常町律师嘛!”
“敢情是关说加上大笔保释金,特效药双管齐下,难怪局长要放人。”薛宇瞳仁儿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