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很眼熟耶!”其中一名女子说着。
“是吗?”他微挑起眉,笑得邪魅。“不知道这位美女要怎么称呼?”
“你好,我是斐丽,她们两个是我的同事。”斐丽落落大方地探出手,交握之间不忘以指尖轻逗着时乃谦的掌心。
时乃谦笑得眼都瞇了,几乎已经确定就是她了。“我想起来了,妳是长源企业的总经理秘书,对不对?”
斐丽微愣地睐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我到过贵公司一趟,难怪妳会觉得我眼熟。”时乃谦不忘替她点醒沉睡的记忆。
“啊!”斐丽愣了一下,突地瞪大眼,像是中了头彩般的欣喜若狂,又是击掌又是跺脚地大喊:“你是朔远的公关经理!”
身旁的两个女子一听见这头衔,莫不掩嘴压抑住惊悸。
时乃谦慵懒地笑了,心里却暗自唾弃她们,不过是个头衔罢了,犯得着这么惊喜吗?还是她们蠢得奢想麻雀变凤凰的戏码会发生在她们身上?
他向来不认为婚姻非得要门当户对不可,但是眼前这几个已经化身为狼的贪婪女子绝对是在他的极限之外,他可是没办法忍受自己成了众人等着奸婬掳掠的城池。
玩玩可以,互相慰藉也可以,但要拿他当跳板,他可是绝不容许。
“哇,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震愣之后,三个女人犹如大梦初醒,个个哇哇叫着。
“缘分!”孽缘。
“哇,我也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话落的同时,一只有力的臂膀毫不客气地搭在时乃谦的肩上。
他一回头,没想到竟然遇见最不想见到的人。
“哇!”三名女子再次哗然。
“我也可以一起坐下吗?”宋湛耒勾起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不行。”时乃谦倏地站起身,对着三名女子说:“不好意思,我朋友来了,”
话落,他随即拖着宋湛耒往原先的桌子走,压根儿不管尚在怔愣中的三名女子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喂,你很不厚道耶,一起玩有什么关系?”末湛耒不禁恼怒道。
“谁说要一起玩?那是不能玩的。”没事出现坏他的好事,他倒是有胆子跟他抱怨。
“那你干嘛?”话到一半,宋湛耒才恍然大悟。“哦!真是抱歉。”
时乃谦摇了摇头,把头转开。“到时候要是文毓对我发牢骚,我会跟他说是你害的,不关我的事。”
像他这种像是花蝴蝶的男人,顾思晨怎能冀望他会突然性情大变,变成一个居家好男人;甚至像无线电计程车,随传随到任她差遣?
“喂,你今天心情不好。”
“在你还没出现之前,还算不错。”时乃谦跟啤酒女郎拿了两瓶酒,一瓶递给宋湛耒。
“别这么说嘛。”宋湛耒干笑着接过啤酒。“我可是闷得很,到外头透透气,连你也要给我脸色瞧,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家说不知者无罪嘛!”
“你怎么会觉得闷?思晨不是在你那儿吗?”时乃谦瞟了他的一眼。
“她啊!”宋湛耒打开瓶盖,顿了顿,尝了口清凉的啤酒,有点为难地道:“她呀,真的是!”
“干嘛?她如果不好,你相亲失败干嘛找她?”时乃谦没好气地啐他一口。
“我没说她不好,就是因为她好,我才会觉得……”宋湛耒又喝了一口,还是欲言又止的。
“怎样?”
“不知道耶!”宋湛耒摇了摇头,敛下眉眼,难得正经的说:“其实我认识思晨,就算没十年,也有八年了,可是我从来不觉得她美,顶多觉得她可爱,而且是像妹妹的那种可爱。”
“然后?”时乃谦心头闷刺了一下,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我突然觉得她很美……”
时乃谦突地蹙紧眉头,扎在胸口上的钝刺尖锐地往下扎根,疼得他非得要放松呼吸,才能忍遏住那股突如其来的痛楚。
“是吗?”他挣扎了好久才吐出一口闷笑。
她本来就美,只是他比他还要早发现。
他为何能够神色自若地陪在她身边而毫无怨言,除了宠她,还有一点,是因为他认为宋湛耒不可能会看上她;只要宋湛耒对她无意,她总有一天会死心,就算她看不上他,但死心眼的她也不会看上别人。他用青梅竹马的身分守在她身边,倒也觉得怡然自得,但是,他似乎估计错误了。
他唯一失算的是,没料到自己会如此的震惊。
“乃谦,这真的很奇怪耶,我一直都把她当成妹妹的,但是,我突然觉得她像是个女人,怕得我不敢跟她独处。”宋湛耒一脸为难的样子,摇了摇头又喝了口酒。
“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会吃了你。”时乃谦招了招手,又拿了两瓶酒。
宋湛耒苦笑一声。“我是怕我会吃了她。”那种感觉有种难言的罪恶感,让他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时乃谦边喝酒,边听着宋湛耒的话,侧眼瞪去,淡淡地问:
“你该不会对她……”
宋湛耒顿了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相当别扭地说:“我吻了她。”
闻言,时乃谦扎实地顿了一下,颀长的身子微颤,不敢置信他的动作竟然这么快速,快得让他连想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宋湛耒又追加一句。
时乃谦突地勾唇一笑。“你干嘛跟我道歉?”大家都成年了,男欢女爱,只要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可以?
只有老天知道,他们两人之问,他根本就介入不了。
“我知道你跟她的感情还不错,我对她这么做,总觉得我好像侵犯到你了,所以……”宋湛耒难得吞吞吐吐。
“干嘛?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我跟她只是青梅竹马而已。”时乃谦猛灌了几口,笑得潇洒,却也带着几分自嘲。“而且,我想思晨应该也没有责怪你吧!”
看来,这一次是真的非断不可了,或许是老天在暗示他,要他赶紧切断这一份根本没有未来的感情。
“就是因为她没责怪也没反抗,我才会……”觉得罪恶感深重啊!
时乃谦始终噙着笑意,然而却再也听不进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在心里不断地催眠着自己。
时乃谦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公寓,掏出钥匙要开门,蓦地发现门居然没上锁;魅眸一瞇,他缓缓地推开门,玄关透着淡淡的光线,他没发出半点声响地踏进玄关,走到通向客厅的门,才刚拉开门,眼前闪过一道影子,他抿紧唇抡拳即将要落下,却蓦地瞥见顾思晨,急忙收手。
“你干嘛?”顾思晨眨了眨眼,有点被吓到。
时乃谦沉下脸,恼火地瞪着她。“妳在搞什么?谁准妳这个时候跑到我的公寓来?妳进到里头居然还忘了锁门,而且还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后。”要是他没及时把手收回,这股夹杂着怒火的蛮力,是不是要毫不留情地发泄在她脸上?
“我只是想吓你嘛!”顾思晨扁了扁嘴,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不由得蹙起眉。“你喝酒?喝酒不可以开车耶,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去载你啊。”
“哼!妳有空吗?”时乃谦冷哼一声,绕过顾思晨的身旁坐在沙发上。
他在迁怒,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怪就怪她不该在这种时候独自一个人待在他的私人领域里。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才想要问你怎么把手机给关了,害我找不到你。”说到这里,她才想到自己跑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