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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气短 第12页

作者:丹菁

而这瞬间的幻觉逼得他口干舌燥、血脉偾张!

“瞧见什么?”真是见鬼了?光天化日之下,不会吧……

正想要再问清楚些,谁知道他竟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当着众人的面飞快往后院跑,她只能呆愣的任他搂得浑身发烫。

这情景,不只是客人傻了,就连他怀里的吉祥都傻了。

***

晌午过后,天色有些灰沉萧瑟,然而后院厢房一片春光旖旎,床榻上麝香惑魂。

“你会不会觉得你这一阵子很怪?”吉祥圆润的嗓音依旧不变,尽避眸底微含春意,眉梢淡漾怯意。

“会吗?”文字慎侧过身子睇着她一脸淡绯的脸。

不知怎地,近几日愈是瞧她,愈是觉得顺眼,而且顺得教他忍不住想要再多瞧她两眼。

“你……”见他灼热的目光直烧上脸,她不由得微赧地淡下眼。“近日常要我……”

这情境,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平生头一回发慌啊;初入府时,她也不曾慌过,尽避他开口要她当贴身丫鬟,她不觉得慌,反倒觉得是个长赖文府的好机会,恨不得能紧紧把握住,哪里慌得了?

但只要面对他,尤其是这般羞人的闺房情事,她便慌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不好吗?”文字慎不由得发噱。

难不成她是打算要独守空闺,而他笨得打乱了她的计划?

“不是不好,而是……”吉祥慌得淡蹙眉头,微咬着下唇。“我以为我得罪了那些人,你会生气的。”

这一口气是吐得极为痛快,但却不该是由着她来发泄。

她不喜欢他同那些人太过接近,可自个儿又没权说那些话。今日不过是凑巧让她抓住了机会,不吐不快罢了。

“那倒未必,他们不过是些酒肉朋友罢了,得罪他们也不会怎么样。”说穿了,虽说一顿酒席值不了多少钱,但他就偏不愿让他们吃白食,可不让他们吃上这顿,又觉得砸了自个儿的面子。

“你既然很清楚他们是酒肉朋友,又为何硬是要特地摆筵请他们?”吉祥说得极淡,心里却是挺欣喜他明白他们不过是一群想要白食的劣友罢了。

“不过是打算要拿一桌酒莱堵他们的嘴罢了。”谁要他误交劣友?

当初不过是一块儿玩罢了,只不过搅和久了,他觉得自个儿像极了专被敲竹杠的冤大头;当然不是他自愿的,只是久而久之似乎有些习惯成自然了,就因为他受不得激啊。

他们一人一句便激得他沉不住气,只好逞一口气,逞到最后……他都觉得自个儿窝囊透了。

可,话又说回来,这人活着不就是一口气吗?

那口气要他吞下,大抵要等到他双腿一蹬、两眼一合才吞得下。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若真要说得天花乱坠,岂是一桌酒席便摆平得了?换言之,只要你不在意他们说的,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倘若要在意那种事,岂不是真要没完没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有时候这种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又不是一般寻常百姓,好歹也算是名门之后、也算是富贾之子,身分地位是不同的。

他也不想在意,但很难啊。

“就是一念之间了。”

“我可不像你,凡事都能拿捏得那般好。”文字慎不禁啐了一口。

她出身贫寒,家里穷得要卖女儿来养儿子,她怎么会懂得他的无奈?他又不是自愿要去逞那一口气的,实则因为背负了太多的头衔,逼得他不得不偶尔逞逞威风、逞逞口舌之能,发泄这一口窝囊气。但好似逞久了会让人习惯,教人随便三言两语便激得横冲直撞。

唉,他真的很无奈啊。

“往后相公若是不在意,吉祥也方巧在旁,倒是可以助相公一臂之力。”吉祥难得积极相助。

善尽本分哪,尤其现下已是由丫鬟升为少夫人,她多少得要多担待些才是。

要不,老是瞧他被人随便挑衅便笨得一头栽进去,她也觉得挺难受的。有这等逞能莽夫,她以后会很苦的。

“就如方才的情况?”说到此,文字慎不由得想到。“对了,你方才笑了,你知道吗?”

“我?”有吗?怎么她一点都不自觉?

“有,就在你帮我赶走他们的时候。”他发誓,他的眼睛绝对没有花掉,千真万确看见她笑了,尽避只有一瞬间,但他捕捉得恰时,瞧得一清二楚。

“是吗?”吉祥不解地挑高眉。

怎么自个儿笑了也浑然不觉?有那般好笑的事吗?

“是不是瞧他们气急败坏地跑了,让你觉得过瘾极了?”他不禁又贴近她一些。

听他这么说,她好似有些印象了。“嗯,你这么说,好似真是这么一回事。那情景,果真是有那么一点好笑。”回想着那一幕!不由自主的,吉祥的唇角又微微地弯起。

“你笑了!”文字慎突地暴喝一声,仿若瞧见了什么珍禽异兽。

“我?”她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笑意蓦地隐没。

他不由得瞪大眼坐起身子,擒住她的肩头骂道:“我还没看过瘾呢,再把笑容挤出来!我说过了,笑一回一两银子的!”

闻言,吉祥不禁微叹口气。“相公,我的笑容不值一两银子,只要我挤得出来,是不用给我银子的。”别再乱动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都快要掉了,而他……老天,压根儿没发觉他坐直了身子,被子早不知道滑落到哪儿去了。

“那么……”文字慎低噎喃道。

微赧地别开眼,却听见他有些古怪的声调,她不禁又回过头睇着他,见他又放肆地贴到她身上来。

“相公……”不会吧?

“要你替我生个娃儿,应该也是不需要银两的,是不?”文字慎再次封上她的口,恣意地掀开紧裹在她身上的被子。

她慌得心悸难平复,却又不得不任由他予取予求。那是理所当然的,是不?他是她的相公,服侍他,是天经地义的事;倘若能为他生下娃儿,对她来说,更算是好事一桩呢。

第七章

天色暗沉,只见东方有一抹靛蓝攀在天际。万福宫后院的厢房外,传来阵阵霜雪自树梢坠落的声响,教犹在半梦半醒中的吉祥张开睡眼。

她难得地恍神了一会儿,才坐起身子,尚未聚焦的眼探向身旁依旧熟寐的男子,轻轻地拉起被子跳下床榻,动作俐落地整好装,一头长发胡乱地扎起,抓了件袄子便蹑手蹑脚地往外跑。

才推开大门,便见着庭前有抹身影。

“你找我做什么?”吉祥淡漠问道,缓步走向他。

那抹身影一看见她,笑得眼都眯了。“自然是有事才找你。”他忙走近几步,透着淡淡的光线,一张俊美的脸,笑得生动而鲜明。

“在这时候?”吉祥狐疑地指了指天上。

瞧这天色,就连五更天都还不到哩,这时候来找她,会有什么好事呢?

“事出有因,你先同我走一趟吧。”俊秀的少年郎不由分说便大剌剌地牵起她的手,打算往外走。

“等等,悦泽,你在打什么主意?”她反抓住他的手。

包悦泽回眸睨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很无辜。“我能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有人想见你,才让我特地来接你,你干嘛把我想得污秽?难道你以为今儿个你富贵了,我便会死赖着你吗?”

他会是那种人吗?绝对不是!

“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答得这么多,在我眼里看来,反倒是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吉祥没好气地道。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只是一大早便把她给吵醒,实在是教她有些不悦。

这几天,她一直都很忙,忙着茶楼又忙着文府大小杂事,还要忙着伺候随时随地都要逞一口气的相公。幸亏她够机伶,要不就怕哪天万福宫真会在他酒酣耳热之际随口允诺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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