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铺子里的东西原本就是要卖的,是不?”
他不禁微蹙起眉,睇著她挣月兑他的箝制,像只鸟儿般飞到萧侯献的怀里。
“我也可以不卖!”
笑话!东西摆在铺子里就非卖不可吗?
“你开个价钱。”
他怒瞪著她,瞪著她身旁那个直盯著她胸口瞧的男人,想要一把将她揪回,她却飞快地跑到他身后。
她这个笨女人,什么天候穿什么衣裳都不知道!入冬了她居然还穿那种袒胸襦衫,岂不是摆明了要让那男人占她便宜?
“不卖!我的东西只卖有缘人,你出再多银两,我也不卖!”她躲在萧侯献身后吼著。“萧大哥,咱们去用膳,不要理他。”
她拖著萧侯献正要开门离去,辜在渊抢先一步挡在门前,恼怒地瞪著她。
“你何时变得这么笨了?难道你压根儿没发觉这男人的目光一直锁在你的胸前?他根本就是对你图谋不轨嘛!”能不能麻烦她眼睛睁大一点?亏她还是当代才女呢。
“你在胡说什么!”她瞠圆了眼。
莽夫啊……都跟他说了萧大哥是官,他怎么说起话来这么难听?
“我说的全是真的,不然你问他!”他毫不客气地指向萧侯献。
“萧大哥……”
萧侯献见两人皆瞧著自个儿,不禁莞尔一笑,“我是盯著沃雪的胸口瞧没错,不过……我只是不解她一个姑娘家怎会戴著男人的玉佩。”
“男人的玉佩?”
萧候献的话一出口,辜在渊随即将目光转向她的胸口;见状,她往后连退几步,眼看就要夺门而出了,谁知竟教辜在渊逮了回来。
“你在做什么?”她捣著自个儿的胸口。
好无耻、好下流,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往她的胸口模……她是比较特立独行,可不代表她可以忍受这么卑劣的行为。
“让我瞧瞧你到底戴了什么玉佩!”他沉声怒道。
沃雪居然戴著男人的玉佩……难道她的心真是飞向他人了?
不可能的,她不会这样待他!
“你不要这样,很难看耶!”她还要做人哩。
“那你直接让我瞧不就得了?”他动手去扯她的衣服,不经意地触及她胸口的滑女敕肌肤。
倘若不是那个男人也在场,他肯定会将她的衣服扒个精光!
“这怎能让你瞧?”光天化日之下,身旁还有人哪……
她不忘使出惯用的伎俩——顶、踢、踹!
“啊——”惨绝人寰的悲鸣声响彻云霄。
“萧大哥,我们走。”
“他……”
“不要管他!”
秦沃雪的心怦怦狂跳,可她依旧拖著萧侯献远离此地。
真没想到他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居然……好险、好险!萧大哥教的防身术她全都没忘,每一次都运用得极好!
第六章
夜凉如水,秦沃雪手提灯笼,不回自个儿的闺房,反倒是往前院东边的树林定去,吹熄手中的灯笼,藏身在一片漆黑之中。
林子外头的小径闪过一抹颀长的身影,伴随著轻轻的脚步声离开,紧靠著树干的秦沃雪偷觑了辜在渊一眼,吐了好大一口气,疲惫地沿著树干坐在树下。
“哼!想找我,没那么容易。”她吐了吐舌头。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辜府就在这附近而已,倘若他要回府,也不过是几十步的路程罢了,他何苦老是窝在这儿,甚至夜夜挑诱她?她才不信他真的只是想瞧瞧她身上的玉佩。
但,这一同可不能再让他予取予求了。
想拿身子诱惑她,也得要有办法先找到她!
也不想想这是谁家,只要她有心要躲,他肯定是找不著的……虽说这座林子他们儿时常来玩,可他已经许久没踏进这里,再加上天色已暗,他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她在这儿。
他肯定足把这儿给忘了……
秦沃雪拾眼睇著一片黑暗,回忆一幕幕地在她脑海闪过。
以往,他和她总是在这片林子玩得不亦乐乎,玩得不愿分开,只要一将他们分开,她就会掉泪,那感觉好似寻觅已久的东西总算被她找著了一般,教她万般珍惜。
可,她珍惜有什么用?他又不懂得珍惜……
真是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他这样纠缠她,到底想作啥?难道真的只是想和她重修旧好?
可,她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不对劲!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是的……他到底藏了什么她不能知道的秘密?
啧!他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同她说的?
她微恼地踢了踢土,却突地踢到了某样物品,疼得她抱腿直跳,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她恨恨地回头,在一片黑暗中寻找那个古怪之物。
不是树根吧?她常被树根绊倒,感觉不太一样。
她微恼地眯起水眸,想在一片黑暗中找出害她脚疼的东西,这一模竞让她模著了一个古怪的东西。
“怪了,这是什么?”她喃喃自语,双手抓著一个瓮于。“哎呀,怎么拿不起来?”
到底是里头装的东西太重,还是埋得太深了?
可恶,早知道方才就不吹熄灯笼了。
案沃雪一边念著、一边扒土;不管了!反正它弄疼她了,她非要把它挖出来看个仔细。
她非要瞧瞧这里头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咦?会不会是爹藏了银两在这儿?
不对,若真是爹藏起来的,肯定是连让她瞧都不肯的珍品,可……会有这种东西吗?
“你在干什么?”
“喝!”
她突地眺到一尺外,不慎跌坐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你是怎么了?”
温柔的声音里藏著讪笑,有力的臂膀将她轻轻地扶起。
“萧大哥!”她不禁娇斥。
他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别看她剽悍得很,实际上她很没胆,一声不响地靠过来……又不是那个冤家,萧大哥作啥学他?
“瞧你吓的!”萧侯献依旧笑著。
“你还笑我……”真是没良心,吓著她居然还嘲笑她,也不想想这里一片漆黑,任谁都会被吓著的,不是吗?“对了,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你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是习武之人,眼力自然比你好得多。”他顿了顿,依旧在笑。“方才远远地便见著这里有人,我还以为是偷儿,上前查探,谁知竟见你半夜不睡觉,到这儿挖土。”
“谁说我不睡觉?”天晓得她困得双眼酸涩了!
“那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找东西。”她心虚地道。
她才不让他知道自己避他避得紧呢!她已经够烦了,不想再闹出更大的麻烦困扰自己。
“什么东西?”
“瓮子。”她睑不红气不喘地道。“你身上有打火石吗?我这儿有灯笼,点亮了可以瞧得清楚些。”
“是吗?”他取出打火石,点亮灯笼,往树根处探去。“是这个吗?”
“嗯嗯。”
她点头如捣蒜,见他飞快地挖著土,没一会儿便将整个瓮给拔了出来。
“哇!还是萧大哥厉害。”
“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他拉开了瓮子上的封口。
“是……”她乾笑以对,连忙将瓮子接过。“瞧了就知道。”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要闪避辜公子所以逃到这儿躲起来。”萧侯献睇著她往瓮子里掏的手。
她一愣,立即露出傻笑。“怎么会呢?”
他是从哪里瞧出来的?
是因为今儿个她拉他上客栈,摆明了要抛下辜在渊不管?
“倘若我没记错的话,老师似乎挺讨厌辜公子。”他突地道。
“怎么会?”她抬眼睇著他。
“你不知道吗?”萧侯献略感意外地睐著她。“你急著要嫁给他,我以为你是因为知道老师极厌恶他,千方百计想除掉他,所以才趁著老师驾鹤西归,赶紧嫁给他呢。”